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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权利如蜜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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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昂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意识海中,那枚由数功德金光凝聚而成的金色光球,正散发着温润而磅礴的生命能量,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滋养、修复、强化着他这具曾被长白山血咒反噬重创的人类躯壳。

一年多的持续修复,效果显着。冰锥刺骨的剧痛早已消失,经脉通达,气血充盈,皮肤下透着健康的润泽。他甚至能感受到肌肉纤维变得更加坚韧,五感也比以往更加敏锐。这具身体,正稳步向着甚至超越普通人类巅峰的状态迈进。

然而,在这看似完美的修复之下,一种更深层、更隐晦的“不适感”如影随形。那是一种灵魂层面的“排异反应”。

功德金光,代表着秩序、生命、至善至纯的能量本质,如同圣洁的光辉。而他的灵魂核心,却是源自“深渊”的混乱、吞噬与冰冷的“恶灵”属性。

两者如同水与火,光与暗,在微观层面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无声的碰撞与湮灭。每一次金光流转修复肌体,都像是在这具躯壳上打下更多属于“善”与“秩序”的烙印,与灵魂的“恶”与“混乱”本质产生更强烈的冲突。

这种冲突并非剧痛,而是一种深沉的、仿佛灵魂与肉体正在被缓慢撕裂的“不协调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被金光强化的躯壳,正在变得越来越“圣洁”,越来越排斥他灵魂深处那黑暗的“本源”。

就像一个精心打造的、光明的囚笼,正在排斥着里面那个黑暗的囚徒。未来,当金光完全修复身体,达到最完美状态时,这种排斥是否会达到顶点?是否会彻底撕裂灵与肉的连接?他不得而知。这是饮鸩止渴的代价,也是他为了赢得时间必须承受的枷锁。

轿车缓缓停在一条青砖铺就、两侧槐树成荫的胡同口。再往里,车辆无法通行。何雨昂示意老陈可以离开,自己推门下车。

“先生,您…”老沈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担忧。他虽不完全清楚内幕,但今天办公室里的气氛和先生交出的东西,都让他嗅到了风暴的气息。

“无妨。”何雨昂摆了摆手,声音平静,“你去忙吧,晚点不用来接我。”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淡然。

老陈点点头,不再多言,发动车子悄然离去。

何雨昂站在胡同口。燥热的空气被浓密的槐树荫过滤,变得清凉了许多。蝉鸣依旧聒噪,却似乎被古老的砖墙和宁静的巷子吸收了大半音量,显得遥远而背景化。

空气中弥漫着老北京胡同特有的气息——淡淡的尘土味、墙角青苔的湿润、以及不知从哪家飘来的炖肉香气。这熟悉的气息,如同一双温柔的手,瞬间抚平了他眉宇间那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灵魂深处的隐痛。

他沿着斑驳的墙根,走向胡同深处。脚步不疾不徐,踩在青砖上发出轻微的声响。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槐树叶,在古老的墙面上和脚下的路面上投下细碎晃动的光斑,如同跳跃的金色精灵。这里的时间,仿佛流淌得比外面那个喧嚣的世界慢了许多。

一座古朴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青砖灰瓦,朱漆大门略显斑驳,门楣上依稀可见岁月留下的木纹。门口两尊小小的石狮子,憨态可掬地蹲守着,身上也落满了时光的尘埃。

院墙内,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枝干虬结,浓密的树冠如同一把撑开的巨伞,将整个前院笼罩在清凉的绿荫之下。

南锣鼓巷95号,这里,是何雨昂的家。一个他极少涉足,却始终在心底留有一方净土的所在。

推开虚掩的、带着岁月吱呀声的院门,阎老师不在门口,可能是钓鱼去了,院子里一派宁静,充满生活气息

走进东跨院,青砖墁地,角落种着几株月季,开得正艳。一架葡萄藤沿着竹竿攀援,绿叶间垂下一串串青涩的小葡萄。老槐树粗壮的树干下,摆着一张磨得发亮的旧榆木方桌和几张同样饱经风霜的条凳。

