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2/2）

“稳定性不足吗......”

闻言，江念沉吟片刻：“不过，在如此有限的时间里，我们能做到的部分，也仅止于此了吧。”

裴殊也看向她：“今夜这个实验，让我先......”

“不用。”江念摇头，语气平淡：“既然我们没有短时间内提高实验稳定性的可能，那么实验无论是放在今天还是明天，谁先谁后都无所谓。”

“就今天吧，按照原计划，我们一起。”

话落，江念等了许久才等来身旁人的回复。

低低的一个“嗯”字，伴着一阵微不可查的叹气声。

交流完今夜即将进行的实验，二人又是半晌无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

眼见着离管理局的接应点还有一段距离，江念先是低头看自己的脚步，随后便将漫无边际的目光，投向了身前的一排排路灯。

浓稠的黑夜之下，灯光静谧，温暖明亮。

在蕴着水雾的冰凉地面上，投下一团又一团光晕。

身旁人脚步轻缓，眼前的景象让江念逐渐感到了宁静。

漫步踏过地面的一簇又一簇光亮，她突然无端地想起了一句曾读过的小诗，是形容夜晚的路灯的：

“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

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

到了接应点，二人坐上管理局派来的车辆，前往今夜秘密实验的基地。

半小时后，二人抵达基地时，张教授早已带着管理局的一众研究人员在此等候。

面对这场实验，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显得郑重而严肃，只因它关乎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突破点——穿越。

众所周知，容秋虞用半神之力，打破了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

在此过程中，他使用“游戏舱”作为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让玩家通过他所开拓的世界通道，将自身意识投影，降临到另一个低维世界。

而凡是使用容秋虞所创造的穿越通道降临的玩家，与之相应的，必然会受到来自于他的约束，即“系统规则”的约束。

想要摆脱这种如影随形的监视和束缚，绕过系统，自创登陆通道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从很久以前开始，管理局便开始着手进行研究这个问题。

江念与哥哥江唐的穿越经历给了众人启发，能够穿越两个世界的媒介除了《神魔》的游戏舱之外，还有《仙路》这本书。

但，借助《仙路》触发穿越的条件危险而苛刻，并具备着许多未知性。

江念和江唐当初穿越时都已是濒死状态，与此同时，穿越后随机降落的地点不定，意识投影的形态是否还是《神魔》中的玩家形象，这一点也不确定。

最重要的是，绕开《神魔》系统进入另一个世界，意味着实验者在摆脱监控的同时，也丧失了系统的帮助和保护。就连穿越完成任务后是否能顺利回到现实世界，都是个未知数。

可以说，去除玩家的外衣，穿越过去的实验者，将面对《神魔》世界最原本的真实。

江念有过在真实《神魔》世界生活的经历，裴殊也也可以不依靠系统进行修炼。

毫无疑问，他们二人是最合适的实验者，也是唯二的选择。

实验基地内，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二人在注射特殊药物后，接入了仪器。

江念擡头，望向眼前即将闭合的舱门。

透过舱门的缝隙，她看到了一侧同时关闭的另一座舱内，裴殊也也正擡眸看她，同时口中一张一合，似是在说着什么。

江念辨认出他的口型，似乎是什么“另一个世界见”。

她扬眉，笑了：“你对实验还真是有信心啊。”

说着，江念顺其自然地合上双眸，低声喃喃道：“和老江他们说是比赛结束出去放松了，也不知道这次要在这里睡多久......”

注射的药物逐渐发挥作用，江念感到大脑一阵眩晕，头微微垂下，与此同时，似乎有一种神异的感觉正缓缓将她包裹。

“另一个世界见。”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