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2）

瑟潘环视一圈，不理会尖叫喊着让他们赶出去的沃尔布加画像。还是哈利被吵得头疼，冲上去把厚厚的、不知何时掉落的帷布盖上，客厅这才安静下来。

“哈利！你怎么来——”

此时凤凰社的部分成员听见动静从楼梯上下来。打头阵的卢平看见哈利先是一喜，随后看见客厅中央的瑟潘，又警惕地一手护住哈利，一手举着魔杖对准瑟潘：

“——你是谁？！”

瑟潘依旧平等地不理会所有人，除非有必要。

他：“把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叫出来。”

西里斯闻言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毫不客气地开口：“哈！你说克利切？它已经被我赶出去了！谁知道它跑去哪——”

“那就喊回来。”瑟潘打断他的话。

西里斯：“……”

瑟潘：“如果你们想打败那个打着斯莱特林的名头的蠢货的话。”

看了一眼边上的邓布利多，西里斯最终还是屈服了。

“——克利切！克利切！”

他憋屈地在房子里面大喊起来。斯内普见状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嗤笑，西里斯差点当场和他打起来。

好在下一秒，无法违抗主人命令的克利切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了客厅，脸上是和西里斯如出一辙的不情愿。

“不知道布莱克家的叛徒叫克利切有什么事情。”它不情不愿地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身来，用怨恨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用一种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小声絮絮叨叨，“克利切有罪、居然让这么多混血巫师住进布莱克家的老宅……克利切对不起布莱克家……”

“够了。”瑟潘打断它毫无意义的抱怨，“把东西拿出来。”

“克利切不知道叛徒的客人在说什么东西。高贵的布莱克家不会要泥巴种的东西……”

克利切从没见过瑟潘，于是把他当成了泥巴种。

瑟潘只用一句话就止住了克利切的阴阳怪气：

“雷古勒斯布莱克。”

“克利切是高贵的布莱克家的——”克利切突然噤声，猛地擡起头，声音变得尖利起来，“那是小主人的东西！克利切绝对遵从小主人的命令！克利切绝不会把——”

西里斯：“这和雷古勒斯有什么关系！”

瑟潘看了他一眼，奥托抢先回答：“我知道！”

瑞利：“……”

你就行行好，别再煽风点火了吧！

西里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沉着一张脸，对克利切下命令：“把东西拿出来！”

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完全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即使克利切已经不住地为了自己违抗命令的行为把头往墙上撞了，但这依然无济于事。

——一个做工精美的挂坠盒被摆到了他们面前。

瑟潘戴上龙皮手套的手捏住挂坠盒上的银链，举到眼前细细观察，随后嗤笑一声。

“我去解决魂器，你们自己玩。”他对瑞利和奥托——主要是奥托吩咐。

随后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想办法在不损害物体的前提下解决掉伏地魔的灵魂。

而西里斯此刻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个食死徒弟弟当年的失踪另有隐情，看着面前这个也许是唯一知情的家养小精灵，发出强硬的命令：

“当年发生了什么？雷古勒斯呢？你是怎么拿到这个危险的黑魔法物品的？”

40.

家养小精灵无法违抗命令。

克利切开始了他的讲述。

等到他讲完整个故事后，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到的，一时都说不出话。

过了好久，西里斯才缓缓出声：

“雷古……我、我不知道……”

他脸上的神情介于破碎与茫然之间，好像一个打碎的面具，要掉不掉，碎片全部粘在他的脸上。

“我从来……”

他从来没什么呢？

他从来没能好好看清过雷古勒斯，只是因为看见他进入了斯莱特林，于是便不管不顾地把他排斥在自己肆意张扬的世界之外，却忘了他也曾经和自己那么要好，也曾帮助自己瞒住沃尔布加、藏好自己房间里面的麻瓜海报……

如果他能够和雷古勒斯多沟通一下，他是不是就会在出发之前和他说一声，而不是孤身一人赴一场必死的旅程？

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雷古勒斯与自己友好谈话的机会。

——是他堪称决绝地砍断一切与这个黑暗的家的联系，走向自己的阳光与草地，而从未回头看一眼身后的雷古勒斯。

……也许雷古勒斯也是想走的，只是他从未说出口，自己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的眼睛、没能读懂他眼中的渴望？

——西里斯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

又或许他们也曾有过一起在凤凰社并肩作战的可能？

只是他错过了，雷古勒斯也错过了。

“西里斯？你……还好吗？”

卢平的声音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唤回。

西里斯擡眼，看见了卢平关切的眼神，勉强打起精神。

“我……我没事，莱姆斯……”

“你们……我去一趟楼上……你们想要什么都自己拿……我走了……克利切，好好招待他们……雷古勒斯……”

他又胡言乱语了一通，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东西，便在卢平和凤凰社众人担忧的眼神当中扶着扶手上了楼，连斯内普在他走过时发出响亮的一声嗤声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