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2/2）
“林老板德才兼备，我佩服。”
他找了所有能找的人，结果没一个能接下他这烂摊子的。素馨只需拖他俩月，到时候他死路一条。可她没有，而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了他一把。年纪轻轻，这女人有古人儒商的风范。
素馨自己评估得当，对于她也是好事。工厂扩大了，以后产能上一个新台阶。她本就要发展的，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笑笑，谢谢你哦。”
要不是王晓家人脉广，能最短时间联系到机器设备和面料，机会再好她也把握不住，没那胃口消化，强行吞进去只会噎死自己。
“咱们俩谁跟谁啊。”
王晓根本不介意这些，跟她合作条款也宽的很。这项合作，当初老爷子一时兴起，如今倒更多的是好玩、是喜欢。盈利放在第二位。
工厂整理，工人们都是现成的。素馨这边交了两批订单后，资金回笼给工人们将拖欠的工资一次补齐。又将伙食给大家改善了一下。原先的俩厂如今合并，统一挂了牌子。
“做个调查，厂里工人都是什么地方的，爱吃什么饭菜？”
“好。”
老板做调查问卷，发现大部分都是中原地区的，还有少量云贵地区的。她将食堂改制，成了私有承包制度。
“分三个档口，一个做面食，一个做小吃，一个做米饭炒菜。对外招商商家自营，每月给厂里交一定的租金。我们给职工饭补，她们自由选择。”
“那，收多少租金合适？其实吧，还是咱们自己招大师傅更赚钱。”
“这样的方式是为了让职工吃好。良性竞争下优胜劣汰，做的不好吃职工不去他自然开不下去。让市场自己做选择。我们租金不高，这部分不为赚钱，所图就是让职工们吃到物美价廉味美的食物。”
“好。”
食堂改制，因为这边本来就比京都那边规模大，如今又扩大一倍，食堂里单一的饮食已经不能满足员工所需。
因为低廉的租金，很快就吸引来了商贩。面食，招的是正宗北方人。面条各种花样，让远在他乡的女孩们也能吃到家乡味。
“那个串串真好吃，我搭配馒头能连吃一年。”
“干嘛就吃一种啊，那个油泼面做的非常地道。还有烩面，我觉得也不错，我明儿就吃烩面。”
“肉夹馍、肉夹馍、”
“吃肉还是有些贵，我决定一周吃一次。”
“比外头买更便宜。别说，这肯定是租金便宜所以成本才能低。老板真不错。”
“那是、林老板可是出名的好老板。”
让员工住的好，吃的好，得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大家才能安心工作。素馨的举措王晓都赞同，俩人这段时间合作，惊奇的发现她俩三观如此一致。
李绍天过来出差，晚上一番缠绵后跟她说起了正事。“我打算停薪留职了。之前跟哥们在这边弄了个贸易公司，如今我觉得到时候可以离职。”
“好啊，你的事儿你做主。”
她就知道他已经在搞这些，不过从来不细问。她自己独立自主，对他也绝对信任，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万一我失败了怎么办？你就不担心我一无所有。”
“没关系啊，我养你。”
李绍天一个翻身狠狠亲了她两口，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她这傲娇劲儿呢。霸气，开口就是我养你。自从结婚到现在，她是真没花过他的钱。反而在他身上每年投资。衣服穿的非常体面，让他有面子。
“那说好了，我要失败了就投靠你。”
“没问题。我打算开分厂成立公司，给你安排个副总当当。”
李绍天哭笑不得，他就开玩笑，他老婆还挺认真的给了个答复，可行性非常的高。
他也开始忙事业，素馨跟王晓商量，看公司地点在哪儿合适。王晓喝口茶，说实在的对这两地她都不算特别熟悉，也没什么偏向。
“我是无所谓，你自己决定。”
北边和深圳比起来，素馨倾向于深圳。北边分厂明年开春扩建，但公司就定在这边。
“就是俩孩子上学，陪孩子的时间少了。”
“在这边安家，寒暑假接过来，你有时间就回去看，做生意就是这样的，没有说在一个地方不挪窝就能行。古话不是有一句嘛，坐商改行商，财源达三江。”
“你说的对。”
