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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Chapter 2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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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河语气平静的说道:“杀了胡佛生后,我们让沈家义送外卖去报警。”

韩慈立马问道:“外卖是你们点的?”

“不是点的,是我们随便拿了份外卖顶上,防止你们查到用的。”

闻言,韩慈皱起眉头。

因为频繁往何莲这边送外卖,他们偶然得知了何莲家的电子门锁密码。

在第二次来送外卖的时候,佯装里面有人在和自己说话,悄悄打开了何莲家的门,把录音机丢了进去。

完成一切行为后,沈家义在伪装成第一发现人,去报警。

“胡佛生死亡后,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半,还得杀一个游坤。”

韩慈皱起眉头,目光锐利:“沈家义故意暴露出嫌疑,你自首,都是你们计划中的一环。”

郑大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没错,我们没有真正杀人。即使自首,你们也拿我们没办法。这样一来,你们的注意力会集中在我们身上,给她争取时间去杀游坤。”

“还有胡连元。”郑大河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深沉。

韩慈微微一怔:“你们计划怎么杀胡连元?”

“你先告诉我,胡连元死了吗?”郑大河没有立刻回答韩慈的问题,反倒是先问了这个。

“没有。”

“怎么可能?”郑大河有些意外,“她失手了?”

“他不是最疼他女儿吗?”郑大河小声说着。

事情到了这一步,韩慈也不再隐瞒,直言道:“胡连元的女儿死了。”

郑大河瞬间瞳孔紧缩:“怎……怎么死的?”

韩慈简要地描述了胡雪清的死亡经过,郑大河听完后,惊讶得嘴巴微微张开,久久无法合拢。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时,他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何酥会放过胡连元,没有对他下手。

他们原定计划是用胡雪清引胡连元出来,然后再杀了他。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胡雪清竟然先一步被游坤找到,意外惨死。

或许是出于愧疚,何酥才选择放过了胡连元。

游坤按照原定计划死了,但这一次,他身上多背了一条胡雪清的命。

“何酥在庙口村的帮手是谁?”韩慈问。

郑大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帮手”

“游坤虽然有残疾,但毕竟是个男人,力量上和何酥有很大差距。没有帮手,你们怎么肯定能杀了他?”

韩慈心里一阵不安,难道这个帮手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郑大河依旧一脸茫然,眼神中透着惊讶和困惑,似乎完全不明白韩慈在说什么。

他的反应显得真实,撒谎的可能性不大。

他既然已经坦白了他们的杀人计划,也没有理由再隐瞒什么。

“何酥说她有游坤眼神不好,只要她偷袭,可以得手的,没有安排帮手。”

对于何酥在庙口村的帮手,沈家义的答复也是一样,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韩慈派去搜集视频证据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从拍摄的视频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过程中,动手杀害胡佛生的,只有何酥一人。

陆在川看完视频后,心情并没有因为案件的侦破而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何酥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活,拍视频就是为了证明,人都是她一个人杀的,想把郑大河和沈家义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方一渠心情复杂的说道。

与此同时,几个穿解放鞋的村民的鞋底检测结果也出来了,他们的鞋底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没血迹,这几个小子支支吾吾的干嘛!”方一渠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和不解。

“行了,别不能理解了,审了就知道。”

段丞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轻轻拍了拍方一渠的肩膀,示意他准备进入审讯室。

被警方盯着已经快要到24个小时了,偏偏在第一次审讯过后,他们不知道外面突发了什么情况。

只以为警方一直晾着他们,也没说明白要怎么个打算,让他们彻底慌了神。

当段丞和方一渠一进屋,他们迫不及待地解释鞋底沾满泥巴的原因。

他们之所以鞋底有泥,是因为他们去偷了何祖文他们家鱼塘里的鱼。

自从何祖文夫妻失踪后,总有村民去他们家的鱼塘偷鱼。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害怕警察知道他们偷东西,给他们抓去关起来。

关于这一点,也在后续的调查中被证实,他们的确是没有问题的。

何酥拍摄的两段视频都证明,人都是她杀的,案子也就基本结束。

刑侦队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剩下如何量刑定罪,是审判机关的事情,他们的任务也就到此了。

