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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一 魁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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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晚风裹着混凝土的燥热钻进领口时,左藏正站在地下三层收容间的阴影里。他腕间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如困兽,空气里浮起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高维空间撕裂的征兆。

第一滴血珠砸在水泥地面上的时候,他抬眼。

S174雕像就立在那里。说是雕像,不如说是被某种邪异力量浇筑的活物。暗红混凝土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钢筋骨架从关节处穿出,在幽绿应急灯下泛着冷光。它原本应该是静止的,此刻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的老电影,右臂肌肉隆起处的混凝土簌簌剥落,露出半截生锈的工字钢,眨眼间便贯穿了三米外的监控摄像头。

“又来晚了。“左藏摸出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收容间里格外清晰。他知道这东西的习性:每到子时三刻,空间壁垒最薄弱时,它便会从某个平行维度的工地里“挤“过来,用钢筋绞碎活物脖颈时,总会留下带着混凝土碎屑的血痕。上回清理用了整整两桶双氧水,可那些暗褐色的污渍就像长在瓷砖缝里的诅咒,总在第七天重新渗出来。

但今天的S174有些不同。它的头颅以诡异的角度歪着,本该嵌着石子的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火焰,当它抬起右臂时,整面承重墙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这次不是瞬移绞杀,而是直接碾压。

左藏后退半步,钥匙串在掌心攥出红印。他看见雕像喉间滚出砂纸摩擦般的低吟,那是混凝土挤压空气的声音。下一秒,雕像的身影突然虚化,像被揉皱的报纸般折叠成一片灰影,再出现时已到他面前半米处,右手的钢筋尖端正对着他的咽喉。

“叮——“

金属交鸣比想象中更脆。左藏没躲,他只是侧过脸,任那根钢筋擦着耳垂划过。青铜面具边缘迸出火星,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听见自己后槽牙咬碎的声音——这东西的力量比上个月强了三成,钢筋尖端甚至带起了音爆。

“操!“他骂了句脏话,反手抽出腰间的唐刀。刀身嗡鸣着展开,寒芒映得收容间的应急灯都暗了几分。可不等他挥刀,雕像的身影再次虚化,这次是从他左侧出现,混凝土手掌裹着腥风拍向他的肋骨。

这一架打得毫无章法。雕像像台失控的冲压机,每一次瞬移都带着撕裂空间的锐响,而左藏只能凭借本能翻滚、格挡、用唐刀硬接那些裹着碎石的拳头。他能闻到自己衣服上沾染的混凝土粉尘,能听见雕像关节处传来的“咔嗒“声——那是钢筋在挤压混凝土,每一下都比前一下更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

“当啷!“

唐刀被拍飞撞在墙上。左藏踉跄着撞翻置物架,灭火器、符咒卷轴、生石灰袋劈头盖脸砸下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看见雕像正缓缓收回手臂,混凝土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里面渗出的暗红液体滴在地上,瞬间腐蚀出滋滋作响的黑洞。

“够劲。“他扯下脖子上的红绳,露出响起某种古老的咒文,像是无数人同时念诵的梵唱。雕像的动作顿住了,眼窝里的幽蓝火焰剧烈摇晃,混凝土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但下一秒,雕像的头颅突然180度扭转。左藏听见自己的颈椎发出危险的声响,他想躲,却发现身体比大脑慢了半拍。钢筋尖端已经抵住他的喉结,混凝土表面的裂纹里渗出更多暗红液体,在他胸口晕开一朵狰狞的花。

“咔。“

一声脆响。不是钢筋断裂,也不是混凝土碎裂,更像是某种枷锁被打开的声音。左藏看见雕像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混凝土表面的裂纹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渗出的血液竟逆流回体内。它缓缓放下手臂,眼窝里的幽蓝火焰熄灭,重新变回那尊沉默的、布满旧伤的雕像。

“搞什么?“左藏踉跄着扶住墙,喉咙发紧。他摸向腰间的唐刀,却发现刀鞘里空无一物——刚才那一下,他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尹珏。“

