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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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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红殊在一处,至于其他人,除了师兄你便再未见过了。”

“红殊也在此?你们两个竟一同来了?早知如此,我之前办完公务后便应当快马加鞭地往回赶,这样也不至于今日才和你们相见了。”

林行说着,目光落在桌上摆放的饭菜上,今日朝臣们都忙得分不开身,林行自然也是如此,哪怕到现在也是水米未进,虽要保持着朝臣的仪态,可这下意识的饥饿根本无法控制,眼神更是控制不住地向饭菜上瞟。

沈银粟和林行相识已有十年之久,师门中的起居皆受其照料,自然熟稔得很,一见他这眼神,瞬间领会其意。

“我这饭菜刚热好,师兄不妨留下来吃一口吧。”

红殊拎来的食盒内装得极满,其中菜饭足够三四个人吃,自然也不会缺林行这一人的量。

“并非是我拒绝粟儿美意,只是这毕竟是叶将军的营中……”林行话落,一旁叶景策皮笑肉不笑地道,“粟粟既然都这么说了,林司谏就留下来吧。”

“这……”林行思索一瞬,他本就要在此等候叶冲,若只在此等着二盯着沈银粟二人吃饭,反倒是失了礼节,不若应下来。

“那就多谢叶小将军和粟儿的美意了。”

桌前,本应是二人柔情蜜意的午后时光,而今变成了三人的相谈甚欢,更准确的说,是两人的相谈甚欢。

叶景策的筷子从碗中夹起几个米粒,百无聊赖地放进嘴中,随后擡眼看向桌两侧的沈银粟和林行。

林行:“实不相瞒,粟儿,离开师门的这些年里,我经常想起当初咱们在师门一起学艺的日子,那时候你极爱惹祸,闯祸后便趴在我身上哭,我那时嫌弃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可离了师门这么多年,我却常常想念你趴在我身上哭的场景。”

沈银粟笑道:“这些年我也一样想念师兄。”

是啊,哪怕在醉酒时也是呼喊着他的名字呢。

叶景策垂了垂眼,把筷子插入饭中,又听那二人接着谈笑起来。

“我还记得你当初曾说过,若你回京便只有两个目的,一来是将师父教你的医术发扬光大,救死扶伤,二来便是要解除你那自小便带着的婚约,还自己一个自由身,而今可都实现了?”

林行前些日子曾去执行外务,此番为了祭天大典匆匆赶回,尚不清楚京中发生何事,更不清楚沈银粟那婚约本就是同叶景策的,眼下这么一问,自然也不曾顾忌,只是不曾想他这话出口,其余二人的脸色俱是一变。

“粟粟。”叶景策平静地放下筷子,对着桌上二人勉强笑道,“我吃饱了,父亲那边久未归来,许是遇见了麻烦,我去他那边瞧一瞧。”

说罢,不等沈银粟说话便站起身走出营帐。

“叶小将军的脸色怎么瞧着不大好的样子?”林行不解,但见沈银粟也放下筷子,擡眼看过来道,“他大约是同我生气了。”

“同你生气?”

“是。”沈银粟认真地看向林行,“师兄,其实我今日留你在此,除了和你叙旧,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沈银粟攥了攥拳,轻声道:“师兄,我在师门生活十年,这十年我的起居皆是你在照顾,我将你当做兄长,将同门当做亲人,所以,我也想将我珍重的人带来给你们见一见。”

“所以叶小将军是……”林行试探道。

“他就是我那自小便定下婚约的丈夫,也是我如今的……珍重之人。”沈银粟说着,脸上虽泛了点红,说得却极为坦诚,“我刚才见你之时便想同你去介绍他,可又觉得直接说有些害臊,便想着待吃饭时你与他熟悉一些,再同你说起我们的婚约,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可如今看来,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

林行还有些愣怔,却已然明白了沈银粟的意思,当即笑了起来。

“恭喜你,粟儿。”林行道,沈银粟随即站起身来,“既然师兄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那便抱歉要让师兄自己吃了,我想去找他。”