返程前,陆在川心中仍有些疑问,想再去一次洪保民的家。

方一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表示要和陆在川一起去。

此时,一直不太爱动弹的明礼听说后,表示自己也要去。

三人到达洪保民家时,正见他在门前费力地清理淤泥。

听到脚步声,洪保民停下手中的竹扫把,擡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随后放下扫把,把他们迎进屋内。

明礼瞥了一眼那张小板凳,发现高度有些低,心里估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腿可能不太方便弯曲坐下去。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忽然感觉到腰间一阵温暖的扶持。

回头一看,陆在川的手轻轻搭在他腰间,并且身后多了一张稍高的塑料椅子。

“坐这个吧。”陆在川轻声说。

明礼擡眼看了他一瞬,心里明明是想推开他的,但腰间传来的那股温热让他迟疑了片刻。

“都在看我们呢,坐吧。”陆在川小声提醒。

明礼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心中却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明礼坐下后,方一渠那探究的目光才缓缓收回。

他心里总觉得明礼和洪保民之间有些异样,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洪保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更像是在等着这一刻。

“你们是为游坤的事来的吧?”洪保民直截了当地问道。

闻言,方一渠表情僵了一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看洪保民,还是先看陆在川。

“他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了。”洪保民说。

陆在川眸色微动:“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伤害你女儿的人是游坤,对吗?”

洪保民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是的。”

方一渠终于缓过神来,眉头紧锁,质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说了能有什么用?”洪保民冷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告诉你们,他即便被抓,也不会死。”

“他得死。”洪保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然那些被他伤害的娃娃的仇该怎么报?”

陆在川看着他:“你知道何酥要杀他,对吗?”

洪保民迎上陆在川的目光,眼中没有一丝慌乱:“是,我看见她带走了胡雪清。”

“当时我就在想,她可能是回来为她父母报仇的。”

洪保民的神情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也看到了胡雪清被游坤追逐对不对?”明礼突然开口问道。

洪保民瞥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头:“对,看见了。”

“我不想救她。”未等陆在川他们开口,洪保民抢先一步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漠。

“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我的闺女就不无辜吗?”他反问道,眼中闪烁着悲痛的光芒,“如果当初胡连元肯站出来为我们讨个公道,他的闺女也不会死。”

“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闺女,怨不得别人。”

话音刚落,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陆在川深吸一口气,打破了这片寂静。

“最后一个问题,何酥死后,为什么要把游坤的尸体拖到水沟里?”

洪保民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他就是个垃圾,臭水沟就是他该去的地方。”

洪保民说完,长叹一声,缓缓伸出双手:“铐上吧,我跟你们走。”

人他们肯定是要带走的,但在这整件事情中,洪保民除了见死不救和在游坤死亡后抛尸,并未真正参与到其他罪行中。

至于审判机关会如何处理洪保民的问题,陆在川他们也不清楚。

方一渠目光转向里屋,眉头微皱:“你女儿离不开人照顾吧?”

听到方一渠关切的话语,洪保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动容。

“闺女没了,什么行不行的都无所谓了。”

洪保民的声音低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像一具行尸走肉,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在意的事情了。

方一渠心中一紧:“是……什么时候没的?”

“一个月前,”洪保民的眼神空洞无神,“她自己把头塞进水缸里,把自己淹死了。”

“铐上吧。”眼看他们不动,洪保民再一次的催促。

“下雨了,山路湿滑不好走,就这样下山吧。”陆在川说,“你不会跑的。”

洪保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案子在一周时间内结了案,速度和行动上虞央还是满意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虞央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回家好好休整。

陆在川向虞央汇报完情况后,特意要了明礼的档案。

“模拟画像师人手紧缺,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省厅经过综合考量,决定先把宋清禾推荐过来,虽然只是临时的安排,有人先用着吧。”

虞央一开始接到调动命令时,也很意外。

她怎么也没想到,省厅会派来一个临时员工。

“你觉得他的能力怎么样?要是不太行的话,我再去上面说说,看看能不能换个人来。”