陌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左藏抬头,看见个戴鬼面的男人倚在门框上,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星点血迹。他的右手握着一柄长尺,尺身刻满古奥符文,最前端是个狰狞的兽首,像是被斩下的天蓬元帅的额饰,正往下滴着暗红的液体。

“试过了?“鬼面人开口,声音像砂纸打磨青铜。他向前走了两步,长尺在地面拖出刺耳的摩擦声,“这玩意儿的颈椎是钢筋混着活人的脊椎铸的,普通法器拧不动。“

雕像动了。它庞大的身躯突然矮下,混凝土膝盖弯曲成诡异的角度,右手的钢筋如毒蛇般刺向鬼面人的咽喉。鬼面人不闪不避,长尺横在胸前,“当“的一声,钢筋与尺身相撞,溅起的火星在两人之间拉出金红的弧光。

左藏这才看清长尺的全貌:尺身布满细密的咒文,每一道都在微微发亮,像是被某种力量持续灌注。鬼面人手腕轻抖,长尺突然发出龙吟,尺身的符文连成一道光链,直接穿透雕像的左肩。混凝土碎片纷飞中,能看见里面的钢筋被生生绞断,露出半截泛着青黑的人骨。

“刑天裂。“鬼面人轻声说,像是呼唤某个沉睡的名字。长尺突然暴涨三尺,尺头的兽首张开嘴,喷出一股黑红色的雾气。雕像发出刺耳的尖叫,混凝土表面开始大块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钢筋——那些钢筋不是用来加固的,而是像血管一样缠绕着,末端连接着无数细小的骸骨。

左藏摸出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是193812。他看见雕像的动作越来越慢,每一次瞬移都会在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鬼面人的长尺还在逼近,尺身的符文越来越亮,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生效。

“咔嚓。“

雕像的脖颈终于断裂。不是被拧断,而是从颈椎处整体碎裂,混凝土块和钢筋如暴雨般落下。鬼面人收尺后退,长尺上的符文逐渐暗淡,尺头的兽首重新闭合,只余一滴暗红的液体顺着尺身滑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深坑。

“下次记得用朱砂混糯米。“鬼面人扯下鬼面,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他转身走向门口,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片凝固的血渍,“这玩意儿怕阳火,下次在它关节里塞几柱藏银,能多撑半小时。“

左藏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对方后颈有个淡粉色的疤,形状像朵莲花。但他没来得及细想,因为雕像的残骸正在重新凝聚——混凝土碎片相互吸引,钢筋末端的人骨发出幽光,眼窝里再次亮起幽蓝火焰。

“操。“左藏骂了句,抄起地上的唐刀冲上去。这一次,他看清了雕像的动作规律:每次瞬移前,眼窝里的火焰会先暗半秒;每次绞杀时,右手的钢筋会先抖三下。他挥刀砍向雕像的膝盖,火星四溅中,听见身后传来关门声。

鬼面人已经走了。左藏抹了把脸上的血,继续和重新凝聚的雕像缠斗。这一次,他砍断了雕像三根钢筋,踹碎了两块混凝土,直到自己的唐刀卷了刃,才看着雕像的残骸重新化为齑粉,只在地面留下一滩暗红的血,正缓缓渗入地砖的缝隙。

他摸出手机,时间是194507。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城市的霓虹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在血滩上投下斑驳的光。左藏蹲下身,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血,突然笑了——刚才那个戴鬼面的年轻人说得对,下次该备点朱砂和糯米。

他站起身,走向收容间的角落,那里堆着几箱新的符咒和法器。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吹起桌上的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镇“字,墨迹未干。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戴鬼面的年轻人站在天台上,望着东方的夜空。他的指尖夹着支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风掀起他的风衣下摆,露出腰间挂着的天蓬尺刑天裂,尺身的符文还在微微发亮,像是某种未完成的契约。