文化同宗同源，两人观念非常一致。这边天气异常俩人没敢急着走，一直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天气也晴朗出了日头，这颗心才算安稳下来。
“走吧。说好了陪我的。”
“走。”
没选择火车飞机，这回俩人自己开车出发。从南往北，走走停停顺带看了不少大好河山。王晓更加深刻体会到爷爷口中的地大物博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国家这样的人民，崛起只是时间。
素馨开车到地方，根据打听到的地址一路找过去。她们有的线索就是一个名字，一个模糊的工厂。
“我外婆家也在这个城市，不过我外婆早就去世了。”
“那你来的多吗，熟不熟？”
“不熟。我就上小学时跟我妈来过一次，早记不清了。”她有的是原身记忆，而原身对这一段记忆非常模糊。就连地名，都是她自己这些年听老妈闲聊时说起过。
带着孩子嫁到这边的，某某厂的工人，跟这边老人一打听还真找到了。“早死了。”
王晓开口问：“那她带来的女儿呢？”
“不太清楚。”
“哎，那是她儿子。”说着老太太伸手吆喝一个路过的男人：“林长山，这位小姑娘找你母亲和姐姐呢。”
男人闻声过来，王晓正想开口，男人倒是将目光看向了素馨。“你是、你是不是素馨？”
“我是林素馨……你、”素馨有些不确定，她只看过照片，也是多年前的了。“你是大舅？”
“对呀。”男人又惊又喜：“你妈打电话说现在跟着你来，你一天天也忙，多少年都没见过了。”
素馨一下回神想起正事。“大舅，你们是不是有个大姐？外婆那时候带着过来的？”
“哦。你大姨早没了。”
“她的孩子呢？”她替王晓问，那边王晓已经焦急不已。
“你大表哥不孝顺，她一直就一个人在南边那棚户区住着来。你寻他干嘛，不孝顺的东西，我早跟他断亲了。”
素馨回头看向王晓，王晓开口道：“这么说，咱们是不是沾亲？”
“应该是吧。”
跟着大舅回家，这是素馨第一次来。大舅妈热情的给张罗饭菜，坐下仔细的说那个带来的大姨什么情况。
“就一个儿子，她妊娠高血压不能再生。可是那个儿子是真不孝顺，也许是惯坏了。你要是认了，我怕他是个牛皮糖沾上你甩不掉。”
王晓考虑后：“大舅，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弄到他的毛发，最好是血液。”
“单位正好做检查，我想办法从医院给你弄，应该没问题。”
大舅在医院有认识的护士，顺利弄到血液样本，到底是不是得检查后才知。王晓也没给爷爷电话，想着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告诉他，免得刺激老人家。
“我算算啊、我姑姑的妹妹的女儿、那咱俩是同辈。”
素馨感叹：“缘分好奇妙。”
“如果真的是，她不在了我就把你妈妈当姑姑。”
“好啊。”你愿意多结一门亲，我不反对就是。
王晓从这边坐飞机回澳门，素馨开车回京都。当初妈妈远嫁、很久才能回趟娘家。如今外婆去世大姐去世，她更是好多年没回过。素馨一路开车，想着抽空带妈妈回来一趟。
————
两小只看妈妈回来了，那个开心劲儿就别提了。
“妈妈、”
“妈妈、”
两小只看她出现在幼儿园门口，那兴奋激动到一整个飞起来。老师不认识素馨，不过双胞胎说是妈妈，那指定错不了。
“安安妈妈，安安今天在学校跟一个同学打架，把人给推倒了。您回家多关注一下孩子。”
“没摔着吧？”
“没有。摔了个屁墩，我检查过没事。不过这孩子喜欢动手，这可不是好习惯。”
“因为什么呢，安安无缘无故推别人吗？”
“嗯？”老师语塞了。“小朋友的矛盾其实没什么的，一会儿就自己玩好了。”
“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素馨领着孩子，一回头她妈在一旁呢。望着她笑呵呵的，闺女走这么长时间终于回来了，做事业也是辛苦啊。
“想吃点儿啥，我去市场买菜。今年供应多了不少，买东西方便。”
“吃饺子，在外的日子我最想念的就是您包的饺子。”
“好，家里有羊肉也有猪肉，我包两样的。”
猪肉韭菜，羊肉大葱，林妈妈做饭那是手到擒来，晚上给包了两样饺子，拌了俩凉菜。
素馨吃到妈妈牌饺子那是满足不已，可吃饭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妈妈的白头发好像多了许多。
“妈，您白头发多了好多。”
