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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鼠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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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樱捏住鼻子,极不情愿地矮下身子接近土洞。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江歧神色一凛,将时樱推入土洞,又急忙钻了进去,返身在洞口抛洒驱兽的药粉。

出事了!

时樱迅速转身,伸着脑袋从洞口朝外看。

如同惊雷自远方隆隆而来,大地震颤,土洞上缘簌簌落下沙石雨,将躲藏在内的修士弄得灰头土脸。

大家不敢出声,江歧的身躯更是绷成了被拉满的弓弦。

洞外本就微弱的暗日光照被遮蔽,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将树木撞断、碾压,强大的魔压随之而来,就像摧毁植物那样轻松挤压修士们的灵脉。

洞外黑暗之中有什么正在游走接近,像夜空中的红色闪电,两只鲜红竖瞳闪现。

那红色闪电是蛇信,时樱后知后觉。

身旁的江歧发出粗重的喘息,竭力忍耐着什么,时樱闻声望去,他的眼瞳鼓胀而鲜红,脸色更显苍白,鼻翼翕动着,像是下一秒就会狂暴地冲出去。

时樱猛然回想起,江歧他们队伍在进入百魔沼之初,便遭遇元婴后期魔蛇,两名同伴不慎受伤,为了拖住魔蛇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最终葬身蛇腹。

眼前的恐怕就是那条蛇。

魔蛇显然注意到了土洞中的修士,但它并没有改变方向,拖动庞然的身躯经过洞口。

时樱不怀疑江歧作为原书战力一线的实力,但若是放纵他爆冲,剩下的同伴都有可能成为陪葬品,成为压垮江歧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有犹豫地,时樱闭眼凝神,搭上了江歧的手臂,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手臂肌肉猛地收缩。

引导进入乔斐灵台时的曲调无需借助玉笛,在时樱的灵台回荡,借助无声的音律,她顺利潜入了江歧的神识。

时樱做好了遭受攻击的准备,然而从神识一路深入灵台,她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江歧的灵台如同焦土,红与黑是它的底色,刀剑入肉,切割与哀嚎声充斥在背景之中。

火光与污血让原本的旷野失去了生机,不远处升腾起不祥的黑雾。

时樱不知道灵台之中对应着江歧魂灵的幻影在何处,只能跌跌撞撞地在残躯与断刃之间行走,朝喷吐黑雾的地面突起的方向去。

旷野之上,裹挟着浓重血腥味以及近似氨水臭魔气的风迎面拍打着时樱的脸颊。

越是接近黑雾,臭味更加浓郁。

风还夹带着模糊的人语,时樱勉强能听出,那是个威严且慈悲的声音。

“不论何种血脉,稚子都是无辜的。”

“只要能引他走向正道,不论在哪里,他都不会忘却初心。”

风中的人声消失了,时樱隐隐有了猜测:这里恐怕是剑尊捡到江邢或是江歧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时樱距离冒着黑气的地方只剩不到十米的距离,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半透明的人影,她吓了一跳,这玩意同前世鬼片里的幽灵差不多。

穿着修士服装的幽灵吸入黑雾之后,像是得了疯病,张大嘴巴嘶吼着扯去衣物,眼瞳变得血红,周身泛起黑红的血雾,是魔化。

时樱知道这里时江歧的灵台,接近不断散逸出来的黑雾不会有问题,但她还是忍不住为“幽灵修士”的遭遇感到心惊肉跳。

她缓慢接近引人魔化的黑雾,产生黑雾的地方,是大地某处的断裂经络,经络整体是黢黑的,龟裂的位置能看到黑之下的流动的金色,流动的金已十分微弱。

这样的景象,时樱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许其形态已发生了变化,但是给她的感觉如此接近。

于此间找不到江歧,时樱望着眼前的冒出黑烟的龟裂地表,纵身一跃。

当双脚落到坚实的地面,时樱睁开了双眼,眼前暗日依旧,天气灰蒙蒙的,比极夜的白天都要更暗一些。

不远处,江歧与魔蛇正对峙,魔蛇的身下压着两具人体,他们趴倒在地,看不出是死是活。

魔蛇“嘶嘶”吐着信子,江歧的手搭在佩剑上,隐而未发。

时樱明白,若是灵台内的江歧对魔蛇出手,那么现实中的他也会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她尝试喊一声他的名字,江歧没有回头,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装的。

话疗无用,她旋即放弃了嘴炮输出。

对峙的平衡随时可能被打破,时樱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眼魔蛇,总不会要求她在灵台中战胜魔蛇,他才会放弃现实中的搏命?

这条有些荒诞的念头产生的瞬间,时樱的手中多了一柄剑。

她望着剑,挑了挑眉,心想:啊?真打?

