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门的实力?(2/2)
裴彦闷闷地应了一声,“我明白。今后万一张不凡掌权,我若是不知‘反天梯’一派的秘密,我更容易向他假意投诚。”
时樱满眼温柔,单手手肘支撑在船舷扶手边,偏过脑袋望向裴彦,“这个任务我只能交给你。”
她的一个眼神就让沉闷与失落的土地里冒出了雀跃的新芽,裴彦想要欢喜,却又觉得自己心绪如此轻易就被眼前的人牵动,未免“太不值钱”。
裴彦强压嘴角,不让它上扬,“好了,我知道了。”
“我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谁来找过我?”
解开同盟的小心结,轻巧地带过“反天梯”的话题,时樱又问。
裴彦一下子想起了江歧,他不敢隐瞒,毕竟妙音门弟子都在场,他的脑袋略转了转,想出了给江歧使绊子的方法,“江兄来找过你。”
“哦——”时樱拖长了语调,“他有说什么吗?”
提到这个人,裴彦又想起白玉剑,目光落向时樱腰间,金玉交错的剑透出温润的光。
江歧是在怎样的心境下送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剑?
江歧在魔境中心智失常的模样,裴彦已在药王谷有所见识,他是那样直白地表达对时樱的喜爱。
时樱又是怎么想的?
面对一个心智降低的友人,心软是肯定的。
除了心软之外呢?会不会有其他的情愫?
心智变成小孩子,又不是变成另一个人。江歧平日跟个闷葫芦似的,把倾慕都藏在葫芦肚子里,借由魔境的机会表达出格外粘人的一面。
裴彦当然明白江歧不是自愿变成那样的,可他让时樱见识了可爱的反差,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江歧一句“心机男”。
时樱顺着裴彦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到腰间的白玉剑,她轻声地“啊”了一声。
这柄剑太适配水系灵力了,比“号钟”更适合时樱,天生属于她一般,因此就这样佩戴着别人的物品忙忘了……
“他是来问我要回白玉剑的?”
时樱尴尬地笑了一下,忍不住朝万剑山那边看了一眼,正撞上江歧,后者迅速别开视线,时樱更不好意思了,“你跟他解释了吗?我真是太忙了才忘记的。不应该啊,乔师弟没跟他说明吗?”
“啊?哈哈哈。”
裴彦笑了起来。
亏他方才还想了这么多,觉得江歧在魔境猛猛刷了一大截好感度。
没成想他们面对的是时樱,一个名字里都带木头、心里只有妙音门的女修。
还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裴彦的心态瞬间平衡了。
“你笑什么?”
时樱半眯了眼睛,像被逆毛撸着不爽的猫。
“没什么,就是放心了不少。”裴彦轻声自语,转向时樱咧嘴笑得更开了,“一般来说,送都送出去了,哪怕当时心智像个小孩子,毕竟是自己做出的决定,除非那样东西太重要,否则不会问人要回来吧。”
时樱腹诽:还有情侣分手后打官司把红包、礼物追回的呢,你们啊,奇葩还是见识少了。不过,江歧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看起来后悔吗?毕竟,这可是他师父留给他的纪念品。”
拿别人的私物,还是具有纪念意义的,时樱总觉得有些烫手。这柄剑再适合自己,一度与自己的灵力融为一体,一旦意识到它曾经的归属,就算再不舍得,她也要还回去,至少也要跟人当面说清楚。
裴彦忽然发现万剑山那边有一道目光追逐着时樱,露出想给人使绊子的笑容,“这我可说不好,你知道的,江兄一向绷着张脸,喜怒不形于色。”
“也是哦。那我还是抽个时间和他当面谈谈吧。”
“在除魔大会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了吧,想必你也知道江歧还有他师父的血脉问题。江邢师叔叛逃一事压下去了不假,到底比较敏感。”
时樱抿了抿嘴唇,也有些犹豫了。
裴彦乘胜追击,“拜访万剑山、天工阁是一回事,你以妙音门主身份拜访江歧个人,若被那边的人看到,对后续发展不利啊……”
一提到妙音门,时樱点了点头,“你说的对,除魔大会确实不是个好时机。”
作为妙音门的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投资人,时樱不能不考虑裴彦和裴氏,可江歧那儿她总想着该去一趟,便决定等除魔大会最忙碌混乱的时候,偷偷去拜访。
擂台上没有万剑山的弟子时,江歧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就会移向时樱,她身边片刻不离的裴彦多少有些。
他们聊着聊着就设下了音障,好似喁喁言情,不欲为外人所闻。
不会的。
江歧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定是在谈赚灵石的生意,亦或是除魔大会的风向。
可万一呢?
万一他们的言语间隐含着蜜语的推拉,交换的眼神里脉脉含情,他又该怎么办?
裴彦望向时樱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
想知道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非常想。
像是体察到他的心情,时樱的目光落向江歧,但他移开了视线。
心虚或是害羞,抑或兼而有之。
他没能接住阳光,阳光转瞬而逝。
江歧注意到他们似乎望向了白玉剑,白玉剑在她的身侧流出月华般的光泽,这是在他身边时从未出现过的流华,是与佩戴者灵力高度共鸣的象征。
有那么一刹那,他想以身代剑,长长久久地陪伴在她身旁。
可惜他身负棘手的秘密。
相同的景象落在张不凡眼里,意味就完全不同了,甚至变得有几分猥琐。
见时樱与裴彦走得近,张不凡难免想起自己重生路上那一次又一次被绊脚的经历——在十魔洞被时樱压制,将其推下深潭,她居然还能强杀龙鱼活下来,这也就罢了。
当时张不凡还想着,她也就是个小门派的女修,只要自己能找到强有力的帮手,打垮她就是分分钟的事,完全不在话下。
真正令张不凡气恼的是,区区一个女修对裴彦的影响这么大,以至于昔日挚友三番五次地忽视自己。
也不知那个姓时的女人到底给裴彦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裴彦放弃助力自己成就天梯伟业?
正当张不凡想不通时,端木氏的流言混杂着市面上艳情话本的剧情,透过小道消息传到了张不凡耳朵里。
真是色令智昏!
不过也不难理解了,若是时樱身负“合欢宗秘术”,当然能教人神魂颠倒。
怎样拆穿这女人的假面?
一对一切磋几乎过半,张不凡满脑子都被“合欢宗秘术”“妙音门妖女”挤占,竟没有余裕再去思索其他!
可见时樱是个多恐怖的女人!
天工阁与药王谷,端木氏与朝天宗,还有那些大中小门派,他们的注意力也不是经常在擂台上。
看擂台最认真的当属楼下的散修们,他们可是投了大笔灵石在盘上,擂台上的输赢总能牵动他们的心绪。
“哦哦哦,是妙音门那个很紧张的音修!”
“人家有名字,叫松和!”
“这小哥长得好乖哦!我喜欢!”
喧闹之中,时樱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在擂台。
对自家弟子她再熟悉不过,略看了看他的状态就将眼神移向了他的对手——方才无视切磋礼仪,将残暴宣之于口的家伙。
朝天宗狂妄弟子的身板似乎比刚才厚了一点,护腕也粗了一些。
时樱以元婴期修为扫了一眼,朝天宗弟子身上的法器闪烁着高出松和修为一线的危险光芒。
为避免观战的声音打扰切磋,在切磋的准备锣声响起之后,擂台上的弟子在阵法的笼罩下,根本听不到旁的声音,时樱无从提醒松和!
要坏!她双手紧扣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