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已经出了点鸡皮疙瘩。

“你冷吗？”

岳一城问了一句，然后似乎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又了然道：“哦，对，你是贡品。”

他将背后的布包翻过来，抽绳露出了里面的一把刀柄沾满了铜锈的刀，顺手把布甩到了周默的身上：“披上。”

周默确实有点冷，自然就没有和他客气。

这布好像是丝绸的，披上去贴着皮肤冰冰凉的，但是并不难受，不过两三秒时间，周默就感觉遍体寒凉的感觉消失了。

如此一来，他有精力去打量岳一城的武器：“你这刀看起来像是古董。”

岳一城思考了一下，回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是我亲自从墓里面带出来的。”

“……”

周默站远了几步。

岳一城瞥了他一眼：“你一个贡品，你站得离我这样远，是不打算要命了？”

“跟紧我，车子来了。”

岳一城将周默硬生生扯到了自己身边，与此同时，整个候车站传来了地铁入站的轰隆声。

只是……

周默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是锈掉的螺丝钉卡在了机器上，十分刺耳，速度也快上几分。

最重要的是，这地方黑乎乎的，没开一盏灯的，地铁也不开灯。

岳一城一把抓住了周默的手肘，拉着他走上了地铁。

地铁里面没有开灯，而且感觉空气也不太流畅。

周默准备找个位置坐下，但是才刚刚动，又被岳一城拉住了。

“站着怪累的。”

岳一城语气古怪：“没有位置了，你看不见？”

在他的提醒下，周默这才注意到地铁内的诡异，虽然谈不上惊吓，但是周默还是有点不争气的留下一滴冷汗。

这班地铁并不是空车，是满的。

在没有玄学的世界，周默就听过一些唬人的话，说地铁在正常运营结束之后，会再开一班车，是送一些不该在这个世界的人回去的。

本来只是存在脑海中不太会想起的记忆，却在这一刻浮现了。

早在岳一城带他进来做地铁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这件事，毕竟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不一样了。

岳一城小声道：“你可是贡品，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周默说道：“我都说我失忆了，自然不记得这些我该记得的常识。”

岳一城这才讪讪道：“哦，我该提醒你的。”

或许真的因为他是贡品的原因，车厢里的人虽然没有动作，但是浑浊没有瞳孔的眼球似乎都注视着周默，周默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发颤，本来进站前是有点困意的，现在精神抖擞地像是喝下了十杯咖啡，就连汗滴下来的声音他大概都能够听见。

好不容易熬到了到站，周默下车的时候，感觉车厢上的那些人似乎都有点恋恋不舍，有一个人甚至还动弹了一下，但是在岳一城晃了晃手上的大刀的时候，又老老实实地坐回去了。

岳一城住在市区的一座人才公寓里面，住在最高的一层，虽然房间面积不大，但是位置非常好，窗户整对着港湾大桥，将港市最好的城市风景收纳其中。

周默看了一眼，有下意识地朝着下方看去，抓在窗台的手突然一僵。

周默回头问岳一城：“你家楼下趴着一个僵尸你没有看见吗？”

岳一城闻言，走到他身边随意看了一眼：“哪有，别乱讲。”

周默再看，发现刚刚看见浑身是血趴在五六层楼开外的人不见了。

岳一城：“窗户关上，头伸进来，你一个香饽饽，还是别上赶着给这些脏东西加餐了。”

周默琢磨道：“这些东西是冲着我来的。”

“对啊，你是贡品，”岳一城泡面去了，随手给了他一罐，“对于这些鬼怪来说，你就像是刚刚泡开，揭了盖子的方便面，香得很，冒着生命危险也想上来啃两口。”

周默闻言，乖乖地坐到了岳一城身边，一边吃面，一边问道：“你愿意帮我，也是因为我是贡品？”

岳一城大方道：“当然，贡品可是百年一遇的好东西，被我遇见了，哪能放手给别人。”

周默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里，书本里那个走到哪里都被各种妖怪垂涎的唐僧。

周默：“你想要吃我？”

正在嗦面的岳一城一口面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