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18(2/2)
“她会担心。”十七说,“别让她哭。”
十一无奈答应。
这日没见到十七,对桑夏而言是一件好事。
她不希望到时被迫……在那种时候,让她知道十七就守在外面,她恐怕当着王爷的面便会泪水涟涟,浑身都紧张得不像话。
晚间,她遵从王爷的吩咐磨磨蹭蹭前往书房。
门口只有十一站在那里。
她舒了一口气,避开十一关切的眼神,缓步走入那对她而言无比黑暗的牢笼。
王爷对她的身子还算满意。
她对王爷没有男女之情,却感念王爷的恩情,因而再叫人羞红的事她都闭着眼睛默默承受,然而王爷犹不满足,她不言不语,王爷就磨得她软声求饶;她紧闭双眼,王爷就生生撞开,非要她主动勾着脖子。
桑夏起先并不知道这种事的乐趣在哪里。
第一夜,她浑身无力,意识模糊不清,迷迷糊糊被翻来覆去,第二天醒来只知道腿脚酸软,对夜里的记忆却不甚清晰。
然而这一次她并未饮酒,屋内点的香有些醉人,却是她依着自己的心意挑选的甜腻香料。
王爷没有带面具,动作轻柔,一直在努力让她放松,高不可攀的王爷在她身前伏小做低的模样叫她有了几分别样滋味,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险些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抛到脑后,口中只喃喃念着一个名字。
“十七……”
即墨朔闷哼一声,咽下去,望着她湿润的眼睛,轻声安慰:“不怕。”
他以为桑夏害怕这些动静被旁人听了去,怕她羞恼,宽慰道:“白日我已交代过,他不会再在外偷听了。”
他这话说的莫名,桑夏不解,又不敢当着王爷的面主动提起十七,在摇晃中故作迷茫:“谁?”
知道她羞怯,即墨朔不想在这个时候过多提及旁人,原想略过这个话题,可他不说,她反倒格外在意起来,整个人都紧绷住。
即墨朔无法,只好一边哄她一边解释:“那个十七不知变通,不必恼他,白日我已叫他领了二十大板,命他不得窥探内室。”
她长在后院,也曾见过犯了事的下人挨板子的场面。二十大板,岂不是要血肉模糊、几近残废。
她没了任何旖旎心思,整颗心都被十七的消息牵走,连即墨朔紧缩的眉头都顾不得了。
“王爷、王爷,二十大板,人可还好?”她慌忙追问,“若是伤了哪里,落下病根可怎么办?”
她这副关切的小模样实在可人,又那样紧张,即墨朔几乎失去思考能力,只知道先想法子让她放松下来:“他那样的人,都,受过训练。那些对他们来说不、不过是皮肉伤。”
他断断续续解释,二十大板要是落在普通下人身上,定然能叫人去了半条命,打得狠了,双腿残废也是有可能的。
可十七不一样,那是他身边的暗卫,莫说二十大板,就是再加二十,至多是皮外伤,有内里护身,不会伤及内脏。
他说的轻巧,为了叫桑夏赶紧放松,而她果真慢慢松懈下来,叫他有了片刻喘息之机。
不过……是皮肉伤?
桑夏听着王爷的描述,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担忧起来。
她不过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个包就觉得好疼好疼,撒娇非要十七给自己涂药,如今十七受了那样重的伤,她却不能陪伴在十七身边……
他,他得多疼啊。
即墨朔专心致志,一擡头发现桑夏睁着眼默默流泪,当即慌了神,顾不得许多,问她可是哪里伤到了,弄疼了。
她不说话,只摇头,抽泣着扑上来。
即墨朔只当她被吓到,想着日后定然不能再与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免得这胆小女子因想象一个侍卫流血的画面而心悸,轻轻吻在她耳侧。
门口,十一耳朵微动,听着里面不再压抑的哭声,默默站到冷风口,深呼吸。
若是当时被送来的不是她,该多好。
*
念及那日桑夏害怕的模样,即墨朔特地让十七好生休养。
他到不认为这点皮肉伤能有多严重,他自己也是从刀光剑影中闯出来的,昔年在边关受的伤大大小小不计取数,原本身上有许多经年的伤疤,只因太后特命御医替他祛除,大部分才慢慢地瞧不见了。
太后说,闺阁女子必然会害怕夫君一身伤疤,但即墨朔想到桑夏为一个侍卫担忧落泪的模样,便忍不住幻想若是自己身上的伤疤还在,她又该如何心疼怜惜。
他不是浑人,可不得不承认,那日她落泪的模样,甚美。
桑夏跟在王爷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多。
她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且王爷待她不薄,若非桑夏早已将一颗真心托付给了十七,也许能待在王爷身边确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只要……只要等她确认十七无碍,她就再不念他,不再拖累十七,彻底死了这条心。
只要等她能亲眼见到十七无碍。
她从十一口中了解过十七的情况,确如王爷所说,不过是些皮外伤,十一说,承蒙王爷恩惠,叫十七好生休养,等全都养好了再回来不迟。
王爷说是皮外伤,十一也说是皮外伤,可桑夏心中就是没有底,空落落的,总觉得他们在骗她。
如果只是皮肉伤,怎么会养了这么久还没好?
她只是想亲眼看看十七,看到他平安无事就好。
她只求他平安无事。
仗着王爷近日对她愈发放纵,某天王爷出府后,桑夏终于挑了一个没人的时机,忐忑地推开了十七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