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有点恶心了(2/2)
事件:一名自称“翠兰”身份已查实,为王大妈娘家邻居之女的年轻女性,情绪激动,强行冲击工作点,高声哭喊目标姓名,宣称何先生为“对象”,指责目标“始乱终弃”、“玩弄感情”,造成现场短暂混乱及围观。
目标未露面,由内部人员及随后赶到的街道干部将其劝离。该女性曾多次在目标住所附近蹲守,并试图接近目标,均被目标冷漠拒绝。此次行为系纠缠升级。
评估:无实质威胁,但持续骚扰可能影响目标情绪及暴露目标行踪风险。是否介入清除?请指示。
“翠兰…对象…始乱终弃…玩弄感情…”
亚历山大喃喃地重复着报告中的关键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瞬间变得惨白!杯中透明的伏特加液面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暴怒、嫉妒、心痛和强烈占有欲的火焰,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轰然在他胸腔中爆发!
竟然有人敢如此不知死活地骚扰他的人?!冲击他工作的地方?!用那么肮脏污秽的词语污蔑他?!那个叫翠兰的女人,她算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粗鄙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蠢妇!她怎么敢?!怎么配?!
“对象”?!这个字眼像毒针一样刺进亚历山大的神经!虽然报告明确写着“目标冷漠拒绝”,但仅仅是想到有这样一个女人,如此不知廉耻地宣称是何雨昂的“对象”
还闹得人尽皆知,就让亚历山大嫉妒得发狂!何雨昂是他的!是他亚历山大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珍宝!是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光!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任何名义上的“靠近”都是亵渎!
他可以想象何雨昂面对这种低级骚扰时的厌烦与无奈!他的雨昂,是那样高贵、那样沉静、如同雪山之巅的孤莲!
却被这种市井泼妇的污言秽语所纠缠!这简直是对何雨昂最大的侮辱!亚历山大仿佛能感受到何雨昂那份深藏于平静之下的厌烦,这让他心痛如绞!
这份报告彻底点燃了亚历山大内心深处那早已存在、却被他强行压抑的、对何雨昂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何雨昂是他的!只能是他亚历山大的!任何试图靠近、觊觎、甚至只是骚扰何雨昂的人,都该死!
“砰——!”
一声脆响!亚历山大手中那只厚实的玻璃杯,竟被他硬生生捏爆了!透明的酒液和锋利的玻璃碎片四溅开来,染湿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也划破了他自己的手掌,鲜血混着酒液,滴滴答答地落下。他却浑然不觉,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英俊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一股森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整个房间,让温度骤降!连经验丰富、见惯生死的“影子”,都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身体瞬间绷紧,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
“clearher.(清除她。)”
冰冷刺骨、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命令,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从亚历山大紧咬的牙关中迸出。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毁灭的气息!他不能容忍任何威胁和污秽靠近他的何!哪怕只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也要彻底拍死!
“影子”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躬身:“Yes,boss.(是,老板。)”作为最顶级的暗影执行者,清除一个毫无背景的乡下女人,对他而言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他转身就要离开,去执行这道染血的命令。
“wait!(等等!)”
就在“影子”即将消失在门后的瞬间,亚历山大如同被什么击中,猛地低吼出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影子”的脚步瞬间停住,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无声地等待着。
亚历山大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他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掌,又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住墙壁上那份简报投影,尤其是“何先生冷漠拒绝”那几个字。
他眼中的狂暴怒火并未熄灭,但一丝极其微弱、却至关重要的理智,如同狂风中摇曳的烛火,艰难地穿透了嫉妒与杀意的迷雾。
他想起了何雨昂那双平静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眸。他深知何雨昂的原则和底线——绝不滥杀,尤其是不牵连无辜(至少是相对无辜)。
那女人的行为虽然令人作呕,但罪不至死。如果自己因为一时醋意和占有欲,就下令清除她…何雨昂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觉得他残忍、失控、不可理喻?会不会因此…彻底疏远他,甚至切断那根维系着他们之间微妙联系的无形丝线?
