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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猜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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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宣颔首,等文定侯离开前厅,便看向徐篱山,温声道:“留青,坐吧。”

徐篱山落座,说:“不知殿下找我有何吩咐?”

“非是吩咐,而是有一件事想请留青帮忙。”京宣说,“母后很喜欢文和殿的那幅画,我便想再向留青求一幅墨宝作国母寿礼。”

“这有什么难的?”徐篱山说,“不知皇后娘娘的命题是?”

京宣摇头,说:“但凭留青。”

徐篱山说:“那我就随性发挥了。”

“好。”京宣端茶抿了一口,又说,“听阿玦说,你与他之间似生了误会?”

徐篱山笑一笑,说:“殿下擡举我了,世子尊贵,我哪敢同他生什么误会?”

“这话要是被阿玦听见,是诛心呐。”京宣劝道,“若有什么误会,好好说清才是,千万莫要平白生了嫌隙。”

“殿下与世子感情甚笃,我也不瞒殿下了。”徐篱山叹了口气,“我后来也想明白了,世子要杀我无需挑地方,多半是有人想害我还要嫁祸给世子。可是我不是个通透聪明的人,不能当做没听见,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自在,想躲世子远些。世子若是因此生气,我也没法子。”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说太多,但留青宽心,我会同阿玦好好说,必定不让他乱发脾气,寻你麻烦。”京宣道。

“多谢殿下!”徐篱山说,“殿下放心,寿礼我必定精心准备。”

京宣笑着道谢,起身告辞。

徐篱山送客出了侯府大门,待京宣登上马车才转身回去。

“如何?”见车门推开,躺在马车里的郁玦一下坐了起来,“帮我探口风了吗?”

京宣伸手推开他的腿,撩袍落座,吩咐侍卫驾车离开,说:“探了,没太瞧出生气,只是想离你八丈远。”

“今儿我给他递的帖子他没回,出城和师鸣他们跑马去了。”郁玦一拍腿,“娘的!”

京宣好整以暇地瞧着他,“以前他次次都回你请帖?”

“……”郁玦冷眼,“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你情场失意,就要迁怒我。”京宣啧声。

郁玦冷哼一声,说:“徐松均别用了。”

京宣掀起眼皮,“好表哥,您这是为着美人要舍弃手底下的人了?”

“徐松均本就不是什么极其中用的,舍了就舍了吧。”郁玦说,“工部侍郎谭春出事,近来朝中有些风声,我去吏部和工部打听过了,没人想提携徐松均,包括往日与他走得很近的几位老大人。徐松均有一点像你,在外头作笑面虎,且他厉来善交友,如今这般情况,说明什么?”

京宣说:“上头的人不喜他。”

“徐松均这些年没有什么大功绩,却也没什么过错,按理来说没必要这般特意‘点拨’大家,因此这就是一种暗罚。”郁玦说,“他那姨娘是个不安生的,但脑子不够,做了什么事牵连他也未可知。或是因为徐如柏,徐如柏之前和褚凤打架,褚凤因此折了条腿,褚和定然不满。陛下对褚和亲眼有加,委以重用,褚和的话自然有分量。”

“你思来想去却漏掉了一个关键人物。”京宣笑道,“徐留青啊,他与这些人都有关联。”

郁玦说:“他在我面前都敢横,岂能忍得了徐家那仨?他想给徐松均使绊子在情理之中,且他朋友多,做起来也容易。”

“我听明白了,徐留青在你眼中就是个脾气暴躁、胆大妄为的纨绔小少爷,半分心眼子都没有。”京宣摇头,悠悠地说,“你就小看他吧,整日玩鹰,你可别被鹰啄了眼。”

“他想啄我的眼,还躲我八丈远?”郁玦呵呵一笑,“你是在讽刺我吗?”

京宣投降般地笑笑,说:“我可没有啊,我点拨你四个字:欲擒故纵。”

郁玦不太相信,“他肯为我费这心思?”

京宣:“……”

没得说,简直没得说。

“明日我要去见皇叔,陪不了你,你自己随便折腾去吧。”京宣叹了口气,“我得离你远些,别让你传染了。”

郁玦忽略他的后半句话,说:“那你正好跟肃王商量商量,帮我把篱山从金昭卫弄出来,那破书吏有什么前途?”

“……你让我去皇叔手底下捞人?”京宣质疑道,“你是觉得我许久没有受过冷眼,想替我找点事非吗?”

郁玦无语,“就个小书吏啊,又不是让你把师酒阑苏昌他们弄出来。”

“徐留青是父皇亲自送进金昭卫的,这个口不好开。再者说,你怎知他不想留在金昭卫?”京宣坏心眼地揶揄道,“是他与你推心置腹过了,还是开口请你帮忙了?”

又是锥心的话,郁玦甩了记眼刀过去,“冷森森的地儿,冷森森的上官,哪里好了?”

“他若真那般排斥,早就求到二哥府上了,还轮得到你来献殷勤?”说起二哥,京宣目光微敛,“清澧近日没什么消息。”

郁玦说:“被老五关府里了呗。”

“上次清澧与我传信,言辞颇为怪异,像是要与我分道扬镳似的。”京宣琢磨着,笑道,“看来是不中用了。”

“怎么不中用啊?”郁玦说,“老五若好男风,还执意要留着清澧,便多半与储君之位无缘了。”

“皇叔恐会生气,”京宣垂眼,“他与五弟最亲厚。”

“哟,还吃味儿了?要不你也去你皇叔面前卖个乖,求他也多疼疼你?”郁玦翻个白眼,“多大的人了还怕叔叔呢。”

“我只是担心皇叔知道此事会大发雷霆。”京宣转眼,“前次上朝我看见皇叔,他像是病体未愈。真是怪了,父皇赐了那么多珍贵药材下来,白衣郎莫莺也是医术卓绝,怎么皇叔……”

“肃王执掌金昭卫多年,以前出去公干时遭遇过不少次截杀,许是伤了底子,又许是因为之前那次的刀伤实在太重了,因此要多费些时间才能痊愈。至于老五的事情,我觉着你多心了,肃王看起来根本不在乎好男风这事儿。”郁玦随口道,“说不准他自己也好这一口呢。”

京宣一愣,道:“你别瞎说。”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郁玦反驳,“你能说绝无可能吗?”

京宣:“……”倒是不能。

“这么多年了,你皇叔身边就没出现一个女人,他要不就是纯粹的不喜欢人,要不就是不喜欢女人,他好男风……等等。”郁玦想到什么,面色“唰”地一声变得空白,“他不会对徐篱山起了心思吧?否则怎么能容许金昭卫里留着个成日花天酒地的小纨绔!”

京宣面上空白一瞬,都不想跟他待在一个马车里了,推开车门就“请”道:“你有病就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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