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1/2)
第85章
少年问完,君思年回头看看他,见景元白当真一副懵懂样子,君思年顿然挑了下眉头:“你这话问的……”
须臾,他撤回两步,一双泛着精光的小眼睛不停眨巴,随t即露出看戏的表情:“那老嬷嬷的意思是说,只要彼此心意相通,喝了百花酿爱意就会被激发,兔子和人也没什么不同,所以才会怀小兔呀。”
景元白眼睫垂下,眉宇微拧,有些僵硬的吐露出一个字来:“爱?”
“嗯呐,是爱啦~”
君思年忽然使坏,上手去拉景元白的头发。
他知道袁鸿一直把这少年当小弟弟,其实自己也是,他是独子,从小就盼望着能有一个小弟弟,然后当小宠物养起来。
景元白瞥向他,擡了擡唇:“又想变猴子?”
“……”
君思年随即松手,嘻嘻笑道:“哎呀,你小小年纪别那么无趣嘛!爱就是爱,爱都不懂,真不知道烟烟妹子是怎么被你骗到手的!”
君思年呼出口气,吹散头顶几根呆毛,又推着少年往前走。
后半段,景元白明显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停留着君思年那几句话,越琢磨眉头凝的越重。
他昨晚头晕脑胀时,心中一直有个念头,他想见到烟烟,还想……
行宫的后花园成环形,卫夏烟跟着尹晞若从一侧慢悠悠逛,景元白就被君思年拉着从另一侧走。路过一片连接着的莲池处,其上架着座半弯拱桥,卫夏烟迈步上去,甫一擡眸,便与对面走上来的少年撞上视线。
卫夏烟倏地心头一跳,慌张的提起裙摆往来时路走,景元白深深看她两眼,见她跑掉,只好也退了回去。
二人各自走远,徒留站在桥中央的尹晞若和君思年。
尹晞若迷惑的往左右看看,颇为惊讶道:“他们这是怎么了?闹别扭了?”
说着,一转身靠在了桥上。
君思年也顺势靠上去,摸摸鼻尖:“总觉得和生小兔有关。”
“什么生小兔?”
尹晞若厉眉一凝,瞪他一眼,丢下“龌龊”两个字,也快速下了桥去。
君思年:“……”
卫夏烟绕着后花园的游廊走的飞快,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昨晚浴池那一幕,其实打从昨晚她跑回房间后,就没在跟景元白说过一句话。
景元白比她晚回来些,卫夏烟耳聪目明,听到动静便立刻装睡。
一早,又故意起的比少年晚。
直到收拾好出来后,才看到景元白正站在房前的树下等她,少年眉眼润上清露,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卫夏烟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懊恼自己如此不冷静,她这一次完全弄不懂自己到底在慌什么。如果说是因为昨晚之事尴尬所致,可细想想似乎又不完全对。
闲来无事,她正准备去找袁鸿他们商量后续,就在殿门前看到了景元白。
景元白正和袁鸿在说话,想来也是在聊这件事。
如今他们已经弄清楚幕后的主使就是慕峰廉,蛹蛊虽小,但真要掘地三尺挖个人出来,也并非短期能够做到的,何况慕峰廉还有意在躲着他们。
慕峰廉放消息出去将他们全部引入蛹蛊,以身做饵,看来对于除掉他们这件事,几乎是刻不容缓了。
但他们也不会任慕峰廉来杀。
卫夏烟走上前去,景元白便偏眸看向她。
卫夏烟轻咳一声,目光落在袁鸿身上,像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开口道:“关于慕峰廉之事,我——”
“不好了不好了!!”
她还未说完,金栾就从外面跑进门来,目露焦急道:“主街那出了事,一女子死了,而且死的很是奇怪,我觉得不妙,就留兄长在那,先回来通知你们!”
一行人闻声立刻赶去,蛊医和尹晞若一同到了现场,已经开始给女尸做查验了。
卫夏烟在去往主街的路上,眉心就突突的跳,具体也说不好是为什么,总之,猜出幕后主使这一突破非但没能让她放心,反而叫她越发有种不安的心焦。
那蛊医大略扫过几眼,便表情怪异的站起了身。
他左右手抄在袖中,瞥一眼尹晞若,摇了摇头:“抱歉公主,这女尸断不了。”
“断不了?这是何意?”
尹晞若一头雾水。
蛊医的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一圈,磨了磨牙:“她是自杀,无人杀她,但她死的蹊跷,手中拎着菜篮子,却又对着墙壁不停的磕头,直到磕死才肯罢休,这本就奇怪。试问,一个起早买菜的妇人,为什么要突然在街上自杀?”
他这样一解释,大家便也听得毛骨悚然。
金栾口无遮拦,抓着剑小心翼翼瞥向那女尸,咕哝道:“怎么听着跟中邪了似的……”
蛊医听到他说,立刻看向他:“没错,就是中邪,但这世间真有中邪一说么?所以这事来的奇怪,我实在破解不出。”
蛊医一脸挫败相,想来也是个要强之人,他暗暗思忖,随即看向尹晞若:“她看上去和上次那人死法颇像,也就是死状不同而已。”
尹晞若知道蛊医提起的人是谁,正是跑去客栈偷袭卫夏烟,最后死在巷子里那位。
可那人是景元白杀的,这人却不可能是。
莫非是用了香?