话落,沈银粟快步走出营中,山间的风呼啸而过,茫茫的山林不见半分人影。

祈安山那样大,叶景策走得又快,她望不见他的影子便只能依据他走出营帐前的话,去山下找叶将军,可惜待她到了山下,山下早已没了叶家父子的身影。

沈银粟茫然地在山林间走着,几乎将整个祈安山走遍后,才想起自己来时的那个山尖还未曾去。

几个时辰过去,山间的风慢慢小了,沈银粟咬着牙快步走上山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期待竟然战胜了双腿的疲累。

落日熔金,余晖拉长了地上少年的影子,沈银粟擡起头,只见叶景策坐在她来时的山尖处,身上洒满了绮丽的霞光,手中摆弄着地上的花草,脚下散落了一地草屑。

“我找了你很久。”

“你不是很聪明嘛?为什么会找很久?”少年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沈银粟一步步地向上走,“因为我在你这里会犯傻。”

“……”叶景策闻言,摆弄花草的手终于停下,轻声道,“很累吗?”

“有点。”沈银粟在叶景策身边坐下,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片刻,只听头顶传来叶景策低低的声音,“抱歉,我下回再躲会躲的显眼一些,让你一下就能看见。”

“不会再有下回了。”沈银粟慢慢道,主动握住叶景策的手,轻声道,“你在和我生气?”

“没有,我永远不会和你生气。”叶景策道,沈银粟擡眼,“那你为什么要走呢?”

风穿过树林,树叶发出簇簇的声响,林间有鸟鸣,有花草的清香,叶景策眨眼想了一会儿,忽而笑道:“因为我在别扭。”

“我明明知道你与林司谏是有着十年情谊的师兄妹,你对他别无他想,但我想起你醉酒时喊的是他的名字,我会嫉妒,听到你趴在他身上哭,我会烦躁,听到他评头论足我们的婚约时,我会想把他扔出营帐。”叶景策话落,自嘲一笑,“你说这不是别扭,是什么?”

“是吃醋。”沈银粟擡起头来,同叶景策笑着道,“阿策,你的醋坛子打翻了呢。”

沈银粟的话直击要害,叶景策低低嗯了一声,继续摆弄着手中的花草,沈银粟见状也不急,只有些疲乏地闭上眼,慢慢道:“我初到师门的时候,年纪很小,衣食住行都需要人专门照看,师兄他曾经无微不至地照顾了我十年,和大哥一样,都被我视为至亲。阿策,我与他的亲昵是为兄妹的亲昵,我今日想让他留下,是想以珍重之人的身份将你介绍给他。”

沈银粟话落,是良久的沉默。

半晌,叶景策开口:“粟粟,抱歉。”

“你说过一遍了……”沈银粟轻声道,话音未落,便觉头上倏然一沉,睁开眼擡手摸去,才惊觉头上不知何时被戴了个花环。

“送给你,算作赔礼。”叶景策语毕,沈银粟笑出声来,“你自己坐在这儿生闷气的方式就是编花环?”

“不然呢?等你找过来的时候送你编蟋蟀吗?”叶景策也笑起来,伸手帮沈银粟把头上的花环扶正,手掌刚欲落下,就被沈银粟握住,将他的手放置在她腰后。

“闭上眼,我还你一份谢礼。”

沈银粟的声音轻轻柔柔,叶景策合上眼,便觉怀中的少女似乎踮起了脚,倾身向他靠来,下一秒,唇角便贴上一片温润。

双眼轻微睁开,叶景策的手悄悄离开沈银粟的腰,慢慢地抚上她的脸,将他想要咬的果子捧在掌中,试图在她轻吻他唇角之时,小心翼翼地加深这个吻。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图谋不轨,怀中的少女离了他的唇角轻笑一声,在他下意识地倾身去追逐这个吻时,笑着躲了过去。

“阿策,今天的谢礼只有这么多,不可以贪得无厌。”沈银粟温声道,“之后的礼物要成婚时才能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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