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1/2)
爆炸
伊瑟尔轻轻擡起眼睛,他在很近的地方注视着十三的眼睛。
那双一贯冷静锐利的眼睛此刻写着迷茫,那是伊瑟尔从没在十三身上看到过的情绪。
她看上去是个二十多岁的女性,十多年前伊瑟尔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是如今的样子。执行官十三是裁判庭中特殊的存在,因为她仿佛一个不变的路标,始终存在在那里,于是这也成为了她被神偏爱的证据。
唇舌纠缠着,有一点酒液从十三的唇角溢出来。
舞台终于谢幕,灯光再次亮起来之前,十三将伊瑟尔从身上抱下去,遮挡在了身后。
她舌头有点麻,下意识地舔了舔上颚……那里刚才被伊瑟尔的舌尖扫过,现在还残留着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的喉咙有些干渴。
十三深呼吸了几次,而伊瑟尔也没有再做什么,安静地站在十三的影子里,就好像刚才那条诱人堕落的蛇并不是他。
平静下来后,十三招来了酒保:“我听说这里提供兽人买卖的交易,刚才那个要多少钱?”
酒保堆起笑脸:“这个……客人,以前是提供这种交易,不过就在这个月,老板突然改了兴趣,不做买卖改做表演了。您要是喜欢刚才那位,以后可以多来喝两杯。不过要是有那方面兴趣,买一个晚上也可以,我们这里的兽人都很干净,而且也调/教听话了。”
十三:“既然这样,我想挑一个顺眼的。”
酒保笑着点头,将十三和伊瑟尔带到酒吧后头的巷子。
“兽舍就在那边……”酒保笑着点头哈腰。
十三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地形。
按照裁判庭传来的消息,零六的尸体是被裁判庭分部的调查员在闵河下游的河岸上发现的,按照尸检结果,她从被杀死到被抛尸河中,时间应该并不长。
也就是说,她被杀的地点,不会距离闵河太远。
裁判庭对执行官有着一套统一的训练方式,所以要推算出她到达云安后的行为,并不难。
十三:“这两天,还有别人来t买过兽人吗?”
酒保笑笑:“有这种兴趣的人还真不算少,不过也正常。有些对人玩不太合适,会被以犯罪论处的东西,对着兽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反正他们有罪不是吗?”
兽舍就在眼前了,十三能听到里面传出一些兽类的叫声和隐约的嘈杂。伊瑟尔如之前约定的一样牢牢抓着她的袖子,但十三有些后悔了。
她应该在见到伊瑟尔的时候就决定暂时推后今天的行程,无论如何都应该先平安地把他送回教会,不应该被他三言两语说动了。
即使十三相信自己能在任何不利的情况下保护他,但有些东西,光是看见就脏污了他的眼睛。
而且如果没有带他来到这里,就不会让他说出刚才的话,做出刚才的事。
他只是被刚才的气氛迷惑了,他还很年轻,是个不那么合格的圣子,他需要更多的教导,好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的代行者。
但这是可以被原谅的。
十三面无表情,乱七八糟地想着些与案件已经不相关的东西,在兽舍门口停下脚步,忽然转头看向酒保。
十三:“你好像还没回答我兽人的价格。”
刀锋迎面而来,直接挥向十三的咽喉。十三本就做好了准备,却在后撤的时候猛的意识到身后的伊瑟尔,动作顿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刀已经到了眼前,很快的刀,难怪零六没有躲过。
十三一把抓住了刀刃,手心瞬间被切割出一条深黑的血线,几乎能直接切断手掌。
在那之前,她将酒保踹倒,另一只手反手拧住他的手腕,用膝盖将他的背钉在地上。
掌心的血隔了两秒才喷涌而出,伊瑟尔睁大眼睛,颤抖地抓住十三的肩膀:“十三,你的手……”
“请退到墙边,背靠墙壁跟我走,不要把后背露给敌人。”十三打昏了酒保,擡头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递给伊瑟尔。
伊瑟尔碧绿色的眼睛里流出一种难以辨别的情绪,他试图止住自己手的颤抖,但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手指落在十三掌心时依旧如同筛糠。
他轻声问:“是我妨碍到你了吗?”
十三:“是我准备不足。”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撕了块衣服上的布条随意地将受伤的手心绑住勒紧。衣服本就是黑色的,被血浸透了看不出来。
伊瑟尔的目光落在那只手上,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说:“对不起,十三。”
十三不明白他为什么道歉,只是从腿根抽出枪,谨慎地推开了兽舍的门。
野兽的叫声变得清晰起来,兽舍中一片漆黑,稀薄的月光透过门扉,照亮了里面的一角。那里堆叠着铁笼,铁笼里空无一物。
这个兽舍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兽人。
一个扩音器放在地上,空荡荡地循环着那些野兽的嘶吼。嘶吼声中,夹杂着规律的,平静的,无机质的声音。
嘀,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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