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2）
他们最近都在干嘛来着，哦对了是新刊发布的事……
先是统计报刊的买家人员分布，又是对新刊内容作出调整，朱姜还在外部铺设销售渠道。该说不说，他们这一期的营业额确是很抢眼，朱姜为了鼓励大家再接再厉，直接把每个人能得的份额列了出来。
别说别人了，银翅都像打鸡血一样，睁眼就是印刷。
的确，也许，可能，他们是很久没有干过暗卫的正活了。
众人陷入一阵的沉默，很快略过这一点，开始考虑起怎么挽回联络所的形象。
金翅老大哥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靠谱的，他看着横幅上的挽回奖金四个字，脸上严肃地好像马上要上战场：“雍鸿飞此举肯定是不怀好意，表面上是劝说陛下纳妃，实则是想往后宫安插卧底。”
用后宫牵扯前堂，这一招早在先帝时期就证明了它的作用。
雍鸿飞把自己年轻貌美的庶孙女献给先帝，又笼络住十皇子，差一点就能当上老国丈。
可惜时运不济，十皇子死的比先帝还早，那时候众人还在暗卫所呢，听前头当差的兄弟回来说，那雍贵妃扯着太医衣领不放，神色癫狂地硬是要把人医活了。
几人在心里嘀咕，也是，要是十皇子再多支撑几天，等他爹死了后。雍贵妃这会可不是贵太妃，是尊称太后了。
雍家的盘算谁都清楚，若不是为了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子上位，雍鸿飞何苦让自己的孙女入宫，那先帝比雍鸿飞小不了几岁，都能做他孙女的爷爷了。
白蔷先把这一点记下，古代没有ppt，她也只能手写会议记录：“这一招对咱陛下没用，后宫干政只能适用于先帝那种容易糊弄的。”
还有半只脚入土的。
文乐逸怎么也不像是能被一个后妃牵扯住的人。
或许雍鸿飞是想有个人在宫里打探情报？
可是一个雍贵太妃还不够吗？
而且，在后妃的事上他们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先在宫外把适龄的几个大官之女打探清楚？谁有可能是雍府推出来的那个宫心计？
铜翅低头想了一会，感觉到了什么，惊讶地擡头：“你们说，陛下是不是觉得我们在对付雍党的举措上，太过于保守而没有作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注目。
朱姜：……诶，这结果是怎么得出的？
她企图插嘴：“我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说有一种可能啊，是不是陛下加班加得心烦肚躁……”
她话还没说完，被其余几人一致吼道：你别插嘴。
朱姜抽抽嘴角。
行，你们接着讨论。
此猜测一出，点燃了众暗卫的工作热情。
银翅一拍手：“很有可能啊，如今雍党是陛下的心头大患，陛下此次前来肯定是来暗示我们，下一步该针对针对雍党收集情报了。”
朱姜：不是，虽然她也不是很懂文乐逸为什么来着一趟，不过她猜测很大可能就是干活干累了出来溜达溜达。
不至于这样联想吧？
白蔷点头同意：“很有可能，我们上一次就跟雍党死士对上，成功擒获……虽然后来同僚里面出了些坏人，但也有可能是他们的无能让陛下对我们联络所刮目相看，而产生更多的期待。”
这叫什么！
此次陛下的怒意，可能是对他们的怒其不争啊！
居然在立功之后就固守成规，完全没有再进取的想法。
朱姜：？
他们之前有过进取的意思吗？
好像之前那次也是误打误撞吧？
她在一众打了鸡血，觉得自己的优秀受到了重视的暗卫里头显得格格不入：“不是，我说……咱们是不是有些想多了？”
然而她难得正常的想法被忽视，几人很快针对怎么针对雍府立功展开思维风暴。
白蔷想到了雍贵太妃，这根先帝在时就植入后宫的钉子：“贵太妃在十皇子死后倒是想再抱养一个皇子……可惜活着的就只剩下当时还在边关的新帝，年纪也大了不适合雍家的选择。只能寄希望于先帝再努把力，让后妃怀上一个……”
这里面还有个传闻，说雍贵太妃当时都被打击得失了智，想要编造一个皇嗣出来。
他们在暗卫所听见了风声，只是不知道真假。
银翅点了点自己的记笔记的纸笔：“这个我也听说了，先帝死前的一年身体逐渐崩坏，本来以为就这么着了，结果在十皇子死后，倒是短暂地恢复过一段时间。”
