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好！（2/2）

收拾完碗筷后，商榷自然而然地走至客厅，打开客厅的电视机，坐到了沙发上，准备找个电视剧打发时间。

他不知道看什么，只随意地打开看一个偶像剧。

都是一群年轻的小孩在职场打拼的故事，商榷瞧着字幕上那些陌生的称呼微蹙眉，“这就是人人平等的世界吗？”

“董事长？经理？财务总监？主任？组长？职工？”商榷一字一句地重复着那些人物的职位名称，“这就是现在的阶级吗？”

若非亲眼瞧见这些称呼，他怕是真会认为，当今的社会，当真是一个平等的社会了。

电视剧内的男女主为了爱要死要活，商榷瞧着那些不由得蹙眉，说了一句“没主见”，良久后又吐出一句“没有事业心。”

这些都是他新学的词汇。

骂完剧内的男女主后，商榷倏然一愣，好像……他年轻时也是这般，为了爱可以抛弃一切，也是这样，被感性占据了大脑内所有的理智。

算了。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

商榷这般安慰自己。

“这个叫恋爱脑？”商榷又学到了新词。

原来他曾经是恋爱脑。

不，他现在也是恋爱脑。

只是相比于曾经，现在的他更需要理智，他不能再像年轻时那样冲动了。

这些念头刚落下，电视剧内的男主倏然冒着大雨对女主喊道：“我们现在还年轻！年轻人不能一味地冲动！可若是没有这一份冲动，哪里又能算得上真正的青春呢？”

“……”

好尴尬的台词。

但是又很有道理。

年轻人不能太过冲动，但若是连年轻时都不准备冲动一把，往后的他们又何来机会呢？

就像此刻的他一样。

他现在空无一物，但需要考量的事情增多了，他也变得瞻前顾后……

果然，他是老了。

这是商榷对自己的评价。

电视剧正演到高潮，一直放于桌上的手机倏然震动起来，商榷垂眸扫了眼屏幕弹出的头像，见是覃檀，他立即拿过手机，点了接通。

覃檀给他打的视频电话，电视还在播放中，声音很大，商榷调整了下银两，而后才问覃檀：“是休息了吗？”

商榷从电视剧内的职场戏份得知，覃檀他们都会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这两个小时他们可以自由活动去用餐。

可商榷瞧着覃檀的模样不像是在休息，反而是还在工作，她的头顶戴着安全头盔，像是在工地。

“没有休息？”商榷蹙眉，“你在工地干包工头？还是职工在搬砖？”

“什么包工头？什么搬砖？”出了工地，覃檀摘下安全头盔，“我是建筑工程师，在监工。”

“也是包工头。”

她戴着与电视里相同的帽子，她是包工头。

这是商榷今天学的。

覃檀张了张口，想同商榷解释自己并非“包工头”，可垂眸扫了眼自己这身装扮后，她又闭上了嘴巴。

她确实挺像包工头的。

算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我给你点了外卖，是咖喱烤肉拌饭，”覃檀向餐厅走去，掀开门帘，同工友道了声“好”，而后继续向内走，“一会儿骑手会送到门外，你开门取一下。”

“大概还要个二十分钟吧，骑手会给你打电话。”覃檀嘱咐道。

“好。”商榷虽不知覃檀所说的咖喱烤肉拌饭是何物，但听她这般说，他确实也有些饿了，于是点头应了声“好”。

覃檀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开着视频同商榷用午餐。

同事瞧见覃檀正和一位上了年纪的人聊天，以为是覃檀的爷爷，于是直接张口同视频内的商榷问候了一声“爷爷好”。

听见这声“爷爷好”的商榷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裂开了。

覃檀见状连忙让同事闭嘴，安慰道：“你没那么老。”

“你家里有镜子，”浴室的镜子很高清，他不是看不见自己的脸，“我看得见。”

闻声，原本准备安慰商榷的覃檀倏然闭上了嘴：“……”

哄人难。

哄人难。

哄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