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奇幻 > 金殿锁玉 > 第19章 暗室灯

第19章 暗室灯(2/2)

目录

真是好样的,住着他的院子,花着他的钱,完全没想到他。

玉明端着面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险些红漆托盘都没端稳。

她抿了抿唇,有些气恼,他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没有经过允许,就乱翻别人的东西。

而且这人完全没有这种觉悟,反倒是理直气壮地让她过去,质问她,怎么画上没有他?

玉明将托盘放在桌案上,不情不愿地走过去站定,扣着手指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反正就是,画的时候没有想到他啊。

陈玄嗣瞧着她圆润的发顶,在眼前晃来晃去,愣是一句话没说的样子,知道这小妻子保准又是生气了,她脾气可硬得很。

“给你个机会。”

玉明不明所以地擡头,大手拍在了她的头顶,不轻不重的。

他低头冲着她笑,这俊脸笑得越好看,越让人心慌,玉明缩了缩脖子。

“现在画上去,我既往不咎。”

听着这奇怪的要求,玉明只觉莫名奇妙,但她也没那个胆子反驳陈玄嗣,只能磨磨蹭蹭地开始研墨,握着毛笔迟迟没落下去。

画面已经很完整了,实在没有再添上一个人的空白,添在哪里都显得很多余。

玉明盯了许久,根本不知从何落笔,愁得咬着笔杆,蹙起了眉心。

后背忽然贴上炙热的胸膛,玉明整个人僵住。

男人的气息将她严严实实地罩在里面,他握住了她的手。

玉明浑身一颤,险些就要松了手,却被牢牢握住,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就这么为难?”

陈玄嗣带着玉明的手,直接在宣纸上画起来,就在吃东西的人影旁,简单地勾勒了个人形。

桌案后高大的男人将娇小的身影完全笼罩在内,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像大野狼叼着小白兔一样。

玉明完全没有办法动弹了,只能僵硬地任由他动作,觉得呼吸都困难。

画好人形后,陈玄嗣把笔一扔,往后退了一步,玉明这才能喘气了,还没缓过劲儿来,陈玄嗣朝着桌案的方向擡擡下巴:“面不管了?”

玉明才反应过来,她忙跑过去,搅和了几下,幸好汤水放得够多,面条只是软烂了一些,并没有坨成一团。

陈玄嗣慢悠悠地走过来。

玉明挑起面条,扬着眉,冲他高兴地笑,“没有坨的,还是好吃的。”

她眸子很黑,显得又干净,又蠢蠢的。

陈玄嗣在铜盆里净了净手,擦干后坐下来,接过银制的双箸,低头正打算吃面,却瞧见一双期待的眼。

“不好吃,就剁了你的手。”陈玄嗣擡眼。

这个人,总喜欢恐吓人。

玉明这次却没有被吓到,他明显是在开玩笑。

忽然想起了什么,玉明起身哒哒地跑到架子床那里,掀开帐幔在软枕下摸了摸,摸出个精致而小巧的香囊,她从里面倒出一块小小的玉,是去庙里上香的路上买的那只小貔貅。

玉明来回摸了摸小貔貅,盯着看了好一阵,她给小貔貅穿了红绳,还跟琉璃学着打了个五色的络子。

最后恋恋不舍地摸了小貔貅一回,玉明将它攥在手心,向陈玄嗣走了过去。

“我没有什么好回礼的。”

玉明摊开掌心,紧张地抿抿唇,“这个,送给你。”

陈玄嗣瞥了一眼,没甚在意,多好的玉他没见过。

这块玉的品质着实不算上乘,底下掉着一条穗子,丑丑的。

胜在是只貔貅,寓意不错。

其实玉明也可以送别的更值钱的东西,可她想了一圈,都没想到什么属于她的,可以送人的东西。

这里的大部分物件都是蔺家的,还有陈玄嗣的,她觉得都不大合适。

只有这只新买的小貔貅,是她用这些年攒下来的体己钱买的,还算勉强可以拿得出手的,属于她的东西。

瞧着玉貔貅下坠着的丑穗子,玉明有些羞耻,她扣了扣手指,怕他嫌弃,忙道;“这是我自己编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拆了。”

陈玄嗣放下双箸,碗里的面已全部用尽,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碗面,不知不觉他全都吃完了。

回味起来好似也没什么特别,唯一说的上来的,大概是,挺舒服的。

他拿锦帕擦了擦手,终于正眼看了玉貔貅

原来是她自己编的,难怪这么丑,丑得很有她的风格。

“挂上来。”

玉明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男人低头睨着她。

“不是要送给我吗?挂上来看看。”

