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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诱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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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听奕与方归赈回到听尘阁时,天上已然是一片灰蒙蒙的厚云。

季听奕准备好宣纸笔墨,带着王霖曦占了半间暖阁,开始一同糊纸人玩。

两人用毛笔沾着压箱底的石染颜料,照着老书里的图样,将一对童男童女画得奇丑无比。

玄武围观多时,看完后两人大作后,脸上写满一言难尽。

但她仍然记得帮季听奕在纸人中附上一道神息,以防纸人没走两步,就被傍晚的雨雪打湿。

吵闹间,季听奕按玄武所言,将纸人的脸改了又改,却还是没能得到神女的肯定。

他有些来气,把笔往外一递:“你来。”

玄武接过笔:“我来就我来。”

神女指间执笔,颇有古韵,使唤道:“你去磨色石。”

几人一旁,方归赈坐在暖阁窗边,一边喝茶看书,一边听几人打打闹闹。

他嘴边笑意似有若无,看起来格外柔和。

暖阁外的天色逐渐暗下,可胡同中的烟火气息,却随着时间渐晚慢慢升起。

直到傍晚前不久,在方归赈的默许下,季听奕抱着两只纸人翻身上房。

他在身上贴了几道敛息符,从错综复杂的平房屋顶一路前行,溜溜达达来到听尘楼街对面的房上,找了个舒服的高处观景位。

不多时,他无聊坐在屋脊上,在群里发消息。

“要下雪了。”

王霖曦觉得今天有点冷,此时裹得像个球。

他假装成跑来欣赏奇景的无聊市民,隐在前来围观的游客人群中,表现的很是低调。

王霖曦打字回复:“今天来的人好像没有想象的多,不过好在这是小街最深处,就算人多也不碍事。”

玄武没随两人出门,留在家里等外卖,她听见手机响,回复了一长串语音。

“哦,忘记告诉你们,三青鸟花钱找了水军,在这骗子的博文了加热包、罕见的国外转基因新品种、还有人说冻死一棵换一棵,总之搞得网友不怎么买账了。”

季听奕一乐,回道:“那也挺好,省的我那纸人根本走不进去,再让人挤扁了。”

他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包,又道:“不过,杨老板没热度,这可不行呀,咱们得让他好好再火一把。”

这时,几人打字闲聊间,季听奕忽而望天。

雪花细凉,从云中孕育而出。

同一时间,听尘楼今日一直紧闭的门徐徐打开。

人群中,王霖曦与众人一同擡头,朝店门口看去。

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从门中走出,穿着一身上好绸缎所制的中式长褂,看起来极为富态。

他带着身后两个伙计,朝前来的游客弯腰行了一礼,姿态很是谦和。

那人开口道:“大家好,鄙姓杨,是这家字画店的老板。”

杨老板看起来很是年轻,也算知礼,只是眉间狡诈与整个面相融为一体,看上去很难亲近。

这人功德缺损,已在印堂显色,可见方归赈所言不虚。

杨老板:“后海沿岸的冬日风光难免萧条,在下为各位游客准备了清茶与画作,各位可进店细赏。”

眼看有愿意入店一观的游客迈动脚步,就在这时,一道不大不小的人声,从人群外围突然响起。

“你这‘听尘楼’为何照搬隔壁老店的店名,是想趁外地游客不熟,硬蹭老店招牌的名声吗?”

此话一出,不光店门外的杨老板微微一愣,房上的季听奕也愣了。

众人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青年拖着行李箱站在人群外围,正是自钟南山中一路下山而来的钟暮遥。

季听奕有点没明白,这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另一边,杨老板被人当面质问,说道:“我将店搬来此处时,这方圆十里,可并没有一家同为听尘的开门店铺。你说的那‘老店’,只怕是在我身后,见我人气如虹,仿着我开的吧。”

王霖曦几乎下意识看向对面房上,怕季听奕直接一道狐火冲下来。

与他所想不同的是,季听奕只挑了挑眉,并没太往心里去。

但楼下的世家子弟钟暮遥看不惯这嘴脸,张嘴就骂:“你可真不要脸,附近谁不知道小新开胡同口听尘阁的季老板,我去年带朋友来时,听尘阁闭店谢客,多亏了大爷们一路指路,我才顺利找到后门,见到他老人家。”

钟暮遥将当日带方归赈来取出蛊虫一事略微改了改,把季听奕说得十分体面。

房上,季听奕听见最后那句“老人家”,眼角抽了抽,给方归赈发消息:“你联系下钟暮遥,让他闭嘴。”

暖阁内的方归赈看到消息,心中不禁疑惑。

他想了片刻,随即一边给钟暮遥打电话,一边出门,朝着听尘楼前来。

杨老板:“你这话未免难听了些,你若说那隔壁胡同的听尘阁,他主营乃是黄白法物,而我是古玩字画,光从执照上看,便已不可混为一谈。”

钟暮遥刚要继续争论,兜中电话响起。

他掏出一看,见是方归赈的名字,接起电话便道:“喂?季大师的店名让人抄袭了,就在他隔壁不远,你知道这事吗?这混蛋老板还颠倒是非,你在哪呢,赶紧过来。”

电话这头的方归赈:“……”

他有点头疼:“你在哪?”

钟暮遥十分硬气:“我就在这店门口,你放心,今天有我钟暮遥在,这骗子反正是不可能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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