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1/2)
端午
三殿下?
慕安宁与顾淮之复杂的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
慕安宁心中暗自思索,三殿下可不就是三皇子,顾淮之的三堂兄?
可她分明清楚记得,三皇子至今还未娶正妻,这女子莫非是他的妾室?
不过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又有些说不清的奇怪之处。
很快,她的思绪就又被打断,这回开口的是三皇子:“美人,好不容易见到你,你让爷怎能舍得松手?”
他的声音仿佛是热烈的炽焰,充满了渴望与欲望:“美人,快让爷一亲芳泽——”
那女子娇媚地低呼了一声,好似还伸手轻轻垂了一下三皇子的胸膛:“讨厌!人家可是你父皇的妃子。”
慕安宁的眉心不可置信地一跳,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少年的喉结,霎时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着实想不到,她与顾淮之竟会撞见后妃与皇子t私通。
“那又如何?”三皇子用力喘息几声,将怀中的美人拥得更紧了些,语气狂妄又傲慢:“等那老东西死后,这天下、包括你,都是我的。”
女子欲言又止地低声道:“可太子殿下...”
三皇子不屑地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嘲讽道:“顾亦寒算什么东西,待那老东西死后,他也别想活。”
顾淮之停留在少女发顶的眼眸暗了暗,他这位三堂兄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自量力。
而慕安宁却被三皇子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语吓得不轻,心中一阵翻腾与不安。
虽说今日皇帝、后妃与宫人们皆在前殿,但此处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来。
就比如...她与顾淮之二人。
女子的声音轻柔又带着一丝蛊惑:“三殿下,妾身这药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夺得这天下...”
但她话还未说完,便被三皇子直接打断:“爷先夺得你——”
紧接着,传来的便是不堪入耳的衣料摩擦声。
天气本就有些炎热了起来,慕安宁霎时感到背后被些许汗珠浸湿,皮肤也微微有些发烫。
她也曾在书中瞧见过这等事,因此立即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她悄然别开脸的那一刻,顾淮之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伸手捂住了少女那双红得可以滴血的耳朵。
感到耳边猛然安静下来,慕安宁下意识擡眸,依稀可以看出少年在用口型一字一顿道:“不准听。”
顾淮之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摩挲了一下少女细嫩如绸缎的耳垂,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软。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心中猛地一颤,一双手也霎时变得僵硬,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他一定是被耳边传来的那些声音影响了。
在顾淮之惊疑不定的间隙,慕安宁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顾淮之通红的耳尖。
尽管她的耳边清净了,但耳垂上却能明显感觉到少年掌心薄薄的茧子。
半晌,那女子忽而娇声道:“三殿下等等嘛,好像有宫人的脚步声。”
三皇子意犹未尽地亲了她一口,暗骂了一声后,急忙开始穿戴整齐。
待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顾淮之猛然将手收回背到身后,不动声色地抚去了手心的粘腻。
“阿宁,”他的心跳有些急促,不敢直视面前的少女,目光只停留在手中的物件上:“这护身符你收下。”
耳边的痒意忽然消失,慕安宁也立时回过神来。
意识到那两人已经走了,她面不改色道:“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便收下。”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少年身上,忽然发觉他最近好像极少穿绯衣、束马尾,反而总将墨发用金冠束起,衣裳的颜色也成日都在变。
顾淮之愣了愣,冷不丁笑了起来:“你连那谭文淮的步摇都能收下。”
他猛然离少女更近了些,将她抵在假山上:“如今区区一个护身符却不敢收下?”
面对步步紧逼的少年,慕安宁张了张口,一时有些被问住了。
半晌,她才擡起头,望向近在咫尺、玉衣金冠的少年:“这是两码事。”
顾淮之为何总要不断提起谭文淮,甚至到了事事都要与他比较的地步?
顾淮之面色微变,忽地笑了:“两码事?”
他算是听出来了,她的意思是,他在她心中比不上那谭文淮。
所以,她才会收下谭文淮送得礼,方才甚至还与谭文淮...
慕安宁察觉出他神色奇怪,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提醒道:“世子,要开席了。”
顾淮之听出少女话中的意思,脸色愈发难看:“你如今一刻都不想与我多待?”
她为了能与那谭文淮早点相见,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几句。
见少女默不作声,他无力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却已然瞧不见任何异样的情绪。
他再没之前的咄咄逼人,语气平常:“你命薄,我可不想看见你死在我面前。”
命薄?
慕安宁心头一跳,这还是第一回有人这么说她。
她才欲开口询问,但顾淮之已经自顾自地,将那护身符系到了她的腰带上。
少年的动作略显生疏但却意外地快,不过一瞬,便打了个死结。
*
待慕安宁回到席间时,已然开席。
所幸皇帝与官员们在殿内,只有他们这些年少的小辈在外头,所以并不用太过于讲究。
慕宛儿疑惑地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又看了眼慕安宁单薄的衣裙:“姐姐,你很热吗?”
虽说如今是五月初五,但他们楚国的天气向来不会格外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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