这个念头,比翠兰的骚扰本身,更让亚历山大感到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他大半的杀意。
他不能…不能因为一只苍蝇,而失去靠近太阳的资格!
亚历山大痛苦地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狂暴褪去不少,但那份冰冷的怒意和醋意依旧浓得化不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更改了命令,声音嘶哑而压抑:
“Fettheclearance.(取消清除。)”
“onitorherclosely.(严密监控她。)”
“EnsuresheNEVERappearswithfivekilotersofhiaga!byANYansnecessary!Uood?(确保她永远、永远不能再出现在他五公里范围之内!用任何必要的手段!明白吗?)”
他强调着“五公里”和“任何必要手段”,语气中的冰冷和不容置疑,让“影子”都感到一阵寒意。这比直接清除更麻烦,但也更符合“老板”一贯的行事风格——精准、冷酷、不留后患,且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血腥。
“Uood,boss.willbedone.(明白,老板。立刻执行。)”“影子”再次躬身,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下亚历山大一个人。他颓然地坐倒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将脸深深埋进染血的手掌中。伏特加的酒气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窗外,北欧的冻雨依旧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如同他此刻纷乱而痛苦的心绪。
暴怒的余烬在胸腔中灼烧,醋意的酸涩如同毒液在血管里蔓延。他嫉妒那个叫翠兰的女人,嫉妒她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不知死活地靠近何雨昂,哪怕被拒绝;
他更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无法日夜守护在何雨昂身边,为他隔绝一切凡尘的侵扰。那份跨越了国界、超越了生死、深沉到近乎偏执的爱恋与占有欲,在这一刻被一份来自遥远东方的、荒诞的骚扰报告彻底点燃,烧得他五脏俱焚。
“雨昂…”亚历山大痛苦地低语着,声音沙哑破碎,“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像一头受伤的孤狼,在空旷豪华的公寓里,独自舔舐着因醋意和思念而撕裂的伤口。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何雨昂,此刻正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指尖拂过一片新落的槐叶,深邃的眼眸中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对那场因他而起的、席卷了北欧的醋海风暴,浑然未觉。
四合院里,暮色渐沉。
何雨昂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合上那本线装的《南华真经》。他起身走到院中,习惯性地在槐树下静立片刻。晚风带着初春的微寒,拂过他的衣襟。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是来自院外,而是来自…墙外某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影子”惯常的潜伏点。
但此刻,那潜伏的气息不再是以往那种如同岩石般绝对静止的、纯粹的守护状态。那气息中,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丝冰冷、锐利、带着强烈执行意味的…杀意?虽然只是一闪而逝,迅速被更深的隐匿取代,但如何能逃过何雨昂那如同深渊般敏锐的感知?
何雨昂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穿透墙壁和夜色,精准地锁定了那个角落。他“看”到了“影子”刚刚接收并销毁某种微型指令载体的残存能量波动,也捕捉到了那瞬间泄露的、针对翠兰的冰冷锁定。
联系到白天翠兰在单位的闹剧,答案呼之欲出。
亚历山大…知道了。
而且…反应很大。
何雨昂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极淡的弧度。那并非愉悦,而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些许无奈和…一丝难以言喻意味的了然。他仿佛看到了万里之外,那个金发男人因暴怒而捏碎酒杯、因醋意而扭曲了英俊面孔的模样。
“醋味…太重了。”何雨昂无声低语,声音消散在槐树的枝叶间。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拂去一缕微不足道的尘埃,转身走回屋内。深渊的意志依旧漠然,但那承载意志的躯壳深处,似乎因这份跨越重洋的、浓烈到近乎幼稚的醋意,而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这凡尘的情感纠葛,如同一场荒诞的闹剧,而他和亚历山大,似乎都成了剧中人,一个在台上无奈,一个在台下醋海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