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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大娘把老蔡和项五推到暗处躲藏,嘱咐丈夫看好他俩,留下跟随她入白衣会的本家小伙,自己操了两把菜刀,去招呼宁峦山。
“熊大娘,咱们能不能制霸分坛就靠你了!”
却见宁峦山擡头,袖中不知飞出何物,瞬间打穿一围堵长安分坛的秦兵的后脑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到了老蔡身后。
熊大娘:……
老蔡:……
秦兵看过来,熊大娘操刀跃出,她留下的那几个本家弟子并不惜命,跟着冲过去,项五看不下去,猜想这人怎如此胆小,正要说话,就听见他祈祷:“白雀之神会庇护大家。”
“……”
熊大娘深藏不露,两把菜刀霍霍生风,很快与从分坛突围的教众里应外合杀出一条血路。
见打得差不多,刚才还缩在老蔡背后的宁峦山莫名其妙又出现在了大门口,适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誓死守护白衣会!”
“誓死守护白衣会!”
“杀了这些走狗!”
“跟他们拼了!”
“保护牧长老!”
群情激愤下,白衣会教众悍然与剩下的秦兵厮杀,宁峦山顺手扒了尸体上的袍子,往身上一裹,往分坛里溜,去寻找所谓的牧长老。
散兵游将最不成气候,但门前的教徒和士兵杀得红眼,这两方必然都有主将指挥。
此时,牧向云正被五个秦国士兵及一正将围攻,他身边人手不足,被人包了饺子,只能先派人打通出路,自己留下缠住精锐,避免全军覆没,但突围的人手始终没有回来,他的心渐渐沉下来。
“你们以为你们跑得出长安?说,剩下的教徒都在什么地方?”
“何必废话,杀了他给董将军祭旗!”
“为董将军报仇!”
牧向云手提流星锤,喘息着一脚踏碎石砖,飞身而起,对方车轮周旋,有攻有守。一鼓作气再而衰,他很快力竭,腹背受了两刀,捂着血口佝偻着身子。
对方勾了勾手:“乖乖献头!”
牧向云斜瞥一眼,翻身要逃,大刀立刻从四五个方向同时翻云蹈海般绞来,眼看只差一步便能越过花墙墙头——
“难道今日便要命绝于此?”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就近两个秦兵对扑在地,身上赫然是两个狰狞的血洞,那小将还未反应过来,就觉得长戟刀一沉,一道影子如飞雀穿云,自己的脖子便血涌如注。
呼吸之间,连杀三人,余下的残兵骇破胆,抱头鼠窜,便是牧向云也被这原始野性的杀人方式吓得跌坐在地。
这白衣会混久了,动嘴大于动手,杀人也成了行为艺术。
“阁下是……”
“来求救的,官府在西市大肆屠杀教众,不过没想到……”
牧向云并不知道侯龄之已经放弃了底层教民,用他们的血给姚泓泄愤,只当是自己能力不够,不仅没有保全教众,甚至还差点葬身于此,心中戚戚,长声叹息。
随后他拍了拍荆白雀胳膊:“走吧。”
武功这般好,眼下出城,无人可拦,但对方却能付出至此,他心中有愧,要留下来救人,道是能救一人是一人,否则自己就算下到黄泉,也无法面对坛主及北方七宿旗下的所有兄弟。
现在走了,还怎么打入敌人内部,荆白雀没动,牧向云看了过来,面露狐疑。
她一咬牙,胡说八道:“实不相瞒,是坛主派我来接应你,杀害董将军,在长安挑起纷乱的人我们已经找到,正是晋军细作!”
“什么!”
牧向云咳出血痰,将信将疑,危急关头,荆白雀从怀里拿出了那枚鸡血石印章,决心赌一把:“此为坛主信物,尔等听我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