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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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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越连忙俯身问去,“蕴娘认识这狗子?”

邓如蕴见这条狗身形瘦削,腿上还有伤势,眼中却似蓄了泪一般,呜呜地朝她低声叫着。

邓如蕴眼泪都快流了下来,她连连道是。

“这是大福,是我哥哥出关采购药材时,带在身边的狗!”

蕴娘的哥哥几年前没了,可狗且出现在了这华阴县的街市上。

滕越立时让人拿钱把狗子买了下来,不等邓如蕴开口,他就当先问了那摊主。

“你这狗是从哪得来的?”

摊主见他出手大方,也跟他实话实说。

“这狗到我手里还不到一年,是去岁我在西安买的,至于那卖狗的是什么人,我就不晓得了,那人有四五十岁,只道这狗会辨识草药,若不是时常犯事,才不会卖。”

关于大福前面的主人,摊主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邓如蕴则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是在西安?”

摊主说没错,道就在西安城的集市里。

但邓如蘅是在关外没了的,大福也跟他去了关外,怎么短短几年竟到了西安城中。

邓如蕴抱着大福愣着,滕越却揽住了她的肩膀。

“会不会,你哥哥其实并没有......”

话没说完,邓如蕴眼泪都落了下来,但落下眼泪后的那双眸子凝亮发光。

“哥哥当时尸身久久找不到,嫂子亲自出关去找,找到的时候,尸身有些分辨不清了,只靠身上挂着的石珮,才勉强辨认了出来,但那会不会,其实不是我哥哥?!”

邓如蕴说着连声叫了大福,“大福大福,你知不知道,哥哥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大福说不出话,只能汪汪叫。

邓如蕴却不禁擡头看向滕越,“你说大福说的,是不是哥哥活着!”

滕越俯身,将她和大福都抱在了怀里。

“一定是,一定是。只大福这名字,是不是福大命大的意思?舅兄他一定也一样!”

他的哥哥已经没有了,可若是蕴娘的兄长还在,滕越只觉自己比谁都高兴。

只是不知道,若是蕴娘的兄长还在世,晓得他从前对蕴娘不好,会不会生气把她带走......

但此刻,滕越摸了摸邓如蕴的肩膀,又摸了摸大福。

他道,“我帐下就有擅养狗的,回头让他们好生给大福调理一番,再带着它每日在西安的街市上来回走动,兴许会有收获!”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邓如蕴重重点了头,“好!”

大福离了那卖狗的摊主,又到了邓如蕴脸前,尾巴直摇,邓如蕴则抱着大福不松手,一直抱着它在怀里,出了华阴县城。

*

潼关卫附近,孔徽田庄。

滕越一行赶到,王复响已经在门口等了好久了。

“怎么才来?滕越你受伤了,怎么还坐了马车?”

他见马车在,赶紧上前来问,却见滕越从车里大步跨了下来,身形利落并无受伤的样子。

王复响上下打量完,疑惑道了一句,“你又没受伤,坐什么矫情的马车?”

滕越听他说完就瞪了过去,“难道我夫人也要在雨地里骑马?”

他说完,王复响讶然,“弟妹也在?”

他惊讶,邓如蕴却在马车里,抱着大福手下有些出了汗。

王将军又在啊......她真怕他脑子灵光乍现,把她从前的事想起来。

她一时没下车,滕越倒是想起了什么,直叫了王复响。

“我这边没事,一会再去寻你们,你先走吧。”

王复响不好守在人家滕越夫人的马车前,等人家下车,只好先离开了去。

邓如蕴暗暗松了口气,听到他脚步声远了,才下了马车,连忙抱着大福往孔徽给他们准备的院落去了。

孔家这处田庄阔达,四处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从外面看是个寻常田庄,内里却颇有乾坤。

邓如蕴给大福喂了些水,见大福一直围着她脚下转个不停,心里说不出的欣喜,会不会真的就像滕越说得,她也能把哥哥找回来呢?玲琅那小家伙到时候是什么反应呢?