一个身影正背对着院门,在葡萄架旁的小厨房门口忙碌。他身材魁梧,肩膀宽阔,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背心,露出的手臂肌肉虬结,皮肤是常年劳作留下的古铜色,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疤痕和油污洗不掉的印记。

花白的头发剪得很短,如同钢刷。正是何雨昂的父亲——何大清。

他正端着一个沉甸甸的、冒着滚滚热气的粗瓷大盆从厨房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盆里是满满当当、油光红亮、散发着浓郁肉香的红烧肉!那香气霸道地钻进何雨昂的鼻腔,瞬间唤醒了沉睡已久的味蕾记忆。

“爸。”何雨昂站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锅铲的叮当声和炉火的呼呼声。

何大清浑身一颤,猛地转过身。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儿子时,那张被岁月和风霜刻满深深皱纹、如同老树皮般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纯粹而巨大的惊喜!

那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角,每一道皱纹都舒展开来,带着一种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的温暖。

“雨昂?!!”何大清的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惊喜,“哎哟!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吱一声!吓我一跳!”

他连忙把滚烫的肉盆放在榆木桌上,烫得他甩了甩手,又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来。

粗糙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何雨昂的胳膊,仿佛怕他跑了似的,上下仔细打量着,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关切和心疼:“瘦了!又瘦了!是不是又在外面瞎凑合?那些个洋饭馆的东西,哪有油水?能顶啥饿!”

他的目光在儿子略显苍白却透着健康光泽的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被重逢的喜悦冲散。“快!快进屋坐着歇会儿!风扇在里屋呢!这红烧肉刚出锅,香着呢!我再炒俩菜,咱爷俩好好喝两盅!”

“嗯,最近…不太忙,有空就回来了。”何雨昂任由父亲粗糙的大手拉着,走进槐树荫下。那份久违的、属于“家”的宁静与踏实感,如同温热的泉水,瞬间包裹了他。

意识海中那枚金色光球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安宁,流转的光芒都变得柔和了许多,灵魂深处那无时不在的“排异”隐痛,在这份纯粹的亲情暖意中,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你…你先坐着,桌上有凉白开,自己倒!”何大清把儿子按在条凳上,又想起什么,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幸福和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声音也压低了些,“那个…雨昂啊,有件事…爸一直想跟你说,电话里又怕耽误你工作…”

何雨昂端起桌上的粗瓷大碗,倒了碗凉白开,喝了一口,清凉微甜。他抬眼看向父亲,示意他说下去。

“就…就前几年,厂里退休的王大姐,你记得不?以前住咱胡同西头的。”何大清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她男人走得早,一个人拉扯孩子也不容易。我这一个人,柱子和你也总不着家,雨水又上了寄宿高中…前年吧,经老工友撮合,就…就搭伙过了。去街道扯了证,也没大办,就请了几个老哥们儿吃了顿饺子。”

他顿了顿,看着儿子平静的脸,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歉疚,“一直想告诉你,可你工作太忙,电话打过去十次有九次找不到人…想着你啥时候有空回来再说…你…你没啥意见吧?”

何雨昂握着粗瓷碗的手,微微一顿。温凉的碗壁贴着掌心。他看着父亲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流露出的、如同少年般忐忑又期待的神情,心中蓦地一涩。

这些年,他穿梭于国际金融的惊涛骇浪,与阴阳师博弈,与cIA周旋,在自身灵魂的深渊边缘挣扎求存…他掌控着足以撼动世界的权力,却唯独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

父亲再婚已有经年,自己竟全然不知。那份因“深渊”本质与功德金光冲突带来的疏离感,似乎在这一刻被这朴实的愧疚感刺穿了一个小口。

“挺好的,爸。”何雨昂的声音温和下来,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他放下碗,看着父亲的眼睛,认真地说:“有人陪着您,照顾您,我比什么都放心。您高兴就好。”

