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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攻略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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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烂攻略07

道门的规矩繁琐,每日往来进出之人又杂又多,除非必要,雪十一并不会踏足道门。

张执口中的指令,是道门一个时辰前刚刚拟定下达,还未正式布放道诏,他之所以能提前得到一手消息,全因近来住在道门之中,又恰好符合指令要求。

“现在知晓此令的人,都已御剑赶往王城,我还以为以雪道友的身份,已经知道了……”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如何,雪十一过分冷淡的态度浇熄了他的热情,让他后面的请求有些难以启齿。

长穗看向雪十一,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为了不让张执太尴尬,她只能做出好奇模样,“究竟是什么指令?”

半空的茶盏又被添满热茶,长穗将茶盏推给他,温声安抚,“别着急,你慢慢说。”

有了长穗的捧场,张执摇摆不定的心有所安平,捧着茶盏左右看了看,确定房门已被闭严,靠近二人神神秘秘问:“你们……可听过通仙子的名号?”

长穗表情微凝,“通仙子??”

这不是她在灵洲界的尊号吗?

想到什么,她试探着问:“是几百年前,被北凉圣德女帝尊奉为国师的……通仙子吗?”

张执眼睛一亮,点着头道:“没错,就是她!”

北凉百年前的史书早已焚毁在战火中,几乎寻不到有关通仙子的记载,除了流传于市的野史及无法证实的流言,就只剩圣德女帝亲批的那句“世有通仙,擎天捧日;首出庶物,万国咸宁”,依旧高悬在咸宁阁中,这是对通仙子的荣宠信任,也是覆灭的开始。

“她不都死了几百年了吗?”时隔久远,长穗以为自己早已淡忘那段过去,未曾想随着张执寥寥几语,那些惨烈狼狈的画面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低眸抓搅着裙摆缎带,她的语气里是自难察觉的低落,“一个死了几百年的妖孽,何至于被道门重提。”

没能察觉她的情绪变化,张执沉浸在从道门得来的消息,当即反驳,“若是她没死呢?”

“什么?!!”长穗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擡起头来,一时间又懵又心虚,引来雪十一淡淡的投视。情绪外漏的下一息,她便尽可能使自己平静,谨慎询问:“你们凭何得知她未死?”

“就凭这个。”张执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幅画像,长穗打开一看,沉默了。

雪十一抽走她手中t的卷轴,淡淡扫过画纸上獠牙丑陋的大尾巴白兽,很快将画像反扣,“这不是道门正在通缉的祸世妖邪吗?与通仙子有何干系。”

话虽是询问张执,他却微微侧颜,看向长穗。

长穗擡手去摸杯盏,全当看不见他的注视,低头间,大半面容埋在茶盏中,她听到张执认真道:“因为——”

“这只祸世妖邪,很可能就是通仙子!”

“咳咳……”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实在听不下去了,长穗将茶盏按在桌面,叹息,“张执。”

她尽可能平心静气,幽幽提醒他,“这些同道门下达的诏令有什么干系呢?还有,你不是说来找雪十一帮忙吗……”

说了这么半天,她至今不知道门究竟下达了什么指令,张执又来找雪十一帮什么忙。

张执也知自己扯得有些远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主要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也是怕你们摸不清情况。”

背景差不多都交代完了,张执清了清嗓子,言归正传,“道门怀疑,隐匿失踪的祸世妖邪,很可能就藏在北凉王宫中。”

道门最后一次追踪到祸世妖邪,就是在他们目前所处的永泉镇,妖邪残忍杀害了数十道修,之后再无踪迹。巧合的是,在祸世妖邪失去踪迹后,远在北凉王宫的王储殿下无故昏迷,而他昏迷前最后去的地方,是王宫中早已荒弃列为禁地的咸宁阁。

“不得不说,这王储殿下真乃奇人。”张执说着说着,忍不住又偏移话题,“你们知他为何要去咸宁阁吗?”

长穗和雪十一同时望着他。

对面两人两双眼睛,一双明亮又疑惑,一双冷漠不关心,两人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看的张执似处冰火两重天,干咳了两声连忙回:“因因为王储殿下认为,百年前那位通仙子有冤,他频繁出入咸宁阁,是在寻找为通仙子平反的证据。”

长穗缓缓睁大了眼睛。

这是这么久来,她第一次听到有人替她喊冤。

原以为早就不在意,原以为早就释怀,可不受控制的,丝丝缕缕的酸涩漫上心头,长穗轻轻眨落眼睫,“怎么会有人,认为她是被冤枉的呢?”

