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2)
第96章
二人四目相对,君思年惊喜的话语还没出口,便看到景元白身后站着的卫夏烟和元值。只是眼前此种情境,他实在顾不上叙话,伸手拉住景元白,就把少年带到了金栾面前。
“小景弟弟,小金子被蛇、不是,你们有没有见到那种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小金子被那鬼东西伤到,你快看看他,一定要救救他!”
君思年说完,其余人也急切的围了上来。
银栾从来都是个内敛沉默之人,可这一次,他二话不说就朝着景元白跪了下来,“景公子,我想求你——”
景元白飞快躲开。
卫夏烟也慌忙把银栾扶了起来:“不要这样,小金子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景公子的朋友。”
景元白不习惯与旁人有什么牵绊,一直以来除了卫夏烟,他也从不想和谁有太多接触,可银栾朝他下跪的那一刻,少年确实内心有所触动。
他没有去看金栾,而是转身往门外走。
银栾焦急的想要跟上,少年短暂停了下,淡淡道:“不必跟着来,我知道他的问题。”
说着,就推门进了单独的一间殿内。
弥漫夜色下,景元白隔着门上雕花擡头望了眼天上明月,而后挥开衣摆席地而坐。他将这一路收集来的鬼生兰和灵骨都取出来,少年眼睫垂下,似是有轻微的发怔。
不知过了多久,门响,卫夏烟小心翼翼地从打开的殿门外探了探头,见景元白安静的坐在地上,眼前,却多了只小碗。
碗内鲜红之物泛着冷寒,还有股若有似无的薄荷香。
卫夏烟迈步进门,对着少年坐下。
景元白擡了擡眼,看向她时面上含了一丝笑:“过往,我们对于情人香的用处都参不透彻,但今日,也算是悟透了。”
“情人香?”
卫夏烟想起了清河镇之事。
少年点了下头。
想到方才偏殿内遇上的那些怪物,卫夏烟有些惊愕的捂了捂嘴:“你的意思是,那些死去之人是染了情人香,所以才变成了蛇吗?”
她确实有想过情人香到底有何用处,可花娘死在了百草村,禤赢如今也死了,这个问题就彻底成了一个谜题。
但景元白不说无用的话。
对于她的猜想,少年便又笑了声:“是也非也,情人香顶多可以算是个引子,元怵叫禤赢他们研究的东西,应该就是如何把人变成蛇怪,但他们不知,上等的香只有引子是不够的。”
“那还需要?”
“蛇血。”
有人在情人香里掺入了蛇血,而那些遗民也正是因为听到宝藏传闻,想要进入寻找,所以触发了什么机关,才会中了毒香。这种毒香不但会藏匿在身体中,直到人死才发,还会传染。
少年伸手拉住卫夏烟,握紧她的手道:“金栾不会有事,因为这种香只有活着的人,才会达到传染的功效,他顶多是被那有毒的血给伤到,可解。”
二人再回来时,景元白便把那只碗给了银栾:“喂他喝,等下便能醒了。”
银栾忙接过来,可他对鲜血敏感,看着那碗中之物,便惊讶不已:“这是……”
“我的血,怎么,不敢喝?”
景元白掀了掀唇。
银栾见少年似是误会了,忙摇头道:“不,我自然信得过你,还要多谢你肯救我弟弟。”
说着,就马上喂给了金栾。
那碗中其实只装有几滴,暗色的腥红下肚后,金栾面上的深紫色顿时消退,并且很快就醒了过来。
这件事完了,大家便又把头转向了元值。
紫衣少年被众人看的瑟瑟发抖,一直悄摸摸的躲在柱子后,刚刚为了金栾的事大家顾不上他,现在有功夫了,也该问问此人的来由了。
元值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少年人,有些激动,也有点害怕,可他还是壮着胆子伸手挥了挥,而后小声道:“你、你们好啊,我是元值。”
“元值?!”
君思年听到姓元的头就痛,也没管卫夏烟和景元白为什么要把这厮带回来,抽出腰间的软剑就要砍。
元值吓得连连倒退,立刻闭上眼睛大喊一声:“我我我叛变了!啊不是,我是说,我已经离开元怵了!”
君思年“哦”了声,继续追他:“那关我屁事。”
元值一溜烟闪到卫夏烟身后,探头探脑道:“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情报……”
卫夏烟无奈的摊了摊手,把遇上元值的事说了一遍。
只是元怵此人诡计多端,再加上灭国的仇恨,君思年很难相信元值的话。
可元值却说了一个足以令他们震撼的消息。
“中卞王会用香。”
他坦白道。
藏着的这一手对于元怵来说,确实算是一张很好的底牌,至少当年兵临城下时,元怵表现出来的样子,只是很忌惮元沁的香,他并没暴露自己也会用香这一点。
君思年观察了元值几眼,又看了看大家,就挥了下手:“罢了罢了,今日大家都乏了,我们先找地方休息一晚,有什么话明日再议。”
“那我也可以跟着你们……住吗?”
