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2/2)
这种行为,还是他?
他只是,开始因为这层隔膜而不满足,于是更加迫切地将医生的手指含进嘴里。
一直到几天后的清晨,他抱着医生的衣服醒过来,鼻尖萦绕的气味渐渐淡去,身体里躁动的,难以抑制的轻飘飘的情绪也终于沉寂下去。彼得愣愣地动了动酸痛的腿,感觉到有液体缓缓往外流出。
哦,对,是因为他哭着缠着医生想要生一颗珍珠。
医生茫然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神色微妙地往他身体里灌了一针管不知道什么液体。
现在这针管液体流出来t了。
彼得:……
他想死。
他用医生的白大褂蒙住脑袋,无声地在心中哀叫了一声。
温栩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鸵鸟一样的场景,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彼得湿漉漉的,满是指痕的大腿和僵直炸开的尾巴。
她默默擡了擡眉毛,知道这场漫长的易感期终于过去了。
兽人的易感期症状和时间因人而异,通常在两天到三天,一般不会有这么长时间的反复,温栩推测和他身体里的药物,以及他被诱导产生兽化的原因有关。
她跟孙教授的约的时间就是今天,倒是正好。
彼得听到温栩的声音,从衣服底下竖起耳朵,咬牙切齿地发出微弱羞耻的声音:“你……你往我身体里,弄了什么东西进去?!”
温栩坦诚地回答:“甘油混合液,正规医用级别的。”
彼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都在抖。
温栩很轻地笑了笑,拿了件帽衫扔到沙发上:“穿上衣服,我带你去上城。”
下城往上城没有公共交通,温栩租了一辆车,车窗开了一条缝,清晨还算得上凉爽的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吹开温栩披散的头发。
她少见地没有穿白大褂,穿了一身休闲的衬衫长裤,头发放下来,看上去显得更加年轻一些。
有点像那张照片里的样子了。
彼得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想到拿出那张照片的人——那个男人应该就在上城吧。
想到这里,他小声问道:“我们去上城干什么?”
“去见我的老师。”温栩半合着眼睛,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
为什么要去见她的老师?为什么要带上他?他是以什么身份去见的?
彼得满腹疑问,但是温栩平静的神情总是能轻易地安抚他心中的不安。他感觉到温栩昏昏欲睡,忍不住想要靠近她,贴着她的手臂,甚至趴在她的腿上……
彼得用力摇了摇头,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别这么不值钱啊!
上城和下城相比,几乎就像不在一个世界一样。街道宽阔明亮,街道两端是锋锐反光的高楼,银白的清扫机器人在人行道上伸着两个金属小爪子来来去去地滚动着,目之所及一尘不染。
车停在一栋全玻璃外墙的建筑外,温栩下车,擡手将彼得的帽子拉得更低一些:“尾巴藏好,上城基本没有监控死角。”
彼得看到车外往来的人,轻轻往里缩了一下。
人太多了……这是什么地方……他不是不能见人吗……
“彼得?”
医生平静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彼得猛地缓过神,鼻尖是医生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没事的,医生在这里。
医生在这里,意味着,这是安全的。
彼得催眠似的在心里重复着,慢慢握着温栩的衣角下了车。
他几乎不敢擡头看什么,紧紧贴着温栩,把自己变成了一条尾巴。
温栩几次差点踩到他的脚,但看他紧张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甚至伸手松松握住了他的手腕。
彼得身体一颤,僵硬的肩膀稍微放松下来。
“小温,好久不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很快的靠近过来,“就是这个孩子吗,看上去挺腼腆的。”
“孙教授。”他听见医生温和地叫了一声,声音里有他从未听到过的尊敬,“今天麻烦您了。”
这就是医生要带他来见的老师吗?
他是不是应该也打声招呼?
彼得心里天人交战,结果就错过了开口的时机,温栩和孙教授已经一人一句地聊了起来。他有点慌乱地擡起头,看到了一双沧桑宽和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对他慈和地笑了笑:“不用紧张,今天只做一些基础内容。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小温这家伙肯定已经把我这糟老头子扔一边想不起来了。”
“您说笑了。”温栩有点无奈地说道,松开他的手腕,“他就交给您了。”
彼得的身体一瞬间僵住了,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瞳孔缩成一点。
交给谁?
她要把他交给谁?
他想伸手去抓住医生的手,但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在这个瞬间一动也不能动,只剩下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那声音太响,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听觉,嗡嗡地震荡着他的大脑。
他的手指蜷缩着,几乎要伸出利爪,又被他狠狠掐进掌心。
医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