长穗以为,前世身负国师之名的她,早就被钉在北凉历史的耻辱柱上。

“要不怎么说王储殿下是奇人呢!”张执摇着头,也表示不理解。

北凉王宫数百年的历史,历经战乱焚烧、风吹雨打,已有不少宫殿被推翻修缮,唯有咸宁阁高耸于王宫角落,迟迟无人敢动。

有关咸宁阁的传言很多,据说有一任新帝上位时,试图夷平这座高阁,但负责此事的宫人大臣皆出意外,疯的疯死的死残的残,久而久之,咸宁阁便被圈为邪异禁地,无人敢入。

据传,这位王储殿下出生时天现祥光,阴沉数日的王都顷刻天晴,还有传言说,王储殿下自幼聪慧,无需教习便识千字,还是根骨奇佳的修炼天才,曾得衡老点拨提教,总而言之,是个顶顶优秀厉害之人。

提及衡老,张执冲着雪十一笑了笑,“也算是雪道友半个同门了。”

雪十一擡了擡眼,没有应声。

总之就是这般厉害的人,在频繁进出咸宁阁后,无故昏迷了数日,期间医官束手无策,就连术士都瞧不出问题,至今是北凉一大蹊跷事。

“那他现在醒了吗?”长穗关心道。

张执点头,“醒是醒了,但……好像落下了病根。”

至于具体情况,张执也不清楚,“其实若只是王储无端昏迷,还不至于惊动道门下达大规模的诏令,重点是在于近期,王宫总有人无端暴毙,道门的人去宫中看过那些尸体,同先前死在祸世妖邪手中的一模一样。”

长穗呼吸一顿,下意识看向雪十一。

雪十一也擡眸扫了她一眼,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点明问题,“这不足以证明,祸世妖邪是通仙子。”

“若是只有这些证据,自然不会有人想到通仙子。”毕竟妖魔重现不足百年,而通仙子却是两百年前的古人,一个鲜少有记载,又被过分神化和魔化的人,至今连个姓名都未存留,很难让人注意。

张执说:“真正让道门关注到通仙子,还是因那位王储殿下。”

“有宫人说,王储殿下昏迷在咸宁阁大门前时,怀中揣了一幅画卷,道门的修士去看过那幅画了……同祸世妖邪的特征全部吻合。”

说到这,基本同张执最先讲述的背景对上了,他拍着心口道:“多可怕啊,这只妖邪竟活了数百年,现在正藏在北凉王宫肆意残杀!我怀疑王储殿下之所以昏迷,便是遭了这孽障的攻击……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他独自念叨了一大通,忽觉房间安静的诡异。

长穗已经汗流浃背了,她未曾想张执兜兜转转一大圈,竟又将问题引在了她身上。察觉到雪十一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只能再次捧起茶盏,喝了口茶岔开话题,“你还是没有说,道门下达的是什么指令。”

张执嗐了一声,总算说到来此的正题,“为保北凉帝王安全,也是为了抓住妖邪还天下太平,道门命北凉境内,所有玄牌级以上牌级的捉妖术士,立刻赶往北凉王宫。”

永泉镇,刚好就属北凉。

雪十一表情微变,长穗也是怔住了,她很快反应过来,“北凉的高阶术士都入了王宫,其他地方怎么办?”

“南荣会派术士前来增援,这个无需担心。”

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抓住祸世妖邪还天下安宁,比起赤令祸妖的威胁,其他妖邪都不算是威胁。

捉妖术士共分为天地玄黄四牌阶,天字为最高等,世间的天字牌捉妖师只有衡老一人,行踪飘忽难以探寻,早已不问世事,地牌捉妖术士也不超百人,大多数都是无牌和黄牌捉妖术士,玄牌也属于高阶翘楚。

原本,这么危险的事,该派地牌术士出手,但如今北凉境内的地牌术士只有四十余人,还需留数人镇守各个区域道门,哪怕他们能力再大,也无法护住整个北凉王宫。

考虑到整个王城的安危,也是下决心就此除灭祸妖不让其逃出王城,道门才决意出动玄牌术士,无需参与最危险的灭妖行动,只需护佑王宫及其周边百姓的安全、协助地牌术士完成灭妖法阵即可。

见雪十一久久沉默,长穗出声:“你不会是玄牌捉妖师吧?”

不等雪十一点头,张执便抢话道:“雪道友可是刚刚升阶的玄牌,是我们同批下山术士中,最快入玄牌的捉妖师!”

托雪十一的照拂,溪山狐妖的黄令定级分了他一份,张执也升了玄牌,这也是他寻求雪十一帮助的原因,“师兄们要么伤重要么牌级不够不愿去,无人相陪,我来就是想来问问……雪兄可否允我一道入王城?”

其实张执的修为不差,他是同门同龄中修为最高者,不然他们也不会敢接黄令,奈何张执有一大短板,便是天生胆小容易慌乱,而北凉路途遥远,王宫中又危机森森,他实在不敢独自前往,这才想出搭伙组队的念头。

“可、可以吗?”张执又开始紧张了。

长穗也在等待雪十一的回答,而雪十一却扭头看向她,问:“你想去北凉王城吗?”

