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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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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

人对视觉的依赖超乎想象,不明朗的环境下作战还闭上眼睛是违反本能的。

蛊惑落下的那一瞬间,乔斐睁开了眼睛。

漆黑幽深的洞中,三双猩红的眼睛注视着他,交错眨动。

是心魔。

乔斐心绪动乱如同地震,时樱的灵体并未被弹出灵台,反而受困于此,猩红的潮浪自灵台尽头而来,铺天盖地,浪潮的巨响中混杂着诸多人声,血浪似幕布交错闪回着是失真的画面。

她不禁向后退半步,却踢到了软而温热的东西,那东西发出呻吟,时樱一惊连忙回头查看,身后竟是个幼童,他穿着玄色暗红滚边的万剑山服装,闭着眼睛、紧皱眉头,稚嫩的眉眼勉强能辨认出长大后的模样。

是乔斐。

饶是修仙小白,时樱琢磨一番也能理解,自己大概是进入乔斐的心魔内景了。

猩红浪潮汹涌惊人,下一秒就能将岸上的两人拍成浪花。

遵循本能,时樱用力摇晃“幼年乔斐”,“醒醒!”

小乔斐深陷梦魇,双目紧闭,干裂的嘴唇不住地呼喊着“师父,师父”。

心魔浪潮迫近,血的气味灌满时樱的鼻腔,她顾不得许多,双臂抄过小乔斐的后颈和膝盖弯。

一发力,时樱发现自己的双臂竟半透明化地穿过了小乔斐的身体。

她登时明白过来,心魔内景里,自己无法直接帮助乔斐逃离,只能呼喊,希望他能听得到。

小乔斐迷迷瞪瞪地醒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时樱的呼喊,能不能看到半透明的她,他望向遮天蔽日的洪浪,呆呆地,像被摄去了心魂。

海浪中混杂的人声越发清晰,能听到“叛徒”“包庇”“恶种”之类的碎片,时樱当即反应过来小乔斐心魔的本貌。

顺着小乔斐的视线望去,时樱看清了浪潮中翻涌的记忆碎片。

那看似无情,毅然不回头的背影多半是乔斐和江歧的师父,问道峰前峰主,背叛正气盟转投魔域的江邢。

灰色调的记忆中,江邢的黑发泛着隐约不祥的血色,周身泛起令人畏惧的黑气,与魔修颇有相似之处。

这是乔斐内心痛苦扭曲出的模样,还是江邢当初已有魔化征兆?

江邢怎么会入魔?

还来不及细究,画面一转,迎面袭来的风刮骨的疼,眼前是万丈深渊,浓云在山岫间盘踞,对面的山峰与脚下的一般陡峭得近乎直上直下,熟悉的背影旁立着块石碑,上刻“沉剑峰”三个苍劲有力的字。

视野之中的江歧,手捧一把比自己的佩剑长寸许的旧剑,他竭力克制,微颤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冷静假象下的迷惘与痛苦。

良久,旧剑被抛下万丈之渊,江歧高高束起的发丝飘扬在险峰不胜寒的风中,破云的光直照而下,他的头发、乃至周身都散发出不祥的血气。

望着乔斐心魔内景中异化的江歧,时樱的表情变得凝重。

分神的一瞬,心魔浪潮已袭上岸,凶猛的巨浪吞没了小乔斐与时樱,充斥耳畔的不是水花气泡的声响,而是尖锐变调的声浪。

——万剑山窝藏魔族,不知包藏了怎样的祸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日万剑山若不给出个交代,我们绝不善罢甘休。

——我看这纯钧神剑,万剑山是不配保管。

原想回头寻找小乔斐的时樱,在听清这两句后,转身面向心魔之海。

江歧虽是原书“龙傲天”的朋友,但作者对他着墨不多,书中几次抉择转折都显得突兀,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龙傲天铺路。

经过妙音余响对决一事,时樱摸到了点端倪,料想问题应该是出在江歧的血统,导火索多半是他师父江邢,她专注地看着纷繁的画面,聆听交杂的话语,企图寻找更多线索。

时樱受困灵台,乔斐为心魔所缚,原本的大好形势顷刻覆灭,小队一下损失两员战力。

所幸魔物并未趁势反击,而是掩护腹部接连后退,发出砂石湿土摩擦的悉悉索索。

视野仍陷入昏暗的三人摸不准魔物是前进偷袭还是后退,神经紧绷着,或按在琴弦上,或捏着药粉包。

三人忽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昏暗的光挤进视域,深棕色湿土洞的环境展露人前。

大概是魔物为了节省魔力,撤去了天赋的幻象。

正常视觉归来,三人正打算尽全力发动最后的攻击,却见到了魔物的样貌。

它通体漆黑,脸上长着五根长条形、肉粉色生有细密疙瘩的触手,那些毛刺疙瘩仿佛会呼吸,有规律地收缩。

本该逃出洞外的另外几人成功同战斗小队汇合,恢复视觉迎面而来的却是如此景象,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干呕。