她想不明白,唯有去看少年,希望对方能给出个准确答案。
景元白走近,在女尸周身扫了扫,笃定道:“没有中香。”
卫夏烟跟着过去,又听围观的路人似是也在讨论着女尸之事,就走上去询问了两句:“大娘,你认识那位姑娘吗?”
被问之人擡头看她,先是讶异了下,随即才坦言道:“认得认得,她就住在我们那条街上,命苦的很,前几日她相公去山中捡柴,却不小心遭了雷击,二人这才成婚不久,彩彩就成寡妇了!唉,造孽啊……”
卫夏烟听着这名唤“彩彩”的女子也是个苦命人,不由得唏嘘。
正要再问些其他的,便见远处一女子目光紧盯着女尸,眼中似有恨意闪过,待发现她看过去时,又立刻闪烁着避开了。
卫夏烟忙追上去,拉住想走的女子:“姑娘,先别忙着走。”
那女子看着也是个老实人,被拉住惊得身子一抖,却也不敢强行逃走。
她转回身,眼圈挂着泪,有些害怕的看向卫夏烟,一言都不敢发。卫夏烟见她如此,便只好松了手,声音缓和道:“你认得彩彩是么?烦请把你知道的讲出来,我们也好早日找到凶手。”
女子闻言惊讶道:“蛊医不说了她是自杀么?她是死有余辜,哪里还有什么真凶?”
“蛊医只说她是自杀,并未说她死有余辜。”
卫夏烟望着她纠正。
女子被卫夏烟的目光吓到,又颤颤巍巍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她本来就是死有余辜么……”
女子告诉卫夏烟,自己正是彩彩相公的姐姐,彩彩性子有些娇气,又受不了气候阴冷,那日阴雨连绵家中没了柴火,彩彩发了脾气,催促相公出去捡柴。
结果相公命不好,一去就没再回来了。
女子说道动情处,痛哭流涕:“都是她害死我弟弟的,她撞墙是在忏悔,她害了人命,可不就要撞墙的么!”
卫夏烟听后,放了女子离开。
了解清楚情况,她走回来把彩彩的事情和大家讲了一遍,既然短时间内查不出原因,尹晞若只好命人把彩彩的尸体擡回行宫,稍后在细致的查一查。
这边的事刚完,另一边就又出事了。
这次赶来汇报的是房千千。
死的也是一名女子。
两件事的事发地点相隔不太远,但事发时间却很是贴近,他们只好马不停蹄的赶过去,正见那女尸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听说是刚从河里捞起来。
捞人的两名男子跪拜公主,然后由一人开口描述事发经过:“我们一早去出摊,路过河沿,就看到她站在岸边发呆,我俩心觉不妙想要过去问问,她就已经先跳下去了。”
另一人叹息道:“要说这姑娘也是命不好,她刚下去我们就赶过去救人了,可惜她下水时脑袋磕到了石头上,就、就撞死了。”
卫夏烟再一次听到路人对出事者用“命不好”来形容,眉头登时紧蹙起来。
她上前一步,“敢问这位大哥,可否认得那跳河的姑娘?”
那男子听闻擡了下头,待看到卫夏烟忍不住“咦?”了声,发觉这样不妥,忙低下头来回答问题:“我们不认得,但是隔壁卖豆腐的阿婆认得,阿婆说那姑娘叫张初初,早些年张家阿爹就去世t了,张初初一直和她娘相依为命。”
另一人也道:“只可惜,张初初的娘上月也走了,唉……”
又是一个死了亲人的?
卫夏烟不禁疑惑起来。
由于这两具女尸面容都有破损,她也只是远远看了两眼,并没注意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两件事接连发生,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尹晞若求助的目光落到景元白身上,景元白微微摇头,“没中。”
见少年肯定张初初也没中什么香,尹晞若更是大惑不解。
尹晞若只好又喊了人来,将张初初也先擡回去。几人忙了一个上午,返回行宫时,已经过了午时。宫婢端来饭食,大家却都没什么心情去用。
一行人坐在大殿里,金栾帮着守卫们安置好两具尸体,就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小少年忙的一头一脸汗,捉起一壶茶就往口中倒,他咕咚咕咚喝了一整壶后,才大呼口气道:“我刚才帮忙擡尸体的时候有发现!”
尹晞若最是心急国民的事,听后,立刻站了起来:“什么发现,说来听听!”
金栾没急着回应尹晞若,而是跑到卫夏烟面前左顾右盼起来。
金栾摇头晃脑的看个没完,银栾便不耐烦的用剑柄戳了戳他:“干什么呢你。”
金栾挥开戳来的剑柄,忙道:“我就是发现彩彩和张初初这两位姐姐,都和烟烟姐姐长得有些像,虽没有太多相似,三分总有了,而且猛的一看,就更像了。”
他这话说的在座之人心中一凛。
这可不是什么好发现,连君思年听得都起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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