陆在川仔细看完资料,把它重新放回档案袋,擡起头来:“他很好。”

“很专业,能力很强。”陆在川平心而论。

虞央很少见陆在川对一个人如此赞赏,她点了点头,说:“只要你用得顺手就好,如果他真的那么出色,等合同到期了,我再去上面争取一下,看能不能把他留下。”

虽然心里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陆在川还是点了点头,先应答下来。

要从特战小队带走一个人,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每个队员都是军区精心培养的精英中的精英,省厅即便愿意帮忙争取,也得军区松口才行,除非明礼自己愿意转业。

陆在川从办公室走出来,迎面便看见明礼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办公室里其他工位早已空了,想来应该都回家洗澡睡觉去了。

连续熬了两三个通宵,大家都已筋疲力尽,全靠一口气在撑着。

“陆队,这附近不太好打车,能送我一程吗?”

市局靠近市中心,虽不算黄金地段,但也不至于打不到车。

面对这个一听就知道是编的说辞,陆在川微微一笑,顺势应道:“好。”

陆在川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微微侧身:“方便上车吗?”

见明礼迟疑,陆在川眉头一挑,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期待:“不方便的话,我抱你?”

闻言,脸上瞬间露出错愕的表情,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副“你有病吧”的嫌弃表情看着陆在川。

“哦,那劳驾,我确实不太想动。”明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想要与他对着干的冲动。

没想到话音刚落,陆在川竟然径直走过来,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双脚腾空的那一瞬间,明礼下意识地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僵硬了,心跳如擂鼓。

陆在川抱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车里,然后还贴心地为他系上了安全带。

坐稳后,明礼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知道吗,刚刚我差点没忍住,一剪刀腿给你脖子拧断。”

陆在川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那还真得谢谢你脚下留情。”

明礼没想到他真的会抱自己上车,在震惊之余,心跳频率非常快。

“轻了,没好好吃饭?”陆在川没急着走,站在门边和他说话。

“没钱,吃不起饭了。”明礼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

陆在川脸上笑意更甚:“我有钱,养你。”

明礼冷哼一声,反击道:“……动不动说养别人的男人,都是渣男。”

陆在川:“……”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虽然嘴上都不饶人,车内却弥漫着一种复杂而难以言喻的情愫。

陆在川关上副驾驶的车门,绕过车头,来到驾驶位,利落地开门上车。

车子发动,驶离警局,朝着红叶小区驶去。

原本警方拉起的警戒线,也因为案子侦破,都已经被撤掉。

明礼下车,陆在川也跟着下来。

“你下来干什么?”明礼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上楼拿东西。”

明礼也没太在意,以为他是上楼去案发现场拿东西。

可没想到,当自己房门打开的那一刻,陆在川竟然也跟着走了进来。

“你来我家里干嘛?”明礼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他的行为了。

陆在川挑了挑眉:“不是说了吗,拿东西。”

“你搬到我那去住。”陆在川语气坚定,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东西是你自己收,还是我帮你收?”

明礼的心跳骤然加速,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打了个措手不及。

看似有选择,但实际上,无论他怎么选,都得跟陆在川走。

“这是我家,我不走。”明礼倚靠在门上,双臂交叉,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架势。

“甲醛超标了,不能住,对身体不好。”

没等明礼开口拒绝,陆在川抢先一步:“我会担心你。”

一瞬间,明礼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让他心头一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跟我走吧,好吗?”陆在川声音柔和下来,“一会儿带你去买你喜欢的床单被套,都给你换新的。”

明礼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进水了,被陆在川三言两语就轻易蛊惑。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在某个山头挖野菜的人就成了他自己。

“别动我的画,那个我自己来,你收别的。”明礼看到陆在川伸手要动自己的画,立刻站直了身子,快步走过去抢过画。

陆在川挑了挑眉:“好,那这些你自己收。”

直到陆在川转身去帮他收拾衣服,明礼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的心跳仍然有些快,因为在那副未完成的向日葵画下,是一幅陆在川的画像。

眼看衣物已经整齐地收进了行李箱,明礼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画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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