林妈妈完全不介意。“这有什么的，人老了不都这样。我身体好着呢，浑身的劲儿。”
“我弟婚礼我没能去，他没生气吧？”
“没，这生啥气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工作多忙。你给他们那么多衣服，又给买的家用电器，两口子都说谢谢你这个二姐。”
通情达理就好。“对了跟你说个事儿，当年我外婆带过去的女儿，有可能她的生父在找。”
“什么？”林妈妈诧异极了，“你外婆说早死了啊。”
“战争年代，消息误传都有可能。”
“那倒是。那怎么找了，找你大表哥了？”
“没。我大舅说大表哥不好，暂时没通知他。以后看王家的意思，咱们该怎么还是怎么。血缘来论，我们跟王家没任何关系。”
“是。看她们怎么决定。”林妈妈叹息一声，大姐多活几年多好。一辈子受苦，连生父的面都没见过。
————
素馨笑笑翌日去了劳务市场。给家里找个保姆，不能让妈妈一直这么累。老母亲从旁协助就好。
当天就相中一个年纪不大的小阿姨，十九岁，初中毕业。她出去一趟领回来个保姆，林妈妈一时间不知该什么反应才好。
看她安顿保姆家里的一切，等安排好了保姆去厨房做饭，林妈妈拉着她去了卧室。
“咋，不要你妈了？”
“怎么可能？”她亲热的挽起妈妈胳膊。“这辈子我都不会不要您。不过您岁数越来越大，家里有个人帮你多好。”
“我还干得了。”
“该休息就休息。对了，我跟我婆婆通过电话了，她报名去老年大学学国画，你要不要一起？”
“上大学？”
“对啊。老年大学，时间很宽松。你辛苦一辈子了，别光想着能干什么活儿，也该享受下生活了。”
你别说，林妈妈一想到上大学，那心还真动了。电话里又跟亲家沟通了一下，知道老年大学一天就一两节课，轻松的很，还能圆自己年轻时候的梦，何乐而不为呢。
“行，那我也去。”
安排老妈报名老年大学，享受美好夕阳。素馨这几天在厂子里，关于遇到的问题跟姐姐具体沟通解决。
“新招的设计师，你自己亲自考察下她们的作品。这个我不太懂，不过我粗步看感觉还行。”
设计图到素馨手里，用专业眼光看那问题不少。但也不是不能用，她当即给出意见，俩人茅塞顿开，拿着图赶快去修改。
有了设计师在，终于不用她一个人忙了。在这个信息极度不发达，农村乡镇都没普及电话的时代，旧款接着卖，新款又上市，她那门店订单持续不断。
晚上王晓给她打来电话，先说了下工作，接着就拐到了生活上。“的确是。姐妹，以后咱可是更近一步，亲姐妹一辈子啊。”
“当然。那，我表哥那边……”
“我爷爷还没说话，今儿没出屋子。”
“哦。”
“跟你说个事，那女人被保释了。我最生气的是，我爸居然不信我。我跟他大吵了一架，气死我了。”
“上回听外婆的管家阿姨说，已经停掉了她在公司的所有职务。她脱离了公司，而且在那个圈子里也已经坏了名声。法律也许不能把她怎么样，但她职业生涯基本毁了。对了，她的闺女是你父亲的吗，你爷爷什么态度？”
“我爷爷对于他外头的女人和孩子一律不认的。”
“那还好。”
“讨厌死了，我忍不住都对妈妈发了脾气。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人结婚呢。”
“也许，你妈妈也有苦衷。不管怎么样，别对妈妈发火。我们已经大了，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
“你说的对。”
豪门，钱惹的祸。当然，还有好色这个大祸根。酒色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里头藏。人一旦有了钱很容易滋生些普通人做不了的事儿，比如男人的好色。
“李绍天，你要是敢在外头给我沾花惹草，我就废了你。”
由人及己，她放下听筒不由的低声念叨了一句。那边李绍天在跟人谈项目，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李老板，这是哪个小情人念叨你了啊。”
李绍天笑笑：“应该是被老婆念了。我答应她谈完这单回家的，明天去给她买礼物。”
他如此态度，晚上大家去新开的会所就没非要他去不可。订单已经签了，剩余的让助理陪就好。惧内，圈子里的人都这么说他。他乐呵呵的，对此从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