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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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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真无比紧张:“曹公垒紧邻魏国边境,万一……”

宁峦山面色更加凝重:“麻烦了。”

太行绝壁,固然易守难攻,但离水源较远,无法扼守,一旦引得追兵切断水源,以现在的科技无法高山储水,若遭闱困无法突围,几乎断了所有后路。

也不知朱龄石是否已和王敬先会合,宁峦山沉思良久,决定得想办法提醒。

他本打算先劝刘义真离开,但刘义真不肯,命人即刻收拾东西北上,然而他们一行人还没走到壶关,便得到消息,水源被截,饮水污染,朱龄石和王敬先不敌,最终都被俘虏至长安,宁峦山不疑有他,赶紧命人把刘义真送走。

刘义真又恐又怒,虽也想杀入长安报仇,但在部下规劝之下,还是决议先回返江左。他整日守着宁峦山,苦劝他同自己一起离开,宁峦山未免他再出幺蛾子,满口应下,却趁夜色留书离开。

只要段宏看到信,即便绑也要把刘义真绑回建康,不过他刚甩开守卫溜出驿站,就被曹始音堵了个正着。

说堵不太恰当,毕竟曹始音没有搬根马扎坐在路中央,而是挎着缠风剑,卧靠在一旁的老槐树上,慢吞吞吸一根酸溜溜草。

看上去更像是在等他。

作为四馆四客中侍奉两代东武君的老大,他的脸粗糙黢黑,布满岁月的痕迹,但目光却执着而清亮。一个能在黄山莲花峰和风缠斗九百天而悟道剑法之人,他若不想走,那是如何也赶不走。

宁峦山走到树下,单手扶着树干:“曹叔,我不能回江左。”

曹始音探身,给他递了一把酸溜溜草:“是因为过去的事吗?”

“不全是。”宁峦山没有接,瞥了一眼驿站的方向,刘义真睡觉的屋子外挂着两个扎眼的纸灯笼。

五年了。

五年前刘义真还是个小娃娃,如今已被委以重任镇守一方,可见世事变幻,早已物是人非。

曹始音不太理解。

宁峦山说:“这世上真心希望我回去的人,恐怕除了屋子里那个,只有你了。”

“何以见得?”

“我在江陵,听到司徒王谧的死讯传来,就知道有的事情向着既定的轨迹发展,无法回头,我这辈子要么死,要么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宁峦山苦笑,道:“曹叔,就好比命运天定,历史的进程是无法改变的。”

曹始音却更加疑惑:“王司徒怎么了?”

宁峦山叹道:“王谧与老师交好,那个时候我不在,他的死或许成为了影响老师的选择的重要一笔,但也许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从前的老师应该对我寄予厚望,但现在的老师应该不希望我再回去,虽然他面上如常,但至少心里如此,但他并不知道啊,我其实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他不知道我畏惧他,我却知道,他畏惧我。”

曹始音心中大骇。自东武君出走后,他一直管理拏云台,约束风骑,不曾离开颍川,对朝廷的事情从不掺和,他知道宁峦山没开玩笑,于是说:“那你会回拏云台么?”

宁峦山没有正面回答他。

曹始音还是希望他能回颍川看看兄弟们,不论未来拏云台是存是留,都需要有所决断,想必他的犹豫也来自于此。

如果今夜他不曾相候,两人就此别过,那他可能会像五年前一样,彻底失去宁峦山的音讯,于是他翻身坐直,牵出另一桩怪事来:“你知道我每年都要北上拜祭死去的坞堡弟兄,今年北去冀州时我发现,当年被虫鱼杀死的阚如妹子,突然又活了!”

“什么叫阚姨又活了,当年可是你我一同敛尸!”宁峦山的情绪忽然激动。

曹始音跳下树,也是一脸想不通:“千真万确!你知道的,不少坞堡兄弟这些年都留在了北方,他们口风紧,绝不会乱说,我此次取信,也托付探子暗中打探了一番,近日确有疑似阚如的人,在魏国云中城附近现身。”

“君上,不如我们一起去魏国吧,这段时间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纵使有朝一日拏云台无可保留,至少也不能落到他人的手中!”

宁峦山却说:“是不能落到他人手中,但曹叔,你就没想过,把前东武君请回来?”

曹始音大惊:“你知道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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