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呃……嗯，对啊。”苏笠安胡乱点点头，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

哎，再说一遍好了。

她的校园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不过是“主线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支线是四处刷怪拯救世界”的校园生活罢了。

50.

不知道何时，不知道何地，反正是一个不脏但很乱很差的小巷子里。

“我再确认一下，”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女生捏着一只黑色按动笔和一张写到一半的数学试卷，看向她，“我们本来是在学校里面午休的，对吧？”

苏笠安——或者说现在是瑞利了——面无表情地合上手中的《高中必刷题化学必修一》：“对。”

一边身披羽织的男生也点点头，眼神迷茫之中有些拘谨：“是的。”

“……”

莫妮卡按下按动笔将其卡进胸口前面的口袋边上，忍不住开口：“那现在是怎么回事？碰上空间裂缝了？……有这么巧吗？”

她皱起眉：“梅琳不是说还有很久吗？情况和我们以为的有区别？”

“别说了……”瑞利捂住脸，语气虚弱，“这就是……”

要说巧，哪里有她巧？连续两次都是被抽中的幸运儿！

——上帝或者梅林，随便哪个都好！她宁愿天天上课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也不愿意下次再来了！！

男生，也就是佐藤直哉：“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他看向她们两个，略有些拘谨地问道。

“找锚定物，再确认我们现在在哪里，是什么时候……或许还要再打个伏、神秘人？”瑞利放下手，强迫自己集中起注意力，回答道，“不，我们应该先确认一下我们现在在哪里。”

她看向街道上挂着、五颜六色的招牌。

莫妮卡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语气有些迟疑：“……这是哪里？”

招牌上面用繁体中文写着各式各样的店名及广告，虽然街道两侧的建筑很明显是工业革命后的产物，但在装饰上又有很多中国元素。并且最重要的是街上走的都是头发眼睛各色各样的各式人种。

——这里既不像国外，也不像中国。

“……为什么……十三区！”

“你要知道……被打败了，八道门也全都永久封闭了，小玉……”

“但是……！”

小巷外面，在他们各自皱眉思考“我是谁，我自哪来，我到哪去”的经典问题的最后一问时，一个成年男性带着一个小女孩从小巷之前走过。

听见他们说话时使用的英语，直哉露出微不可查的失落表情：“是在国外。英语国家。”

但世界上的英语国家实在是太多，具体是哪个英语国家现在还不能确定。

莫妮卡和瑞利对视一眼，率先走出小巷，瞄准不远处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路人，向前走去。

瑞利：“？”

等等，你刚刚的眼神当中蕴含了什么信息吗？

怎么就这么突然莽出去了？？

她一脸懵逼地和直哉跟上莫妮卡，刚好赶上莫妮卡拦住他们。

莫妮卡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你们好，请问可以稍微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吗？”

男人和女人警惕地对视一眼，犹豫着点点头。

莫妮卡见状继续。她用拇指点点身后跟过来的瑞利和直哉：“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只是对这附近不怎么熟悉。请问这里有什么有趣的景点或是什么其他有趣的东西吗？”

男人听见她的话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女人也松开紧紧握着小孩的手。

男人友善地回答：“有趣的景点？我们圣弗朗西斯科的金门大桥很出名，这个算吗？”

小孩插嘴：“金门大桥一点也不好玩！麋鹿乐园才是最棒的！”

圣弗朗西斯科，又译作金山，为了和另外一个金山作区分，又被称为旧金山。

莫妮卡：“好的，谢谢你们。请问你们知道附近的哪家旅馆比较好吗？”

女人摇摇头：“我们并不清楚这里的旅馆怎么样。不过你们要小心，这里是中国街，他们总是很奸诈，想骗走你们的钱。”

“……是吗？”莫妮卡脸上的笑意淡下些许，不过并没有让对方看出来，“谢谢你们。祝你们拥有愉快的一天。”

男人却已经开始准备攀谈，也许所有上了年纪的男人都不会放弃这种卖弄自己见识的机会。因为自己的侃侃而谈大多能收获面前年轻女孩赞叹、崇拜的目光：

“你们是来旅游的？欢迎你们来到圣弗朗西斯科！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那里一定没有这里有意思吧——不然你们干嘛出来旅游呢？哈哈哈！”

莫妮卡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准备离开：“不，我来自芝加哥，那里的……”

然而没等她说完，瑞利则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用一句话里面有一半是弹舌音的毛式英语对莫妮卡问：“他们在说什么？”

毛式英语的效果立竿见影，男人立刻停止了自己愚蠢的拉踩行为。

——虽然苏联解体已经有好几年了，但冷战时期刻在美国人心头的恐怖印象依然萦绕在他们的心头。

莫妮卡丢下一句“再见”后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