她收整了一番,换了衣服,心里虽然高兴,却也怕王将军把她认出来,只好在心里思量着过会避着他些。

滕越同孔将军和王将军等人,与吴家人一起商议接下来的去处。

以洪桂追杀的势头,就算是回了吴家老家也不会安稳,还是先找个地方避上一段时日。

众人商议了些时候,天色就暗了下来,但吴家人劫后余生,这一顿晚饭必得隆重。

孔徽早就让人备办了饭菜,此间没什么女眷,只有邓如蕴和吴老夫人两人,都是历经生死的人倒也不拘什么规矩,都一道坐了下来。

邓如蕴自是跟着吴老夫人坐了,但席间却见王将军偷偷看了她好几眼,但天色暗了,房中灯火也没挑的太明,邓如蕴和他离得远,料想他也看不出什么来,闷头吃饭。

只是吃过饭,她就赶忙回了孔将军给她和滕越准备的院子。

倒是滕越见她回来的着急,还问了她两句,邓如蕴自是说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滕越送她回了院中,让她好生歇歇,但一转身到了院门口,却见王复响找了过来。

滕越见这厮喝了几盅酒脸上有点红,开口道。

“遇川,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滕越瞥他,“你有什么事?难不成也想到西安来?”

没等王复响开口,他就说不成,“宁夏总得留点能打仗的人,不然下次鞑子再来犯,闯入关来就麻烦了。”

王复响倒也想回西安,但他今次说得不是这个。

他小小清了一下嗓子,小声道。

“我自上次见了弟妹,回去总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她。这事闹得我头疼,你看能不能让我跟弟妹说几句话,好歹让我回忆清楚些。”

他这话一出,滕越就挑了眉。

“你什么意思?”

王复响也是腹中有点酒了,没察觉滕越的脸色,只道,“我就跟她随便说几句就行。”

话音没落,人已经被滕越直接给按到了路边的墙上。

孔徽正到附近,见状快步跑上前来。

“这厮又干什么了?!别打别打,他是不是又喝多了?”

王复响一脸委屈,“我就是想不起来,头都快想破了,也想不起来。就想跟弟妹说几句话回忆一下,又不是要干什么坏事!”

他这状况孔徽倒是知道,连忙跟滕越道,“他确实想了好几天了,遇川你也知道,他这人就爱钻牛角尖,要不就让他跟弟妹说两句?”

王复响在旁点头,看着滕越还道了一句。

“也不只是想不出来,我总还觉得,她好像还和你有关似得。”

滕越皱了眉。

蕴娘是说了,从前见过他,却只是在大街上而已。但她可是个爱撒谎的,没准那话是在糊弄他。

他手下松了王复响,呼哧地生了几息的气,然后才道。

“我得先问问她的意思。”

他转身回了院中房里,把这话同邓如蕴说了。

邓如蕴一听,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她跟王将军不只见过那一次,还有一次,她假扮成卫所的兵,跟在滕越身后的队伍里,王将军突然冒出来,还跟她说了几句话,话说完,那王将军还瞧着她道了一句。

“滕越怎么招了你这么个男生女相的兵?”

彼时邓如蕴的汗毛竖得同今日一样。

这会她直摇头。

“算了吧,先前的事王将军也不是故意的,况我,其实有点怕他。”

她不愿意,滕越岂会勉强?只见她确实有些害怕的模样,想到她先前连自己都有点怕,不由软了声。

“那就不见,我给你打发了。”

男人说完,出了门去,邓如蕴从窗缝里听见他把王复响给拒了回去。

谁料这王将军竟还不甘心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长得不丑吧?弟妹若是多看两眼,只怕还觉得我长得不错呢,你就让我见见......唉,你怎么打我啊?”

院外乱了起来,邓如蕴只听滕越道,“你这厮再纠缠,我还打你!”

孔将军在旁连声劝架,“别打了,别打了!”

王将军含着哭腔和委屈,“滕越你变了,你真变了,自从娶了妻我都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能这样......”

三个人在院外打成了一团,邓如蕴却在房中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来。

她小声抱歉道,“对不起了王将军,你就别想了,不然还得再挨打。”

她越说越好笑,房中没有旁人,只有她笑个不停,引得大福围着她来来回回转着。

她咯咯笑着把大福抱了起来,往一旁的梳妆台前坐过去。

只是她坐了过去,一转脸却在那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看到了一个笑逐颜开的面容。

镜子里的姑娘满眼都是笑意,露着雪白的牙齿,红润的嘴巴都笑得合不上了。

邓如蕴一眼看了过去,倏然顿了下来。

镜子里的人是她吗?她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笑得......都有些陌生了。

邓如蕴笑意滞在了脸上,她好像不知不觉间,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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