来不及思考更多,江歧以挥剑而去,时樱大惊。

在灵台,她的身法变得格外轻灵,遵从本能地,时樱瞬移至江歧的攻击路径,双剑相击的声音格外醒神,她用最质朴的挥砍架开了江歧冲动的进攻。

江歧竟然被她一招挥剑所制,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转移至正面,时樱才发现,江歧遍体鳞伤,玄色的衣衫吸饱了血,沉重地垂着。

他将佩剑支在地上,垂下脑袋,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开合着,像是在说话,时樱还没来得及辨认,他吼叫出一句疑问,撕心裂肺。

“为什么要阻止我!”

时樱自诩铁石心肠,此刻也难免闻声哀恸。

了解原作剧情的她,当然明白江歧身上数不尽的伤痕从何而来。

身世血脉与正道的冲突。

师父的选择,与同伴离亡的撕扯。

时樱所经历的并不是生死立场的冲突,但作为过来人,她明白,不破不立,唯有将眼前的乱麻斩断,才能理出明晰的思路。

她挺剑而上,剑尖挑开了江歧拄在地上的剑,剑锋划过带起的劲风将遍体鳞伤的江歧掀翻在地。

江歧倒在地上,双目赤红,眼中隐有迷雾,时樱持剑欺身,锋锐的剑尖透体而过,于他心尖上一寸。江歧望向时樱,后者的眼前亦是水雾一片,她松开剑柄,身形逐渐透明。

时樱朝前一扑,给了江歧一个染血的拥抱。

他在笑,眼瞳中的赤红逐渐褪去,身上的纵横交错的伤口也在飞速愈合,时樱所持之剑已消失,唯独心上一寸的伤仍在汩汩流血。

她如泡沫离散,想来是即将弹出他的灵台,在消失的最后一刻,时樱感受到江歧的手扶上自己的后腰。

短暂的拥抱,于下秒终止。

时樱魂灵归位,抓着江歧的手又收紧两分,后者已不再那么紧绷,而是一种正常戒备的状态,他仍警惕着洞外。

她顺着望出去,视野内,暗日归位,粗壮的蛇尾渐行渐短,魔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可怖。

又保持大气不敢出的姿势挨了两刻钟,异常魔压完全消失,空气中的魔兽腥味也回到了正常水准。

时樱长出一口气,再呼吸时,又被土洞内的气味熏到干呕。

得像个法子,她绝对不要以此为营地。

“要不要走远一些,那条接近分神期的魔蛇似乎把这里圈成领地范围了。”

她表情严肃地分析,其主旨突出一个“不想在这儿过夜”。

白及同样冷静分析:“我看那条蛇似乎已经饱腹,在消化掉体内的食物之前,它应该不会出动了,在这里休整一夜再走吧。”

江歧听出了时樱的言外之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苦恼如何反驳白及。

剑修周师兄也道:“是啊,这儿易守难攻,万一魔蛇路过,我们还能窜出来打它个出其不意!”

“易守难攻?人家灌一口毒气进来,我们都得翘辫子。”

医修徐师姐翻了个白眼,竭力压抑住滚上喉头的恶心。

乔斐迅速扫了眼时樱,见她的手还搭在江歧手臂上没有收回,抿着嘴唇别过脑袋,“我同意徐师姐和樱姐的看法。”

赞同留下的和反对的几乎达成平手,还有人站中立,表示哪儿都行。

医修分发了一轮丹药补充,留下和离开派准备再来一轮辩论。

正在此时,沙土摩擦流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算开口陈述的时樱立刻闭上嘴,视线在土洞内周游。

仔细一瞧才发现土洞暗藏隐患,大家依靠的洞壁上有大大小小的黑洞,小的有拳头那么大,大的则堪比人头,若是接近这些小洞,还能感受到流动的风,恶臭就是从这些小洞中传出来的。

“快离开小黑洞,往出口处来!”

时樱拽过离她最近的叶栀子,将她推出洞xue,又拉起季雅,将他往外搡了一把。

“啥,咋回……!”

周师兄正懒散地倒在洞壁,离一个中不溜秋的小黑洞很近,他话还没说完,黑洞中一双血红迅速接近,当它探出洞口的一刹那朝距离最近的修士发动了攻击。

好在周师兄身经百战,反应灵敏,往前一骨碌躲开了魔物的突袭。

时樱和江歧协力将之前受过伤的,还有防御较弱的医修推出洞外。

光线昏暗的洞内,数不尽的、如发光赤豆般的眼睛一齐亮了起来,啃嗫、还有爪子挤压沙土的声音在洞xue中回荡着,浸润着一触即发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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