元值左瞧右看,主动黏上了他。
君思年微微一笑:“行啊,你跟我住,正好方便我看着你。”
“是吗?那太好了!”
元值憨笑。
君思年:“……”
如今元怵已经来了北凌宫,殿外还有不少的怪物,袁鸿左思右想,轻声道:“有一个地方,确实能让我们养精蓄锐。”
君思年:“你想去地阁?可地阁要北凌印来开启。”
“我有印。”
北凌印在景言意派他去陵宫查看那日,就已经交给了他,但当初袁鸿确实没有多想什么,因为陵宫大门也需要北凌印。
现在想想,景言意确实用心良苦,从支开他的那刻起,或许就已经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对于父亲的做法,他无权评判,可他还是坚信,景言意事出必有因。
他要找到这个因,给北凌的百姓,还有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一个彻彻底底的交代。
地阁也就是北凌宫的地宫,入口就在文和殿后。北凌的天气偏干燥炎热,景言意为了元沁亲自画图纸,在地下开凿出一片宫殿给她避暑,儿时他们这些小辈也曾偷印下去乘凉,景言意知晓,也从没怪罪过他们。
众人从文和殿后门出去,袁鸿用大印开启地阁大门,一行人就迅速走了下去。
地阁是唯一一处没有被破坏的地方,因为入口隐蔽,所以也无人知晓。
景元白的丝带刚才用来救元值,便从卫夏烟手上解了下来,到了地阁之后,大家也各自寻了处干净房间,开门进去休息了。
卫夏烟这阵子劳累不已,才进门,就困倦的伸了个腰。
“景公子,今夜——”
她还没说完话,手腕便再次触到了一抹冰凉,卫夏烟见景元白不声不响的又要绑她,顿时气恼着把人推开。
“我都说了不会跑,你不许在绑我!”
她说话时心虚的眨了眨眼,刚巧被少年瞥见。
景元白看着她,又执着的握着丝带走来,卫夏烟强硬躲掉的同时,立刻倒退了几步。
她退,景元白就进。
她挥开丝带,少年也不恼,但绑她的意思也毫不掩藏。
卫夏烟自从得知元怵会用香,就知道了这是个极难除掉之人,因为他们的武功不敌元怵,力量不敌元怵,哪怕景元白也擅长用香,可元怵年长他那么多,谁又敢保证元怵就敌不过景元白。
可这场仗绝不能输,而她,也不能和景元白在一起。
卫夏烟不断倒退,猛地撞在床榻边,就踉跄着要倒下去。景元白眼疾手快扶住她,可卫夏烟却将计就计,脚下一勾,二人就同时摔在了榻上。
少年猝不及防趴在她身上,动作幅度过大,微冷的唇划过她耳畔,卫夏烟就禁不住瑟缩两下。
不知怎的,自从景元白独自进了那殿中,再出来后,少年的体温仿佛更低了些。
她知道景元白喜欢同她亲密些,便想着哄一哄对方,至少绝不能再被绑起来。否则,那火烧不断,刀砍不断的丝带,她是真没能力逃出去t。
她伸手抱住景元白,主动吻了一下少年的嘴角。
“不绑我行不行?”
卫夏烟柔声说。
“好。”
景元白立刻给出了回应。
卫夏烟一脸得逞的看着他,看着看着,心中便轻轻揪了下。她方才去亲景元白,到底只是为了哄骗这人,还是因为自己的心意,卫夏烟比谁都清楚。
她藏下眼底的情绪,正要推开少年去里侧睡,少年的手就勾住了她肩头的轻纱。
“烟烟,我很想你。”
卫夏烟不在的那些日子,景元白度日如年,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他脑子里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他这辈子,都不会让卫夏烟离开他半步。
除非他死。
景元白眼中的冰冷褪去,转而溢满了浓重的情愫,他想做什么,卫夏烟心知肚明,可卫夏烟也不想二人的牵绊越来越深,这样,她也怕自己很难在狠心离开了。
她捉住少年乱动的手,缓慢且郑重道:“不可以,景公子。”
景元白手指蜷了蜷,面庞有片刻失落,而后,他慢慢放开她,正要从卫夏烟身上下去,复又俯身回来,伸手捏住了少女软软的下巴。
“这个,可以。”
少年眼中一丝狡黠闪过,便要低下头来亲卫夏烟。
卫夏烟又按住他,忙尴尬道:“你、赖皮。”
景元白弯了弯唇,鲜红的银蛇印记趁的他面庞多了几分邪气,少年轻咬了一下她饱满的唇,偷到点香后,一本正经道:“是你先赖皮。”
“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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