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与六：（2/2）

女人的样貌与当年的云妃别无二致，她就是覃檀的母亲，覃萤。

商榷将刚从河内救上来的覃檀交给覃萤，同她一同去了医院为覃檀检查身体。

到达医院后的覃檀面色好了些，但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只稍微一吹风便冷很多。

“可以先借我们一身衣服吗？”覃萤询问护士，“我女儿的衣服湿透了。”

护士偏头，思酌片刻后带着覃萤一同去覃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是医院内的病号服，并不暖和，但比那身湿衣服要好许多。

覃萤脱下棉服裹于覃檀的身上，将商榷换下来的大衣放至一侧。

商榷的衣服也湿透了，他也换了一身衣服将就。

有些项目需要下午做，覃萤先将商榷与覃檀安置于病房内，而她离开了医院。

她回去替覃檀取了身新衣服。

家里没有男士的衣服，想了想，覃萤还是去商场买了一套。

商榷身上的那身衣服看起来不便宜，为了救覃檀，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她理应回报他。

覃萤买完衣服之后便直奔医院，他将新买来的衣服递给商榷，商榷接过，自觉地去了卫生间换衣服。

待换好衣服后，覃萤才将从外面买来的午饭摆好。

“先生，一起吃吧。”覃萤邀请商榷。

商榷确实也有些饿了，他没有拒绝，于是便坐至覃萤身侧，“谢谢。”

“您不用客气，应当我同您说谢谢才是，谢谢您救了我女儿。”覃萤将买来的包子递至商榷手中，见商榷的脸色不太好，忙问：“先生，您真的不需要做个身体检查吗？我看您脸色不好。”

“不用，”商榷没有身份证，他没有办法在医院挂号，更做不了那些检查，只随意敷衍道：“我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先生，这大冬天的，您就这么跳去河里……”覃萤面上依旧担心。

“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没事的，只是刚刚还有些冷，没有缓过来罢了。”商榷淡声道。

覃萤本欲再说些什么，可商榷面上的神情严肃，似是不愿再听她说这些话。

想了想，覃萤转身从包内取出一万块钱，“先生，您救了我女儿，这钱您就收下吧。”

商榷看着那一叠红钞下意识地起身，后退几步，推开了覃萤递来的钱，“这些钱就不用了，您用来给您的女儿治病便好。”

他什么都不收，覃萤心里过意不去，还欲说些什么，商榷倏然绕过覃萤，将手中的包子重新放于盘中，“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便先走了。”

将包子放回原位之后，商榷向覃萤点点头，退出了病房。

覃萤欲送送商榷，奈何护士倏然过来叫人，覃萤只得说了声好，于是便同护士一同离开了病房。

下午的两项检查需要排队，覃檀坐在走廊内等号，而覃萤则去拿上一份报告单。

商榷见覃檀一人坐于走廊之上，擡步走至她的身侧，坐下。

“你不是走了吗？”覃檀没想到覃檀会再度出现在这里，看到他时，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惊讶。

商榷闻声“嗯”了声，他说：“本来走了的。”

“那你怎么回来了？”覃檀问他。

“不放心你，回来看看。”商榷的视线落于覃檀的额头上，眼底里满是心疼，“疼吗？”

覃檀照镜子的时候看到了额头的伤，她知道商榷再说什么，只摇了摇头，说了声“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

掉入河里时覃檀的头在岸边磕了一下，虽说未破，但也是起了包。

额头是人类头骨处较脆弱的地方，那里磕了一下，怎么可能不疼呢？

覃萤拿着报告回来了，商榷见状起身离开了走廊。

“你……”覃檀张口叫他，还未来得及问他的名字，身后倏然传来了覃萤的声音。

覃萤问：“跟谁说话呢？”

覃檀本想说是将她从河里救上来的爷爷，但想到他临走时的模样，思酌半晌后只回了一句：“一个过路的爷爷问厕所怎么走。”

“检查报告出来了，这些都没什么问题，”覃萤坐至覃檀身侧，将报告结果念给她，“等这项检查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覃檀说了声“好”，视线不由得偏向商榷离开的方向。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看向她的眼神异常的熟悉，像是认识她很久了一般。

那时的覃檀并不明白这心中的疑惑从何而来，她想，大抵是因为她五岁前的记忆都模糊了，所以她才总觉得这个世界的一切都熟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