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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两章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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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夫人自是又在邓如蕴身后气道两句,邓如蕴连听都懒得听了。

但花市因着捉贼闹腾了起来,杨二夫人好歹也是西安城中的贵夫人,可不好在此处停留,至于被骗了钱财,也只能留了个小厮在此,自己先行离开了去。

她一走,邓如蕴耳根清净了几分。

杨二夫人根本没必要跟她提醒。

诚然林老夫人不在的这些日,滕越是跟她处得近了些,但她还不至于忘了契约的事,也早就不是当年一门心思地喜欢他的小姑娘了。

她如今再没想过得到他的心意,甚至想着若还似她与他刚成亲那会一般,才更好一些。

她只想把契约好好地完成,至于这些日子过近的相处,也只是他跟她一道闹着玩罢了......

花市被这一闹腾,人少了不少,清冷的风吹散些微的花香,往人身上灌来凉意。

佟盟回来了一趟,跟滕越摇了摇头。邓如蕴很快就知道那贼首步子极快,没被捉到就蹿没了影。

但佟盟一箭射中了他的手臂,当时就流下了不少血来。滕越的人把那两个接头的小贼也都绑了。

滕越回头看见妻子不知怎么,神情似乎落了下来,还以为她见着贼人逃了很是失望,不免走过来宽慰她。

“别担心,此人受了伤跑不远,有人去追了,说不定过会就追到了。”

他说着,见她有两根头发落到了她的唇上,被她抿在了嘴角还不自知。

他伸出手去,替她把细发从唇上挑下来。

只是他温热的指腹蓦然落在她唇上,一种蓦然发麻的感觉瞬间从唇上传了过来。

她身形微顿,男人触及她柔软唇边的手指也顿了一顿。

风吹得周身冷凉,可她的唇温热而柔润,有那一刹那,滕越想就这样低下头去,轻轻啄在她唇上。

但这会还在人来人往的花市内,他也只神思一晃就收回了手。

可他又要去牵了她垂在一旁的手,“冷不冷?折腾半晌了,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他手刚伸出去,她就回侧了身。

她手从他手边错开,她亦转过了头去,只看着天上暗淡的日头道。

“这会不早了,将军若还要捉贼,我就先回去了。”

反正众兵将也都见到了贼首的模样,她没什么必要再留下来。

但滕越却愣了一下,“怎么了?是不是杨家那位姨母说什么话了?”

他这般敏锐,反倒让邓如蕴不太好回应了。

她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将军必能捉到贼人,我留在这里没必要。”

她这么说,滕越却道。

“那贼人跑不了,我们就在这等一会,今日是个大集,这会人也少了,咱们正好逛一逛,也给柳明轩添几盆花。”

他还从来都没跟她一道在街上闲逛过,自然,他也几乎没跟旁人一起悠闲地逛过街。

滕越这么想,越发打定了主意,这会儿趁她不注意,就把她的手握进了自己温热的掌心里来。

可他握了,她却想要抽开,他不肯松手,只看着她的眼睛,“就随便转转不行吗?”

他非要拉着她逛街,邓如蕴实在没这心情,但这个人的手心就像个镣铐,给她铐得紧紧的。

邓如蕴忽的就暗觉可笑,若是杨二夫人看到这一幕,估计要拿大棒槌敲打她了。

可既然滕越对谁都是一样,杨二夫人紧张些什么呢?

但这念头也劝了邓如蕴自己一句,反正滕越也只是对身边的人都好罢了,那她也没什么非要避开的。

她被这个人盯着问,也只能说了行。

“风是有点大了,先在路边喝一杯花茶吧。”

她点头同意了留下,没再跟他别扭。

滕越心头也像是路边的花骨朵悄然绽开了一样,唇角弯了上去。

他说好,牵了她的手一路往不远处的花茶铺子走去。

路边的白梅开的正好,滕越问她喜不喜欢,“可放在家中窗下,推开窗子就能看见。”