何大清脸上的忐忑瞬间被巨大的释然和喜悦取代,眼眶甚至有些微微发红,他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孩子!爸就知道你懂事!”那力道,让何雨昂都晃了一下。

正说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干净整洁的深蓝色棉布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慈祥温厚的中年妇女拎着个网兜走了进来,网兜里装着几个瓶瓶罐罐。

正是王大妈。她一进门,看到坐在槐树下的何雨昂,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立刻绽开热情又带着几分局促和紧张的笑容。

“哎哟!是…是雨昂回来啦!”王大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北方口音,朴实而真诚,“你看我这!刚去副食店打点醋和酱油,想着给你爸做个凉拌菜…这赶巧了!”

她连忙把网兜放在厨房门口的矮桌上,快步走过来,双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脸上是毫不作伪的欣喜,“老何!你也是!孩子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这肉够不够?我再去切点腊肠炒个蒜苗?家里还有鸡蛋!”

“阿姨,不用忙了,够吃了。”何雨昂站起身,礼貌地点点头。他能感受到这位继母的真诚和那份因他身份而产生的、小心翼翼的善意。

“够啥够!大小伙子,得多吃点!”王大妈嗔怪了一句,手脚麻利地开始忙活,“老何,你把那拍黄瓜拌了!我去把腊肠切了,快得很!”她风风火火地进了厨房,很快里面就传来利落的切菜声。

何大清也乐呵呵地开始拍黄瓜,粗大的手掌把黄瓜拍得啪啪响,蒜泥香油的味道很快飘散出来。

小小的四合院里,瞬间充满了忙碌而温馨的烟火气。槐树的浓荫遮蔽了正午的骄阳,只留下斑驳的光影在青砖地上跳跃。蝉鸣似乎也识趣地降低了音量。

很快,饭菜摆满了那张旧榆木方桌:一大盆油亮红润、颤巍巍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红烧肉;一碟碧绿清爽、淋着晶亮香油和雪白蒜泥的拍黄瓜;

一盘金黄蓬松、点缀着翠绿葱花的小葱炒鸡蛋;一小碟切得薄如蝉翼、红白相间的腊肠炒蒜苗;还有一碟自家腌的酱萝卜;

最后是几个蒸得喧腾白胖的大馒头。简单,家常,却散发着任何顶级宴席都无法比拟的、深入骨髓的温暖与踏实。

三人围坐在槐树荫下的方桌旁。阳光透过叶隙,在饭菜上升腾的热气中投下细碎的光柱。

“快!快尝尝!”王大妈热情地夹起一大块肥瘦相间、炖得酥烂入味的红烧肉,不由分说地放到何雨昂碗里,“你爸知道你从小爱吃这口,炒的时候特意多放了糖和酱油,小火慢炖了呢!看看烂乎不烂乎!”

何大清则拿起一个热腾腾的大馒头,掰开松软雪白的内瓤,不由分说地塞进儿子手里:“拿着!趁热乎!外面那些洋面包,哪有咱家的白面馒头实在?顶饿!”

他看着儿子,眼中是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慈爱和一种近乎固执的骄傲。在他眼里,儿子不是什么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只是那个需要他往碗里夹肉、手里塞馒头的孩子。这份纯粹的父爱,如同老槐树深扎地下的根须,坚韧而沉默。

何雨昂接过馒头,入手温热绵软。他夹起碗里那块油光四溢的红烧肉,送入口中。牙齿轻轻一碰,肥肉部分瞬间化开,丰腴的油脂混合着浓郁的酱香和丝丝甜意,瞬间在口腔中爆炸开来!

瘦肉酥烂不柴,吸饱了汤汁的精华。一股久违的、温暖的、踏实的洪流,从味蕾直冲头顶,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这不仅仅是食物的味道,这是“家”的味道,是灵魂最深处的锚点,是任何权力、财富、惊心动魄的冒险都无法替代的终极慰藉!

