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2/2)
瞧见这一幕的商武瞬间慌了神,就连扶着商榷缓慢向覃檀靠近的秦鹤宇也惊得松开了扶着商榷的手。
“阿檀……”
秦鹤宇松开手后商榷立即从他的手边滑落,摔倒于地。
他震惊地瞧着覃檀的尸体失神一阵儿,随即艰难地向她爬过去,在触及她指尖的那一瞬间,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也因此瞬间从眼角滑落。
他爬至覃檀身侧,将覃檀的尸体揽入怀中。
“阿檀……”
他低头扯出那一直纳于袖中的帕子,替覃檀止血,天真地认为覃檀只要止住血便可以活过来,然而倒于他怀中的覃檀给不了他任何反应。
“你为什么又骗我?”
他单手捂着覃檀的脖颈,双目无神地望着前方,口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以后我不会再信你了。”
“我不会再信你了。”
“……”
覃檀死了。
商武见状立即下令撤了那些派来围剿他们的侍卫,立即行至商榷跟前。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商榷怀里抱着的覃檀。
这一月的时间商武与覃檀打了不少交道,他承认覃檀是一个有才能的女人,也知晓她在与商榷相处中,教会了商榷不少东西,是一位称职的老师。
但她终究没有一个好家室,给不了商榷任何帮助,并不足以能够成为商榷的太子妃。
他本欲妥协令商榷将其纳为妾,但商榷却始终反对,说这辈子只娶覃檀为妻,也只有她一妻,令商武气急攻心。
如今又闹出这一出戏,商武只觉得心绞痛得厉害。
覃檀走后,商榷一直将自己关于太子府的书房内,秦薇曾去瞧过两次商榷,但每一次都被商榷关在看门外。
商邑不久后也被商武放出了天牢,原本在云妃身侧伺候的勾祥被商邑要到了自己手上,贴身伺候。
他毕竟也是云妃身侧的老人了,留着他,也是想在想念云妃之时,能够有人说说心里话。
从天牢内出来后的商邑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般清澈天真,反而增添了不少阴郁和算计。
以往的兄友弟恭,不复存在。
覃檀与商榷之事商邑也有所听说,但宫内的传言四起,他看得不真切,于是便登门拜访了他的好弟弟商榷。
他寻到商榷时,商榷正坐在书房内,手执一根由紫檀木所雕刻木簪于手中把玩,凑近细瞧时才察觉这木簪上雕刻的花纹是凤尾。
“檀木凤簪,”商邑立于商邑的身侧,垂眸瞧了眼商榷手中的木簪笑道:“是给阿檀的吧。”
商榷沉声“嗯”了声,并未对商邑有所隐瞒。
从望都回京后商榷便寻来这么一块儿紫檀木,亲手为覃檀雕刻凤簪。
他想过用玉石来替覃檀雕刻,但玉石易碎,故而打断了这想法。
覃檀的名字里也带有“檀”一字,商榷仔细想了许久,于是选择了这同样含有“檀”这一字的檀木来雕刻。
准备于覃檀生辰时赠予她。
雕刻木簪时的商榷还在想,在想覃檀收到这根木簪会不会喜欢,又会不会明白他的用心。
他愿与她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又是否愿意呢?
可他雕刻的木簪终究还是没能送出去,而他与秦薇的婚期更是定在了覃檀生辰那日。
而她在生辰时,用剑刎颈,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只可惜,她死了。”商邑闻声一叹,收回落于商榷手中木簪上的视线。
闻声,商榷握着木簪的手颤抖一瞬,深吸一口气才咬牙吐出三个字,“她没死。”
她说过的。
六年后,冬月初一,隆顺桥见。
她说,她会回来的。
她说,那日商良会去隆顺桥接她。
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簪收于袖中,整理好情绪,擡眸看向商邑问:“大哥今日怎么过来了?”
商邑听见商榷那声“她没死”时怔愣一瞬,以为商榷是哀伤过度而所说的胡话,于是便没怎么在意,而是落座于商榷跟前道:“前些日子齐国使者来访,瞧着临晋的隆顺桥建筑结构不错,想向我朝请教,请一份图纸。”
“齐国使者来访寻求隆顺桥的图纸?”商榷闻声眉心微蹙,沉思半晌后才张口问商邑:“父皇那里可有说什么?”
云妃是齐国的五公主,商邑又是云妃的儿子,这件事商武会找商邑商良,商榷并不意外。
这修筑桥梁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商榷很乐意将图纸分享出去。
图纸不仅能对齐国的运输带来便利,解决百姓的日常通行问题,更能促进两国邦交,何乐而不为。
可齐国的本意却并非如此。
他想的是如何更便捷地通过河道,从而达到吞并陈国的目的。
吞并一个弱小贫瘠的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