男人半靠在榻上,姿态随意懒散,少女半跪在他身前,倾身小心地凑过去,指尖都在不自觉地轻颤。

昏暗的灯火忽闪着,一大一小的身影交叠着,画面很奇异的和谐。

玉明不敢碰到他,手抖得好几次都没能绕过去,怎么都穿不过去。

陈玄嗣的腰封很特别,是那种一环扣一环的,是玉做的,扣得很紧。玉明之前从没见过,头顶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她急得手心浸出了汗。

男人低头欣赏着小妻子的模样,眼前这张小脸清丽脱俗,不施粉黛,都已经足够美丽,莫名其妙的,身上有股特别的甜香。

小妻子低着头非常认真地在研究怎么把玉貔貅挂上去,鼻尖在眼前晃来晃去,柔软的小手在陈玄嗣腰腹来回摸。

放在其他人身上,他只会认为是别有用心,放在她身上,陈玄嗣只觉得她傻得可以。

对谁都敢这样,那就是自找罪受。

“蔺玉明,没瞧出来你还挺有几分色胆,上一回偷着抱上来,这回都不装了,直接上手来回摸?”

玉明脸色唰得红了,吓得即刻抽回了手。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都语无伦次得结巴了。

“我没,没有。”

这紧张到结巴,极力想解释,小脸通红的样子,简直有趣极了。

“没有?”

陈玄嗣挑眉,明显不信,“没有的话,你到处摸什么?想从我身上偷东西?手不想要了?”

想起他上回的警告,玉明脸色顷刻惨白。

这张小脸皱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坚强地没掉下来,看起来可怜又好笑,很是认真的难过。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着要挂上去,但怎么也弄不上去,你能不能别砍我的手。”

男人的气息凑近,握住她的手,实实在在放在他的腰封上。

玉明吓得手颤了下,男人明显感觉到了,胸腔溢出一声笑,懒洋洋的。

“我都让你摸了,怕什么?”

说着陈玄嗣带着玉明的手,放在腰封环环相扣之处。

男人垂头靠得更近,若有若无的气息拂过玉明的耳侧,顿时又痒又麻。

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耳朵似的,蓦地拨动玉明脑内最敏锐的地方。

她刚想躲,身体被牢牢困住,手下是他结实的腰腹,玉明彻底僵住。

男人的手一顿,将玉扣轻轻向下一翻,整条玉腰带就松解下来。

玉明倏地拔出手,从他身上爬下去。

小妻子爬起身的瞬间,陈玄嗣就觉得手里头空落落的。

行动永远比想法要快,他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掌下的肌肤柔嫩细腻,他下意识摩挲几下,感受到怀中人身体蓦地僵硬。

陈玄嗣觉得很有意思,又拨弄了下她的耳垂,看见怀中人整个耳朵连带颈后都变成诱人的粉色,他眸光沉了沉,喉结上下滚动。

男人终于松了手,玉明连滚带爬地翻下了榻,后退了好几步,堪堪才定住,垂下了头。

耳朵又烫又痒,她侧过头,拿空着的手捂住,用力地揉了揉。

“你跑什么?”

小妻子又摇了摇头,表示她没有要跑,只是话也不肯同他说了。

桌案烛火微弱,扑闪映着男人侧脸。他斜靠着软榻,玄色衣袍散开,领口微敞露出其下结实的胸膛,狰狞的伤疤隐约可见,手臂的肌肉将衣裳撑起。

玉明看着看着,觉得脸热热的,又不明白为什么,拿手背蹭了蹭脸,玉明手指轻轻蜷缩了下,先前摸到的腰腹肌理,坚硬滚烫的触感还没散去。

那张俊脸在灯火映衬下,轮廓深刻分明,眸子似笑非笑,涌动着她看不清的情绪,莫名让玉明觉得害怕。

“学会怎么解了?”

陈玄嗣站起了身,将玉腰带拍在她手中,“慢慢研究,怎么挂上去。”

玉明愣愣地握着腰封,见陈玄嗣往屏风后去了,这才坐回榻上,拿起玉貔貅小心翼翼地挂了上去。

她以为陈玄嗣走了,拿着腰封还在想,这个要什么时候还给他时,突然有人打开槅扇门走了进来,是彩云琉璃。

玉明瞪大了眼,下了榻正要开口问,琉璃端着新的寝衣进来,彩云上前来帮她更衣。

彩云按着玉明坐在铜镜前,拿篦子一头长发梳得顺畅,玉明此时已经懵了。

“这,这是做什么?”

彩云忍不住笑,瞧着铜镜里不施粉黛,依旧美得脱俗的小脸,理所当然地开口。

“姑爷叫水沐浴了,这是要留宿了吧。”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