那白梅花瓣簇拥着枝头,乍一看似雪花落满枝了一样,邓如蕴不由就点了点头。

男人当即就让唐佐付了钱,将这一大盆白梅买了下来。

他则同她走到了花茶铺子,她让摊主泡了杯菊花茶,他也跟了她要了同样的。

半杯花茶下肚,邓如蕴身子又回暖了起来,她想起方才那贼首,居然能扮成神婆子的模样,若不是两个小贼一直在旁边转悠,她还真就不敢确定了。

她同滕越说了两句,滕越也道此人够狡猾,“他对这花市颇为熟悉,竟一蹿就没了影。”

本来还是很有机会抓到的,但被杨二夫人一闹,把这贼人惊走了。

但邓如蕴听他说了这话,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来。

她转头看向滕越,“你说会不会,这个贼首转了一圈,想着花市灯下黑,又再次潜回此地躲避追捕?”

毕竟他对这花市这么熟悉,人总是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藏匿身形。

邓如蕴这一说,滕越也回了头,目光同她对在了一起。

“不瞒蕴娘说,我也正是如此想的。”

他这么想容易,毕竟仗打多了,贼也捉多了,可她怎么也反应这么快?

滕越由不得歪了歪头细看了她几眼,仿佛菊花茶将他的眼睛都熏染得亮了起来,邓如蕴只觉他眼睛似日光一般,照的她无处躲闪。

“将军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是贼首扮的?”

滕越想了想,“这可说不好,到底蕴娘也是个喜欢随口扯谎的人。”

邓如蕴:?

男人笑出了声来。

谁料就在这时,他笑意忽的顿在了脸上,眼中却露出了十足的兴味。

“我们恐怕恰巧猜中了。”

邓如蕴心下一跳,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健壮妇人出现在花市的一个小路口间,此人时不时捂一下手臂,就好似那手臂刚刚受了伤一样。

邓如蕴深吸一气。

......

袁有木这些日子不好过。

白凤山土匪被剿灭之后,他先在西安府里躲了好几日,但那滕越的兵一点都不含糊,西安府快被他翻了个个了。他无奈之际出了城区,在乡下流窜着躲了俩月,实在是钱财用的差不多了,而押在钱庄的银钱也被滕越的人看着取不出来,他万般无奈只能回了西安府。

本想先偏点小钱花花,再联系上小弟给自己寻个庇护之所,没想到一切看似平稳行进着,今日竟突然被滕越的人找了上来。

得亏他警醒的很,先是听见动静出来查看,再见一个打扮肖似那日在街头追他的人出现在棚子前,而他四下往花市里看去,发现花市中好似多了许多有身手的练家子。

脑中骤然警铃大作,他当机立断地跑了出去,果然身后追兵穷追不舍,要不是他熟悉此地,只怕已经被俘了去。

可手臂还是受了伤,袁有木只怕自己往外逃去伤势更重,他料想花市这会恐怕清得差不多了,倒不如趁着灯下黑溜回来。

他这会回来,果见集市里的暗兵少了不少,他溜着边扮成妇人模样往里走,他有个藏身地,只要躲进去,必然没人能找到。

他小心翼翼地一路潜行,眼看着离那处不远了,他心下微安。

可就在此时,他只听耳边有疾风扑来。

袁有木来不及左右看去,急急往前一窜而去。

两旁扑出来的人顿时扑了个空。

袁有木却惊坏了,不想灯下黑还被人盯上了。

他只想拔腿就跑,可身前的路上,却有人缓步走了出来。

男人身形高大挺立,就这么站在路上,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

“还想往哪跑?”

袁有木擡头,已经认出了他来,“滕将军......”

他倒是识相得很,这会叫着滕越的称谓也算客气。

滕越见他这般直接道,“我不想动手,你束手就擒吧。”

他这么说,那贼首也顺着他的意思举起手来。

可邓如蕴在旁看过去,忽的眼皮一跳。

说时迟那时快,她刚要张口提醒滕越一句,只见三根银针猝然射了出来,向着滕越就射了过去。

男人反应极快,连着避开了两根,只是这贼人手法刁钻极了。

那第三根银针擦着滕越的手背就掠了过去。

银针虽然落到地上,但滕越手背的血色却被染黑。

唐佐惊呼一声,“银针有毒!将军中毒了!”