令人生理不适的景象并不止于此,下一刻,气体浑浊的山洞骤然升温,糟糕的气味成倍增长,除了不在状态的两位,所有人都掩住了鼻子。

撑满整个山洞的魔物周身剧烈颤抖,魔压暴涨,周身翻涌着不祥的黑红气雾。

川柏拽着乔斐,季雅扶着时樱,向后撤退,叶栀子挡在所有人面前,警惕地望着魔物,不敢眨眼。

魔物的躯体膨胀起来,挤得沙土簌簌往下掉,它不住地发出痛苦的哀嚎,胀成鲜红色的触手失控地挥舞着。

“啵”的一声,过后是利器剖开皮肉的声音,令人牙酸。

在队伍中段和尾端的人或许看不到,可挡在众人身前的叶栀子看得一清二楚。

面目可怖的魔物操纵着庞然臃肿的身躯在山洞中艰难翻转,将一度护在身下的腹部翻转过半圈。

随着那一声轻响,叶栀子瞪圆了眼睛,目光呆愣发直。

原是魔物的腹部破开了小口,有什么从内部划开了它的皮肉,鲜血与魔气的风暴席卷而来,侵占所有人的感官,小口变为裂隙,叶栀子微扩的瞳孔中倒映出稚弱的小爪从内部剖开魔物的肚皮,弹出鲜红的五条,不,十条小触手。

“那是在生产?”

川柏颤抖着嗓音,见到此景的几个人都在否认这诡异血腥的行为,可直觉不愿放过他们,直指向那个被冠以神圣的答案。

它们遵循生的本能,划开了母亲的腹部。

大魔物的触手瞬间僵直,随后猛烈抽搐,一阵过后垂了下去。

那对双生魔物还没学会用触手嗅探周遭环境,便开始了出生后的第一餐。

“不能给他们吃光母体、增长修为的机会,我们三个一起……”

说到一半,川柏注意到了叶栀子满脸惊恐地定在了原地。

直面魔物生产,叶栀子仿佛有魂离体,那并不是单纯的惊吓恐慌,而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她的魂体抽离,悬浮半空望着自己残留在身体里的魄。

半透明的魄南辕北辙地捂住了耳朵。

“你母亲为了生育,跌落了一个大境界,且丹田受损,怕是下半辈子修道无望。”

“为了你母亲,你必须勤加修炼,肩负起壮大余响派的责任。”

“怎能怠惰,你该想想你的母亲!”

“你怎么能说出背叛门庭的话!为何不为你的母亲考虑?”

当直面魔物生产的血腥恐怖后,那些以母亲苦难为胁迫的话语从叶栀子脑海的阴暗角落涌出。

父亲的、长老的。

“你是要投妙音门吗?背叛余响派,对得起你的母亲吗?”

“余响派是你的家,你怎能替敌人说话?”

离体的魂灵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即将陷入心魔之景,可魂做不到别的,只能旁观。

庞然的灵力在叶栀子的丹田初逐渐凝结,然而,她的魄为心魔所震慑,难以唤回魂,合力凝丹。

叶栀子的内景一片混乱,外面的局势也是越发紧张。

获得生命的双生魔物将触手缩了回去,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出方才屏住的一口气,啃嗫声开始在山洞回荡。

川柏顾不得许多,用眼神暗示季雅出手。

除魔的琴音逐渐响起,章师姐顶着残留的魔压护送川柏朝大魔物的腹部走去。

他们都以为大魔物已死,刚走到垂落的触手边,肉色、一条就有成年男子大腿那么粗的触手暴起,重重地抽打过去。

章师姐反应快,后退的同时狠狠撞击川柏令其避让,举剑试图招架,未曾料到魔物将剩余的力气倾注在这一击,章师姐被修为高出两个大境界的濒死魔物狠狠掀了出去,在沙地上滚了好几圈方才停止,口吐乌血的她被两名医修迅速搀扶后撤。

大魔物将触手四下撑开到最大,堵塞住山洞上下,其缝隙连幼童都钻不过去。

医修手里攥着药粉,却不敢在蹩仄的空间贸然撒过去,这些药都是试着调配的,副作用未知。

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

山翎举起玉笛,同调的伏魔曲响起,剑修顶着魔压持剑上前,元婴期的魔物生机渐消,必须在双生魔物吞噬补魔完成前尽快消灭它们!

即便濒死,那也是正经元婴期魔物,筑基期的剑修不同程度地在魔物面前吃瘪,一轮猛扑过后,大家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拼了!”

王师兄的惯用右手臂被利爪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他仍然坚定地冲在最前端。

叶栀子丹田的那一团灵力凝了又散。

离体的魂仿佛看到心魔的黑色泥淖里深处无数只手,拽着她的魄往下拖。

一道清亮又熟悉的女声响起,“即便如此,这些男人有什么立场说这话?受苦的又不是你爹和长老,他们凭什么以此为要挟,强迫你接受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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