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他嗔痴(2/2)
随着张穆如心中越发沉下,他的速度再快一分。
不多时,他便看见前方不远处,好似隐隐有一道明黄色的小小身影。
魔力一瞬膨胀,超前方涌去。
纸鹤被魔力吞噬,身上法术失效,掉落在枯黄的长草间。
林雾中,张穆如脚步沉重,一步步走到纸鹤一旁。
他目光阴鸷,看清了自己苦追多时的目标,只是一只被附上了气息与血痕的小纸鹤。
自他刻苦修炼,数十年来,还从未被人如此戏弄过。
更不用提,这戏弄他的人,还是一个本不可能从他手中逃脱的人。
张穆如口中充满盛怒之下的癫狂,山风中,他喃喃念道。
“季、听、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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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长青塔下,钟家内门弟子齐聚一堂,仍有百数之多。
钟书远知晓方归赈不可能这样离开,在众人的同意下,不顾时辰冲突,将整个大典提前启动。
莲灯静燃,长香敬天。
烟雾缥缈而上,游离在山域上空。
钟家长老汇聚一起,由最为年迈的长老负责,引领众人割破掌心,将含有钟家血脉的鲜血滴入血钵中。
大典场地两侧,无数鬼符随风摆动,发出簌簌符响。
血钵来到钟书远面前时,年迈长老问道:“书远,你父亲呢?”
钟书远朗声道:“家父实在病重,已经嘱咐,由我暂代。”
年迈长老闻言,不禁看向四方。
钟书远的父亲前日刚刚通过门内选举,成为下任家主,怎么这么快便“实在病重”。
可他见四下静默,无一人出言反对,踌躇半晌后,也只好将手中血钵双手奉出。
“既然如此,你将手掌割破,引血入钵吧。”
钟书远拿起小刀,想也未想,朝掌中割去,将鲜血滴入钵内。
继而,那人端着血钵,一路走到塔下的祭台上。
祭台上放着祈安拜礼所用的斗灯,内插镜、剑、秤、剪、尺五行法器,底座棱角分明,上置明黄凉伞,以呈天圆地方。
那人将手上血钵放在斗灯一侧,随即转过身,立到高台一侧,看向下方钟家众人。
他高声道。
“敬——”
众人虔诚以拜,敬苍天厚土。
“祭——”
钟书远闻声,登上高台正中。
他站在祭台一旁,从一只重重封印的锦盒中,将一枚刻着符咒的长方黑玉拿出。
黑玉通体寒凉,一眼望去,便知与他先前使用的天地魂幡如出一辙,同是冥府之物。
他将黑玉高举,悬在祭台之上,遥向长青塔顶。
台下,钟家众人一并掐诀,将己身灵力,注入到脚下巨大的聚灵阵中。
顷刻间,举一族之力,钟南山道光盛放。
灵力通过众人脚下阵法,汇聚到祭台正中,全力灌入那枚长方黑玉。
随着灵气倾灌,长青塔顶层房间借由黑玉吸收力量,逐渐幽幽亮起。
远远地,季听奕等人看见道光四起,尽皆吃了一惊。
张宗泽眉头紧锁:“他们想复活亡魂,就算再急不可耐,至少也要避开金时才对。”
季听奕看了看方归赈,揶揄道:“看来你把钟书远吓了个够呛。”
方归赈犹嫌不足:“我若知你会因钟家之事受到牵连,早就不会如此手软。”
季听奕一乐,显然十分受用。
说着,几人脚下生风,全速朝大典所在赶去。
黑龙收到指令,腾天而起,先行一步,朝长青塔直直飞去。
季听奕望向天际黑龙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蚩尤分身。
与此同时,方归赈正在与蚩尤秘密传音。
他道:“等下到了长青塔,我有一事交代给你,你要记得,优先于所有突发情况。”
蚩尤不解:“何事?”
而此时,季听奕也在给自己手腕上的蚩尤分身传音。
季听奕:“诶,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蚩尤:“……”
蚩尤:“何事?”
季听奕:“那长青塔里,是不是镇着老家主的残魂?钟书远他们已经把钟暮遥搬进去了吗,结界是不是也已经落成了?”
蚩尤立场很坚定,没出声答他。
季听奕:“你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当我全都猜对了。”
他毫不见外,直白道:“你帮我个忙,想个办法,让我进去溜达一圈,我找那钟家老头有事想问。”
季听奕的这句话,与方归赈的传音一前一后,几乎叠在一起。
方归赈声音严肃,对蚩尤同时说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阿忆进到长青塔内,见到钟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