十皇子是雍府选定的下一任皇帝人选，被雍贵太妃牢牢地抓在手里，结果因为一次喝醉后的高烧，就这么糊涂地病死了。
别说雍贵太妃接受不了，连当时统领在时，都带着他们排查了好几遍，确认真的是十皇子自己体弱经不住冷风。
铜翅摇头叹息道：“真是福薄。”
虽然只是雍府推出来的幌子，到底也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呢，就只差那么一步。
白蔷也是在心里感叹着，雍府这恶事做多了总是有恶报的，只是可惜不是报在雍鸿飞的身上。
话说，先帝是怎么死的来着……
见话题逐渐转向正常的地方，朱姜也加入了讨论：“啊，先帝死的不太光彩，所以你们不清楚来着。”
先帝死于寻欢作乐，也是马上风。等先帝死的时候，雍贵太妃的皇嗣之计还没成功呢，她倒是想凭空捏造一个，可惜那时候三王已经蠢蠢欲动。
雍家敢混淆皇嗣，三王就敢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北伐。
还是文乐逸时候挑的好啊，三王和雍家各自斗法，还不待真正出招，他名正言顺的带着边关军回来了。
白蔷啧啧两声，状似替雍家遗憾，实则看戏幸灾乐祸地感叹：“难怪雍鸿飞那老匹夫要跟咱新帝过不去呢。”
这边吃瓜切瓜聊得正乐呵，很久不曾发言的金翅默默地思索着开口：“你们不觉得先帝这病，和逐渐好转的时机，很蹊跷吗？”
十皇子在的时候，一副支撑不下去快要命不久矣的样子，十皇子一死先帝的病情立马好转，还有力气寻欢作乐。
若不是雍贵太妃的皇嗣计划操之过急，没有等先帝身体恢复一些再进行。恐怕先帝还不至于晚于十皇子几天，便已驾崩仙逝。
金翅语气逐渐凝重：“雍家……不会胆子大到……”
在暗卫所拼杀出来的，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只是先前没往这方面想。这下被金翅点出，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寂静。
白蔷冷汗直流：“不，不会吧，可能是凑巧。”
可哪有这么巧的事。
先帝的身子还能顺着心意时好时坏，还是十皇子一死他感觉自己快没后了，撑着身子也要去宠幸后妃？
银翅把记笔记的纸张当作扇子，焦躁地扇了两下风：“也不一定，先帝死的时候宠幸的那个妃子查了没有，说不定先帝的死跟她有关？”
他说的自己都不自信。
这是多大仇恨，先帝一死直接点的这个妃子得陪葬，听说是个小官之女，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金翅沉默了一会，避开视线：“我就这么一说。”
谁都不敢再说话了。
五个暗卫噤若寒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是想着要想办法再立点功，但没想着卷进去这些争帝风云啊！
不会吧，他们头脑风暴还真整出点皇家密辛出来了？
朱姜很想说，要不咱们把这个忘掉吧，不是咱们这个小小的联络所可以掺合的事，搞不好真的搅和进去会要命的……
但是更要命的，都已经猜到这份上了，忘也忘不掉啊！
她后背汗湿了一遍，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舔了舔嘴唇。
还是金翅看大家受到惊吓，开口宽慰：“别怕，咱们反正也兜不住这事，报给统领那边，让上面的人头痛去吧。”
“而且……”他想了想，“上面的人未必也不是没有猜出来。”
只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好动雍家和现在是贵太妃的雍家女。
而他们这个联络所，本来就不该闯入这样的皇权动荡，搞不好就被雍家知道了消息，不能动新帝，还动不了他们几个小小的暗卫吗？
现在只能快点把他们猜测的事情告诉统领，先通好气，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好。
他目光转向朱姜：“还得要麻雀进宫一趟。”
朱姜郑重地点头。
她也顾不上去纠结这个时候进宫是不是自投罗网了。
妈呀，他们这次真的摊上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