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1/2)
婚礼现场
洛焉按着司机一路狂飙到了洪都南府,下车的时候差点绊了自己一个趔趄。
她甚至顾不上站稳,直接就t着前扑的趋势往婚宴现场冲过去。
和她一样匆匆赶到的宋以宁看见洛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焉焉,焉焉你赶紧回去!不是说了今天别来吗这儿就等着你瓮中捉……”
洛焉擡头看她,第一下居然没发出声音。
她咳呛了一声,再次张口时才终于说出话,声音仿佛揉进了一把沙子:“以宁,你帮帮我……”
宋以宁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最终,她只是轻轻搂了搂洛焉的肩膀:“你去吧,我会帮你。”
洛焉点点头,再次朝婚宴厅狂奔。
风声刮过她的耳朵,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呼啸而过,最终紧紧串联在一起。
原著中,段饮冰试图毒杀原主。但并没有文字写出,他是从哪里,从谁手中,获得了毒药。
但如果推算一下,原著中除了段饮冰,谁最想要原主去死,那一切似乎显而易见。
夏煊。
如果是这样,那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团子会向段饮冰透露自己的异常值。
他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应该就是原主逼迫段饮冰以狗的形态,被她牵到黎大之后。段饮冰被彻底打碎,仿佛斯德哥尔摩一般,对残忍伤害自己的人展现出柔顺的,充满爱意的姿态。
不,或许不是所谓的斯德哥尔摩,而是……伪装。
伪装成一只深爱主人的宠物,伪装成和顺温柔,伪装成原主想要看到的样子,一步一步削弱原主的警惕,为了在最后一刻完成自己的报复。
原著中写的,段饮冰最后的报复,是毒杀原主。
但现在的洛焉不相信。
他是教授律法的老师啊。
洛焉大口喘着气,双手撑在婚宴大厅的门上,厚重的大门后,仿佛已经能听到婚礼的乐声和司仪的祝祷——他们在交换戒指,许下一生的誓言。
荒唐的是,这个誓言却不是出自真心,只是为了将这里布置成一个绞杀她未来的陷阱。
可她不能退。
她怕一旦她退了,段饮冰就会让自己死在这里。
她曾提出过放段饮冰离开,段饮冰却说,兽人没有人权,即使离开这里,也只不过从一个人的宠物变成另一个人的宠物。
他们永远无法站在阳光下。
能改变这一切的,从来不是某个坏人的死亡,段饮冰对此一定看得清清楚楚。
兽人人权法案。
洛焉在写论文时仔细查过,这个被三次提出,又三次因为各种干预而驳回的法案,从某种意义上才是现状唯一的解药。
段饮冰想要做什么?
他想用自己掀起一场舆论吗?
一个清白无辜,本该拥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无罪”的法学系教授;仅仅因为兽化,就被道貌岸然的所谓上层折磨致死的完美受害者。
他甚至刻意将她摘除在外,一遍遍地提醒她,安心地完成答辩,不要来。
仅仅只是这么推测,她就感到浑身战栗而冰凉,仿佛有谁将血液抽离她的身体。
她希望所有一切都只是自己毫无逻辑的猜想罢了。
洛焉推门而入。婚宴大厅中,人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静静流淌的音乐。
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洛焉身上,林芙青用手抵着嘴唇,炫耀似的展示着手上的婚戒,温柔笑道:“焉焉来了?来了就快来主桌坐下,一会儿借着今天,还有一件喜事要宣布。”
洛焉面色苍白地擡起眼睛,话音尖锐:“什么喜事?白喜?”
林芙青顿时露出委屈难过的样子,夏卓成安慰地抱住她,仿佛对叛逆女儿无可奈何的慈父:“焉焉,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你母亲去世已经十多年了,这十多年,你林阿姨一直无名无份地陪着我……”
“只陪了十多年吗?应该是二十多年吧。”洛焉高声打断他,目光在厅内神色不一的众人脸上滑过。
段饮冰不在这里,江衍也不在,只有夏煊站在人群中,忍不住露出一点得逞的笑容。
她微微擡起头,一步一步走向繁花簇拥的高台。
“我原本说了,今天我不来,随便你们怎么折腾。一个姓林的一个姓夏的,你们结婚跟我一个姓洛的有什么关系?但是夏先生,你是非得我来提醒你一下,你是洛氏的赘婿吗?”
夏卓成当场脸色铁青,但又逼着自己露出笑容。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在乎这点丢脸。洛焉越疯他们就越能证明家庭的破裂是洛焉的错,夺走她的东西时就越能理直气壮。
洛焉也明白这点。
眼前花墙靡丽,大片的红白蔷薇如同缠绕她的鬼魂,她已经落入了陷阱,她不得不落入这个陷阱。
因为布下陷阱的人不是眼前这些家伙,而是段饮冰。
因为会在这个陷阱里粉身碎骨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洛焉忽然笑起来。
“说起来,不是说今天要给我订婚吗?”她忍住将眼前这对新婚夫妻全推进身边一人多高的婚礼蛋糕的欲/望,一字一顿,“我的准·未·婚·夫呢?”
一片寂静之后,宾客中自有笑着打圆场的人。
洛家究竟由谁继承还没有真正的定论,这种时候没有人想得罪任意一方,洛焉肯给这个台阶,自然有人愿意去走。
“原来今天还是洛小姐的订婚宴,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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