席间,何大清打开了话匣子。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轧钢厂里的事:哪个八级工老师傅的车刀又崩了,哪个车间主任被小年轻贴了大字报,哪个老工友家的小子顶替进厂了…全是些琐碎平常、与外面世界的惊涛骇浪毫不相干的市井烟火。

王大妈在一旁笑着补充,说着胡同里的家长里短:东头李家的孙子会叫人了,西头张家的闺女进了纺织厂,后海的茶摊老板是南方人,茶还不错就是忒贵…她的言语朴实无华,带着生活的智慧和一种知足常乐的豁达。

何雨昂安静地听着,慢慢地吃着。他咬一口喧腾的馒头,嚼着麦香的原味;夹一筷子清脆的拍黄瓜,感受蒜泥的辛辣与香油的醇厚;

再尝一口腊肠炒蒜苗,咸香中带着蒜苗的鲜嫩。每一口,都带着最平凡也最珍贵的烟火气。意识海中那枚功德金光球温顺地流转着,将这份源自食物、源于亲情的温暖能量,转化为滋养躯体的生命力,也暂时抚慰了灵魂深处那因属性冲突带来的细微“不适”。

槐树的浓荫如同天然的屏障,将外面世界的喧嚣与口号声过滤得遥远而模糊。蝉鸣成了午后的背景音,阳光在桌面和青砖地上投下缓慢移动的光斑。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交出了足以令世界侧目的权力网络的“磐石”之主,不是那个与深渊为伴的恶灵,也不是那个需要时刻提防明枪暗箭的情报分析专家。他只是何大清的儿子,是这个小小四合院里归家的游子。

“雨昂啊,”何大清放下筷子,拿起粗瓷酒盅抿了一口散装二锅头,辛辣的味道让他咂了咂嘴。他看着儿子,布满老茧的大手无意识地、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力量感,轻轻拍了拍何雨昂放在桌边的手背。那粗糙的、带着厨房油烟和岁月痕迹的触感,真实而温热。

“外面的事,爸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何大清的声音带着工人特有的直爽和一种历经世事的通透

“但爸干了一辈子厨子,就认一个死理:做人做事,凭良心!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甭管多大的风浪,甭管别人说啥,心里那杆秤,不能歪!”

他顿了顿,浑浊却依旧明亮的眼睛看着儿子,语重心长,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累了,倦了,受委屈了,就回家!咱家这门,永远给你开着!天塌下来,”他拿起筷子,重重敲了敲装红烧肉的盆边,发出清脆的响声,“也得先把这顿饭吃踏实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扛事儿!”

何雨昂的手背感受着父亲掌心传来的温热与粗糙,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最底层的、无比坚实的力量。

他看着父亲那双因长年劳作而指节粗大变形、布满老茧和细小伤痕的手,心中那冰冷的、属于“深渊”的角落,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却无比灼热的炭火,温暖而明亮。

那因功德金光与灵魂本源冲突而产生的细微“撕裂感”,在这份纯粹的亲情暖流冲刷下,仿佛也被暂时弥合了。

“嗯,知道了,爸。”何雨昂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端起自己的粗瓷碗,里面还剩小半碗米饭。他将桌上那盆红烧肉里最后一点浓郁油亮的汤汁,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褐色的汤汁瞬间浸润了雪白的米饭。

然后,他拿起筷子,将裹满汤汁的米饭大口大口地扒进嘴里。动作朴实无华,却带着一种久违的、属于“家”的踏实与满足。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槐树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肩头,也落在那枚在他意识海中缓慢旋转、既是希望之种亦是未来枷锁的功德金光球上。

院墙外,世界的风暴正在酝酿、正在呼啸。他交出的权力网络,在那些狂热而无知的手中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cIA的窥探不会停止,阴阳师的阴影仍在潜伏,长白山的悲鸣亟待终结…前路布满荆棘与深渊。然而,此刻,在这方小小的、被老槐树荫蔽的四合院里,在这顿简单却饱含深情的午饭中,他汲取到了最坚韧的力量。

家的味道,是灵魂最深的锚点,是穿越一切风暴的航标。风已起于青萍之末,但归家的路,永远都有一盏温暖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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