“S174“他轻声说,烟头在夜色中划出一道红线,“下一次,该试试新铸的那把尺了。“

这时左藏手中的天剑天喰剑柄上的邪目一闪,尹珏手持荒龙剑,二人直杀得阴阳变速,日月更换。

左藏用出了仙道宇道杀招——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

尹珏也用出了仙道宙道杀招——枕上停满秋。

这两招直接将二人传送至光阴长河一战,战斗直接烧毁了御刀图。

天喰剑柄的邪目骤然亮起,幽紫电弧沿着剑脊游走如活蟒。左藏足下青砖炸成齑粉,身后千年古槐轰然倾倒,树冠燃起苍蓝火焰——那是仙道宇道法则具象化的征兆。三千里外云层翻涌,暴雨在未落时已凝成万千冰刃,将半片天空割裂成琉璃碎片。

尹珏的荒龙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剑身鳞纹次第亮起,每一片龙鳞都倒映着不同年代的烽烟。当剑锋划破掌心,血珠尚未坠地便在虚空凝结成霜色符篆,古老篆文沿着时空裂隙逆流而上,将方圆百里的光阴搅成浑浊漩涡。

“大雨落幽燕——“

左藏暴喝声中,九霄云外垂落紫电长鞭。每一滴雨珠都是淬炼千年的剑意,抽打在光阴长河表面激起千重浪涛。被电芒触及的浪尖瞬间碳化,焦黑波纹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所过之处连因果律都发出哀鸣。

尹珏足尖轻点跃至半空,荒龙剑骤然展开成丈二龙脊长枪。枪尖所指处,秋霜自虚空中析出,亿万片金黄落叶在时光乱流里重组为青铜巨门。当“枕上停满秋“的吟诵响彻云霄,青铜门轰然洞开,门内涌出的不是秋风而是凝固的时光长河本体,湍急水流中漂浮着破碎的仙魔尸骸。

两股伟力碰撞的刹那,方圆千里的光阴长河突然沸腾。左藏的暴雨剑意化作赤红岩浆,尹珏的秋霜符篆凝成玄冰穹顶,冰火交织的冲击波将整条长河拦腰截断。断裂处裸露出暗金色河床,无数被岁月掩埋的秘宝在河底闪烁,其中半卷焦黑的《御刀图》正在缓缓碳化。

左藏瞳孔收缩,天喰剑突然脱手飞向长河深处。剑身邪目迸发七色光晕,在时空乱流中撕开蛛网般的裂隙。尹珏冷笑捏碎腰间玉珏,荒龙剑化作百丈青龙直冲裂隙,龙爪撕扯着不同年代的光影碎片,将整条长河搅成混沌旋涡。

当青龙利爪抓住《御刀图》残卷的瞬间,左藏五指深深扣入掌心。天喰剑柄邪目射出贯穿天地的紫电,将混沌旋涡定格成琥珀般的晶体。两股法则之力在晶体内部继续厮杀,被禁锢的时光长河发出悲鸣,河面倒映的万千星辰同时熄灭。

左藏再次召唤了三头七眼的暗黑魔兽——魁蜥

尹珏:天元,给点力!

天元化作一书生模样,要抱摔魁蜥,尹珏开启了熵乱战场作为擂台,天元和魁蜥一人一兽直接ufc格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气息,仿佛是某种巨大生灵在遥远地平线彼端被撕裂时溅落的血沫,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鲜活味道。这并非凡间的气味,它扭曲着光线,让周遭本就因能量紊乱而显得光怪陆离的熵乱战场——这片由尹珏以无上意志撕扯出的、介于现实与虚妄边界的角斗场——更添了几分超现实的诡异与狰狞。

左藏站在战场边缘,他身形颀长,一袭墨色长袍在狂暴能量的余波中猎猎作响,宛如深夜中无声滑翔的蝙蝠。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燃烧着比战场本身更为炽烈的火焰。那是一种混杂着古老、冷酷、以及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嗡——”