长穗愣了下,疑惑他为何要询问她的意见,“这岂是我能决议的?”

“是啊。”张执弱声:“道门的诏令一出,所有捉妖术士都要听其安排。”

违背诏令者,便是不敬道门不守道规,最轻的处罚也是逐出宗派。

话落间,两道灵光破窗而入,直冲着雪十一与张执而来,灵光在两人面前破碎成透明光屏,组成的诏令与张执所述无二,雪十一将目光定在诏令的最后一行,上面写着不得有违,要求他们即刻出发。

诏令注明,除了玄牌术士,有能自愿者也可主动赴往王城除妖,只是需经高阶术士推荐,术法够格才能留守王城,不然便是来白白送命。

这刚好给了长穗同去的机会,她凑过来一起看,“现在就要出发吗?”

“是啊。”张执提醒道:“提前得到消息的捉妖师都已经出发了,早些去还能求着地牌大能分些轻松安全的任务,去晚了就没得挑了……”

“那还等什么。”长穗去拽雪十一,“还不快去收拾包袱。”

永泉镇处于北凉最西,御剑不眠不休赶往王都也需四日,走荒僻无人的一带,可能连个野果也摘不上。总归道门给了六日的宽松时间,长穗觉得他们倒无需那么急赶,便拉着雪十一储备了些衣食,张执同行,直夸长穗t想的周全。

等一切准备妥当,他们才御剑出发。

雪十一原本的佩剑,因救长穗断在了真正的妖邪手中,只能先随意购置一把。长穗身为灵物,与人修的修炼路数不同,无需御剑飞行,但因张执的加入,她只能装作不会御剑的模样,由雪十一带乘。

见到长穗立于雪十一身后,张执略有些惊讶,他张口想问些什么,又觉得逾矩,不过雪十一也没有给他问出的机会,率先化为一道剑光直冲凌霄。

长穗是在他们赶路的第二日,才隐约回味过来,雪十一为何会那么问她,她想起了他们的南荣之约。

她先提议的,雪十一答应了,并为此接悬赏令筹备银钱,若没有道门的诏令,他们现在已经在去往南荣的路上。雪十一之所以会询问她,是在尊重她的选择,而长穗满脑子被王城的蹊跷事占满,给了他一个最糟糕的回复。

难怪,这些天他对她都爱答不理的。

心中百感交杂,长穗没想到,暮绛雪竟真的会学会尊重,耳边霎时又想起慕厌雪那声低问:“如果我换种方式来爱你,你会接受我吗?”

并非口头说说,他是真的在为她改变。

初初入夏,高空的风流依旧凛冽。

身侧是漂浮不散的云雾,脚下是延绵不绝的山川河流,偶有飞鸟经过,扑扇着翅膀围绕他们盘旋,雪十一心念灵动间御行数丈,远远将鸟群与张执甩在身后。

“欸,雪兄——”张执本就疲累,眼看着剑光瞬远,发出痛苦的哀嚎。

长穗立在雪十一身后,看到他荡动的衣袍与她的裙摆系带纠缠在了一起。他的后背挺拔宽阔,长穗记得趴在他后背的感触,有着足以让她沉眠的安全感。

这般想着,她便歪头朝着雪十一靠去,少年的身体明显一僵,语气不明,“做什么。”

长穗回:“累了。”

得来意料之中的不予理会。

长穗发现,这一世的暮绛雪脾气是真的坏,动不动就冷脸不理她,总要她先开口。以她的脾性,她最惯不得这类人,势必要弄出个老死不相往来,可她想到了前两世的他,对比动不动就发癫杀人的小恶种,这一世他竟学会了隐忍。

不高兴了,只是憋着气不理她,虽冷淡心思难测,但情绪稳定不乱伤无辜,目前还是个匡扶天下的正道修士。为了避免他憋出内伤又疯癫魔化,长穗想,她也不是不能哄,何况,这次确实是她之过。

靠在雪十一的背上,见他反应不大,长穗又伸臂搂住了他的腰。将面容埋在他的衣中,她吸了一口灌入冷风的雪海香,低低道:“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耗着。”

雪十一不说话,听到长穗轻轻道:“其实,我已经很久没入北凉了,就算没有道门诏令,等咱们去过南荣,我也定要拉着你来北凉走一遭,如今不过是顺序颠倒了。”

她不是忘了她同雪十一的约定,也不是没放在心上,只是她习惯了以大事为主,默认了雪十一也会如此。

这并不是什么无法化解的误会,说开便好了,然而雪十一比她想象中难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都没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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