这贼首当即被后面的兵摁住,可他却仰头大笑起来。

“滕将军还是把我放了吧,我这毒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你只有把我放了,我才能说出解药,不然我活不了,你也是死路一条!”

副将佟盟上前,直接打断了他的腿。

可这贼人却笑得更加猖狂了。

“解药只有我有,滕将军要不要活命,可就在这一念之间了!”

滕越将毒血往外挤去,可那毒却令他的手背转瞬变青起来。

唐佐把身上常备的药都拿了出来,皆没有效用。

滕越眼睛眯了起来,就在这时,他忽见自己的妻忽的跑上了前。

“谁说这毒只有他能解?”

她拔开一瓶药散直接倒在了滕越的手背上。

手背上有微微的灼痛,可那变青的手背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来。

滕越讶然看向妻子。

众人也都惊诧不已,看着夫人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那贼首更是不可思议地目眦尽裂,“怎么可能?!”

邓如蕴则哼笑了一声。

上一次她就差点被这毒针扎到,怎么可能不把针上的毒配出解药再来捉贼呢?

当真以为她捉贼,全凭一身胆气吗?

......

贼人另一条腿也被佟盟打断了去,袖中暗器更是被拆走,人被五花大绑带走拷打了。

邓如蕴又把滕越的手背仔细看了一遍,她配的解药果然把这贼毒完全解了。

她大松了一气。

周遭没什么人,只有她和他站在路边半断着的墙角树下。

西斜的日光透光树影散落在断壁之上,影影绰绰地像是光秃秃的树枝画在墙上的画。

邓如蕴擡头问想滕越,“没什么旁的不适吧?”

滕越摇了摇头,只垂眸看着她。

邓如蕴又问,“这药有点煞人,你不觉得疼吧?”

他又摇头,还是只低头向她看过来。

邓如蕴不知道他只看着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她脸上还写了“扁鹊在世、妙手回春”八个大字?

她暗笑了一声,再次问了他。

“将军莫不是还中了旁的毒?”

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不敢当扁鹊在世,左不过提前准备罢了。

可他若是愿意夸她,她也领着。

她扬了扬下巴,等着这人夸她药术了得。

然而男人忽的伸手,一把将她抱举了起来,把她放到了那半断的墙上。

邓如蕴坐在半墙上,目光与他堪堪平齐。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不成夸人还要先给人找个高地坐下来?

她这边刚坐定,他就轻声开了口。

“蕴娘......真好。”

他开始夸了,但这夸得内容是不是宽泛了些?

邓如蕴还等着他再多说些呢,不由地问了一句。

“就这?”

他垂眸笑了起来。

他没说是与不是,也没继续照着她的意思夸她,他只是声音轻柔得如同墙上晃动的光影。

“蕴娘是我的福星,是我的珍宝,是我差一点错过的、落在我心头上的姑娘。”

她是落在他心尖上、不期而至的、最俏秀灵动的小蜻蜓。

他掀起眼帘,把她全全看进到自己的眼眸里。

话音缓缓地飘落了下来,这里再没有旁人,只有光影摇晃着给他的言语伴着舞,将他不知自己怎么说出口的话,一一送进身前人的耳中。

而他的吻在一刻一同落了下来。

他将她抱坐在高高的半墙上,他把她圈在怀中,此刻微微擡头,轻轻擦过她柔嫩的唇角,吻上了她那柔软温热的唇。

这一瞬,邓如蕴整个人怔在了那里,而有蘸了温泉水的羽毛,小心地轻轻勾着她的唇边,在她唇边的缝隙间进了来。

她身形彻底僵住,却也察觉到了拥着她的胸膛里那炙热的心跳。

她的一颗心在他重而快心跳声中,骤然间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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