第 74 章(2/2)
“阮令仪。”
“你认识我?”阮卿皱着眉。
“我姓白。”她的思维总有些跳跃。
“白姑娘。”
白姑娘侧身让开了一个空隙,将面前堵得严实的窗子让开了去,向阮卿扬了扬下巴,然后便自顾自地往里面走去。阮卿思索了一番她的意思,手腕一撑便翻了进去,稳稳当当落在地上,转头却对上一把银白的刀刃,在外面雪映的光纤下泛着冷硬的光。
阮卿挑了挑眉:“白姑娘?”
良久。白姑娘手腕一转,刀柄稳稳收入腰间的刀鞘里,“切,没意思。”她说着便甩着手往桌后走去。
桌后是一面墙,怪异的是挂着大大小小的卷轴,随着白姑娘手上一扯,线绳松开,一副画卷倏然落下展开其中的颜色。
只见里面赫然是一副美人赏花的工笔画,桃花如实,美人脸上连耳垂上的小痣都没落下。
阮卿心下一愣,她从不爱桃花,更遑论赏桃花,但画上人分明便是她,连眼睛的弧度都一分不差。
见她的样子,白姑娘轻笑一声:“很惊讶?”
阮卿思忖一会,还是点了头:“我并未赏过桃花。”
岂料听见此言,白姑娘扑哧一声笑了:“他从未与你日日相处,又遑论画一副真实的画呢。”
“他?”
“你不知道?”白姑娘挑起眉,好像在说你别开玩笑了。
“巴图?”阮卿只能想到这个人,她无奈地摊摊手,“你知道的,我已有婚约。”说着她像是还不尽兴,又补充了两句,“青梅竹马,幼年相识,两情相悦。”假的,她默默腹诽道,反正裴一远也不知道,拿来哄哄这匈奴人罢。
“那真可惜。”白姑娘却并没什么意外的神色,耸耸肩将垂落下来的画卷卷起,她忽然阴恻恻笑了声:“你们这些汉人真是,一个样子。”
阮卿不动声色地动了眉间,弯起一个笑:“姑娘见过除了我之外的汉人?”
“见过啊。”白姑娘展颜一笑,先前的阴冷妩媚都不见了,好像格外单纯一般,说的话却是令人骨头发凉,“经常会抓一堆人回来,喏,就在那。”她扬起下巴指了个方向,“半人高的长刀刺啦一下,就划破了汉人的喉咙。”
她大概是以为阮卿会被吓到,说完便好整以暇等着阮卿的脸色,却不料只见到了阮卿一张温柔的芙蓉面:“我想您大概对我有什么误解,不过巴图大概不喜欢你说这种话。”毕竟替身自然要有替身的模样,穿上不合身的白衣,学着不是母语的汉话。
白姑娘漂亮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向来是这么说话。”阮卿温声笑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微微屈身,伸手刺啦拔出了她腰间的匕首,冰凉的刀背从她颈间划过,只见面前细细的脖颈上下动了一下,接踵而来的便是尖锐的笑声,她的手紧紧攥住阮卿细弱的手腕:“划吧划吧!这该死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嘻嘻嘻,阮令仪你是不是不敢啊?”
“哐当”一声,匕首脱手落在地上,阮卿面无表情地从袖袋中拿出手帕在手腕上细细擦着,垂着眼好像在画一副美人画一般,她冷声道:“发疯滚出去发。”看着别人顶着和自己相似的脸做这般疯事,真是有点恶心。
白姑娘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脖颈,听到她这话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这是我的屋子。”
阮卿木着脸盯向她,理所当然的透露着一个所以呢的信息。
一瞬,白姑娘忽然爆发出一阵爽利的大笑来,与先前的怪声怪气活着佯装的妩媚都不一样,好像掀开了上面发硬发臭的盖板露出
她笑得几乎直不起腰,走过来顶着阮卿不虞的目光掐了一把她的脸:“阮令仪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阮卿顶着一张死人脸,哪里知道她说了什么,心底哄了自己好半晌才遏制住把这人掀翻的心思。
“我叫白羽,鸟羽的羽。”白羽带着促狭的眼神看着她说道,“先前听巴图说起来,我还说天底下哪有那么装的人,还真以为是什么真佛呢。”她说着说着又笑起来,全然不管阮卿越发冰冷的视线,“你在巴图面前也这么凶?”
阮卿一把拂开她的手,不耐道:“我对谁都这样。”
白羽莞尔:“我知道你来干嘛的,想找巴图在周朝中的那个合作对象嘛,不然以你这种功夫也不可能被掳到这来。”
阮卿耳朵一动:“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白羽高高扬起眉,“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
“把你男人踹了,跟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