伴随着一声低沉得仿佛来自地核深处的嗡鸣,空间在那团不断蠕动的黑暗能量核心中剧烈震荡、扭曲。光线如同被无形的手揉碎的玻璃,四散飞溅,又在不远处重新凝聚,形成一种光与影的荒诞舞蹈。

然后,它出现了。

并非咆哮,也非怒吼,那是一种纯粹的、源于生命本能的、足以让星辰都为之战栗的意志宣告。从那团翻滚的黑气中,一个庞大无匹的轮廓缓缓站起。

暗黑魔兽——魁蜥。

它的形态亵渎了凡间对“野兽”一词的所有认知。主体覆盖着厚重、交错、仿佛蕴含着无数恶毒咒文的暗紫色鳞甲,每一片鳞甲边缘都闪烁着妖异的幽蓝光芒,那是极度危险能量的外在体现。它的体型堪比一座小山,粗壮的四肢深深陷入尚在微微震颤的熔岩地面,每一次肌肉的贲张,都让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头部,与其庞大的身躯相比,头部显得不成比例的狰狞。七只眼睛,如同七盏燃烧着不同色彩火焰的灯塔,嵌在由层层叠叠骨甲构成的额头之上。中央那只,是如同黑洞般深不见底的漆黑,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光线;其余六只,则分别闪烁着猩红、惨绿、幽蓝、惨白、暗金与污紫的光芒,每一道目光都带着审视、敌意,以及一种源自太古洪荒的混乱与疯狂。它的口吻裂开至耳根,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如同鲨鱼般森白的利齿,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唾液滴落在熔岩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仅仅是存在,就让整个熵乱战场的能量流发生了肉眼可见的畸变。空气似乎凝固了,连光线都绕开了它庞大的身躯,仿佛连宇宙法则都在潜意识里畏惧这个亵渎的存在。

左藏缓缓抬起手,指向那头缓缓转身的恐怖巨兽,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神祇宣判罪孽:

“你的老对手,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璀璨夺目的金光猛地自战场另一端撕裂空间!

“天元!给我破!”

伴随着一声充满力量与信念的暴喝,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极致绚烂的轨迹,仿佛一颗燃烧的流星,拖曳着长长的焰尾,狠狠地轰向那头刚刚降临的恐怖魔兽——魁蜥!

金光在半空中骤然凝聚、变形,最终化作一个身着青色儒衫的身影。他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书卷气,但此刻,那双温润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与书生气质截然不同的、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战意。他的身影在半空中稳稳落下,双脚踏实,带起一片细微的熔岩飞溅。

正是天元。

“哦?是你这酸腐书生?”一个粗犷而充满力量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天元脑海中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轻蔑,“上次让你侥幸伤了本座一分,这次,你连同你那个躲在幕后的小家伙,一起化为尘土吧!”

天元没有理会这直接侵入意识的挑衅,他微微侧身,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魁蜥那庞大而狰狞的身躯,最终定格在它那七颗颜色各异的眼瞳上。他能感受到,每一颗眼睛背后,都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以及一种混乱不堪的意志。

“废话少说。”天元开口,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奥义,“拿出你的本事来。”

“哈哈哈!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书生!”魁蜥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力量,让整个战场都随之颤抖,熔岩喷涌得更加剧烈。它那庞大的身躯微微下沉,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七只眼睛同时锁定了天元,如同七道死亡射线。

“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盛宴!”

话音刚落,魁蜥动了!

它的速度快得与其庞大的体型完全不符,简直匪夷所思!几乎是念头刚起,它那条如同攻城槌般的粗壮尾巴便如同黑色闪电般横扫而出,所过之处,空间发出痛苦的哀鸣,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裂。目标,正是刚刚落地的天元!

“小心!”尹珏的声音适时响起,虽然他未曾进入战场核心区域,但他的意志和精神力却如同无形的纽带,与天元紧密相连。

天元眼神一凝,不闪不避。面对这足以抽碎山岳的恐怖一击,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低喝:“言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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