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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易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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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卦象:用克体——不可寻。”季听奕道:“变卦为坤、坎,示意失物与北方有关,却并未真正离开,是在一处地下水域流动、或水汽流动之地。”

王霖曦抿着嘴想了想,悟得倒快:“她在封印玄武的废弃地宫里?”

季听奕没答,只抛出新问题:“你觉得她是怎么下去的?”

王霖曦皱眉:“她那么小,总不可能是自己挖开的。”

小王道士非常质朴:“前辈,我们要联系个挖掘机师傅吗?”

季听奕乐了:“开挖掘机挖明朝地宫?刑极了。”

他指指卦象上的“不可寻”,笑道:“你去吧,别说认识我,我怕沾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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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户区中,之前被天雷损坏的四所斜盖房屋,被警方正式通报为年久失修。

季听奕晚些时候带着王霖曦来到棚户区,看见除了那四处废墟,还有许多危房也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每个巷口最显眼的地方,贴着全新的腾退通知书。

季听奕走到跟前看了看,无法想象这么大一片地方,盖成水晶宫会是什么模样。

随后,季听奕让王霖曦冒充妇联的工作人员,去找邓梅母亲了解情况。

毕竟他在老人家面前露过脸了,怕被认出来。

而他自己溜达到一处老树边,一边看老头下棋,一边跟边上的阿姨聊了起来。

他问了问此地的阿姨对突然拆迁有什么看法,而后,他又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这一片有什么奇闻趣事。

没过一会,王霖曦蔫头蔫脑,从巷子深处回来,可见是吃了个闭门羹。

季听奕想到那老人的样子,觉得也算意料之中,老老实实给他的备用方案打去电话。

方归赈饭后补眠,渐渐在睡梦中听见手机响动,睁开眼便是太阳西下的残影。

接听电话后,他听见季听奕的声音,薄唇微微张开,轻轻愣了片刻。

他声音带着浅眠过后的闷软,问道:“什么事?”

季听奕开门见山:“李希不见了,找你帮个忙。”

方归赈赶到季听奕两人所在的老树下时,围棋桌正好发生口角。

季听奕站在一边喜滋滋看老头吵架,突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冰凉。

他顺着方向回头看去,看见方归赈手上拿着一根冰棍,贴在他的脸侧。

方归赈:“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叫你也不理。”

季听奕接过冰棍:“有人悔棋,吵起来了。”

方归赈顿了顿:“落子当无悔,如君子一言。”

季听奕听着眼前人这幅腔调,只觉一股熟悉之感,好似耳朵又要起茧子了。

随即他撕开冰棍,换了个话题:“问出来了吗?”

方归赈点点头:“你说的没错,马姥姥是开玩笑和小希说过类似于‘要乖乖听话,不然惹怒皇城娘娘,她会把调皮的小朋友抓走’……之类的话。”

他有点不解:“你为什么突然让我去问这个?”

季听奕坐回王霖曦身边,跟同样拿到冰棍的王霖曦,同步咬了一口。

他嘴里鼓鼓囊囊:“我刚在这附近,跟人美心善的阿姨们随便聊了聊,这里的人都在传,这片棚户区一直没拆迁,是因为这

方归赈不明所以,只附和道:“从事实来讲,她们也不算胡说。”

季听奕:“可根据我的经验,每个地方流传下来的奇怪传说,往往都不是真的传说,一般只是近几十年,有人刻意为之的。”

王霖曦又悟了:“您的意思是,这除了玄武精气,还埋着别的吗?”

季听奕摇头,道:“关于那位‘皇城娘娘’,第一个传说版本是,这片棚户区西角从前住了个从皇城被赶出来的格格。她精神不好,染上鸦.片后,很快就死了,死后化成厉鬼,一直守在西苑。曾经有小孩在那附近玩捉迷藏,再也没找到,就此失踪了,众人都传,便是那格格将孩子害死,将人抓走当下人使唤了。”

方归赈:“……”

季听奕看对面人一脸一言难尽,知道这个版本听起来过于老套,连忙问:“还有个版本,你还听吗?”

方归赈:“这和李希离家出走有关系?”

季听奕:“李希只有八岁,字都认不全。她母亲已经死了,父亲不管她。她就算离家出走,能走出多远?”

方归赈顿了顿:“那第二个版本是什么?”

季听奕:“前半段大差不差,都是讲皇权没落后,一位从宫里被赶出来的格格在染上鸦.片后红颜薄命的故事。”

他道:“可有些细节差别很大,在这个版本中,有人认为这位格格是在鸦.片产生的幻觉中,一边做着美梦,一边自杀身亡,故而如果有人跑到西苑冲撞了她的美梦,便会受到那位格格的指引,一同陷入夺人性命的无边幻境,再也无法返回人间。”

方归赈细细思量,不置可否:“这片区域,地下地宫镇着玄武,地上建筑参考《北斗经》中的奇门异数修建,不可能有鬼怪作乱。这些传言,无非就是有人不想让小孩去西边玩,才编出来的鬼故事。来由归根结底,可能只是个住在西边好静的老人。”

季听奕用虎牙牙尖轻咬冰棍木片,没回话,只问:“《北斗经》这么偏门,你也看过?”

方归赈听出弦外之音,却不慌不忙,只眼中墨气甚浓:“我虽非名门,但自小家教中便有一条,即是韩愈所说,‘人之能为人,由腹有诗书。’”

季听奕:“……”

季听奕看着方归赈缓动的唇瓣,只想学那人前日轻吻自己的模样,将那张满口道理、十分烦人的嘴堵住。

故此,他道:“你还是别说话了。”

方归赈不解:“为什么?”

季听奕轻轻笑:“想亲。”

夏日夕阳与薄云交织,一片绯红灿色。

方归赈一脸无奈,看着季听奕从石墩上站起来,拍掉屁股上的土。

季听奕:“走吧,我们先去西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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