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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戴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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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商武关起来的人只有商邑和覃檀,商邑是商武的亲生儿子,他定不会将他赐死。而覃檀却是一个缙的外来者,又是他的心悦之人。

他能用这般理由威胁他之人,只有覃檀一人。

“行了,退下吧,”商武朝着商榷摆了摆手,“等明日朕就让人将你的覃姑娘放了。”

商榷闻声瞬间擡眸,不可置信地瞧着坐于榻上的商武。

商武放下按眉心的手,再度回头,见商榷这般不可置信的神情,心中甚是不悦,但依旧张口道:“放心,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会放她,朕自然会放她,明日你亲自去地牢接她。”

商榷瞧商武的模样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叩首拜谢,“儿臣谢父皇开恩!”

“先别急着谢的太早,”商武打断商榷,“将她接出地牢之后,臣要将她送去云妃的陵园,替云妃守灵。”

商榷再度擡眸,还未言语,便听到商武继续道:“这是她自己请的愿。”

翌日天刚蒙蒙亮,商榷立于地牢门前,从侍卫手中接过覃檀。

覃檀看向四周的眼神空洞无神,商榷瞧着覃檀这般模样,心中更是心痛不已。

他轻声唤了覃檀两声,可她却迟迟未应声。

商榷见覃檀这般模样顿时慌了神,他径直将覃檀带回了太子府,请来太子替覃檀看诊。

云妃前去替商邑求情那日覃檀冒着雨去寻她,摔破了手与额头,太医重新替覃檀处理了伤口,并为覃檀开了几副药,嘱托了一番注意事项。

商榷接过太医所开的药方,命令手下的人去煎药。

覃檀似乎一夜未睡,商榷喂完覃檀药之后,覃檀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待覃檀熟睡之后,商榷这才起身去探望关在天牢之中的商邑。

同商邑关在一起的还有云妃娘娘贴身伺候的公公,勾祥。

商榷并未在意同商邑关在一起的勾祥,而是径直站于商邑跟前,隔着牢门唤来两声“大哥”。

商邑闻声缓缓擡眸,看来人是商榷,这才立即起身跑向牢门的方向。

瞧见商榷来探望他的商邑并未问他为何来看他,而是焦急地张口问商榷,“我母妃呢?我母妃怎么样了?”

“云妃娘娘他……”思及云妃死时的模样,商榷瞬间垂下眼帘,不敢告知商邑云妃因替他求情病情加重,薨逝了。

瞧着商榷这般磕巴的模样,商邑瞬间明白了商榷话里的意思,他上前一把拉住商榷脖颈的衣领,发疯一般地质问商榷:“你为何不救她!你为何不救救她!”

在商榷的记忆里,商邑总是温温和和的,偶尔会生气,但都是闹小孩子脾气,从未像现在这般,令人毛骨悚然。

许是他记忆里的商邑总是善解人意,突然瞧到这般模样的商邑,商榷总归还是愣了一瞬,半晌才张口道:“我……不知……”

那日暴雨,商榷不在宫中,他并不知晓云妃冒雨替商邑求情,死在了那一夜。

“你不知!你怎么可能不知!”商邑抓着商榷衣领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他怒瞪商邑:“这宫中何处没有你的眼线!这宫中何人不是你的手下!你想知道任何事都是易如反掌!你怎么可能不知!”

“你不是不知!而是你根本不愿去救!”若不是这牢门拦着他,他定会冲出去对着商榷的脸便是两拳。

可是他被关在了牢中,他根本没有办法出去。

“大哥,你要信我,我是真不……”商榷欲替自己解释,可话才刚到嘴边,商邑再度张口道:“信你?”

他苦笑,“我这辈子所有的惨剧,都是因为信你!”

“商榷!我商邑这辈子与你不共戴天!”

商邑的突然起誓令商榷的心头猛然一颤,猛然间回忆起覃檀来时同他所说的那番话。

她同他说要小心他的大哥商邑,她同他说他与商邑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分道扬镳,她同他说商邑会成为他将来一切痛苦的根源。

他是他痛苦的根源吗?

可如今看来,怎得他更像是他痛苦的根源呢?

云妃身为齐国的和亲公主,在宫中的她没有任何倚仗。

嫁来缙朝的夫君防着她,母国虽表面与她相安无事,还算和谐,但依旧防着她。

她在宫中的生活本就谨小慎微,没有任何倚仗,好不容易生下个儿子,也随了她的身子骨,在朝中不受待见。

世人都笑云妃好不容易生下了长子,偏偏生的是个废物,将来在宫中的日子定是不好过。

云妃倒是不在意这些,她的孩子虽体弱多病,但终究是她的孩子。

孩子的父皇并不会给他极致的父爱,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便多陪陪他。

体弱多病学不会武又能怎样?学不了武那她的孩子便不会被送入战场争锋,这样还会免除一份危险,她也不用因他不在身边之时而提心吊胆。

她们所笑话嫌弃的,偏偏是她所期待的。

将来就算是个废物又怎样,当个废物至少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当个废物最起码可以多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至少可以躲过许多严苛。

她欲带她的儿子退出这朝堂之局,可他们终究生于这朝堂之中,避无可避,只能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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