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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价暴涨的开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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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价暴涨的开端

越是走近,张明远越是抖得厉害。

离家快两年了,娘亲怎么样了?有被人欺负吗?有被人打骂吗?又被人抢走房子抢走钱财吗?

张明远浑身发抖,几乎迈不动脚。

一群士卒笑着:“这就是近乡情怯啊。”

有士卒叫道:“张县尉,你快把官服穿起来!这叫衣锦还乡。”

张明远迷迷糊糊地听着,心里只有那熟悉的房子,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娘亲,熟悉的娘亲的声音。

街边有个路过的男子随意看了张明远一眼,忽然一怔,道:“是张家的那个杀坯!”

张明远身后几十个士卒立刻瞪了过去,有士卒厉声道:“拿下了!”

数个士卒瞬间就抓住了那个男子,那男子惊恐地叫:“干什么!干什么!”

张明远终于惊醒,看了一眼那男子,依稀记得那个男人是自家亲族的某个邻居。

她慢慢地问道:“我娘怎么样了?”

那男子只是大叫:“放开我!干什么!”

张明远不耐烦了,一拳数拳狠狠地打在那男子的脸上,厉声道:“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那男子满脸鲜血,惊恐地看着张明远,道:“是,是。”

张明远厉声道:“我娘怎么样了?”

那男子紧张地道:“我不知道啊……”见张明远脸上杀气又起,急忙叫道:“我真不知道!我好久没去你家了,哪里会知道你娘如何了。”

张明远心烦意乱,道:“滚!”

几个士卒松开了那男子,那男子跌跌撞撞地跑出老远,见张明远向家走去,心中大怒,只是见张明远人多势众,只敢低声骂道:“王八蛋!敢打我?”

他心中有些后悔,早就知道张明远心狠手辣,能够杀了一群亲戚的,今日带了这么多人回来,显然已经是某个小混混头目了,他怎么惹得起这种人?

那男子恶狠狠地看着张明远等人的背景,神情陡然狰狞:“我去报官!对,我去报官!就说杀人犯张明远投靠了黄巾!”

张明远站在家门口,看着熟悉的宅院,手脚抖得厉害,怎么都不敢去敲门。

“你们是谁?”一个怯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明远浑身一抖,心几乎停止了跳动。她慢慢地转身,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娘亲。

张明远的娘亲惊恐畏惧的眼神陡然变成了惊喜,颤抖着叫道:“明远!”

张明远慢慢地道:“娘亲!”虽然娘亲有些憔悴,但是只要活着,一切都不重要。

远处,一群衙役快步跑来,一个男子大声叫着:“就在那里!那就是张明远!”

一大群百姓跟在后面,大声叫着:“别让张明远跑了!”“抓住那个杀坯!”

张明远的娘亲大吃一惊,用力推女儿,叫道:“快逃!”

张明远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道:“娘亲,不用怕。”几十个士卒淡定拿出刀剑,冷冷地看着不断靠近的数百个百姓和衙役。

一个衙役头目远远地就大声叫着:“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回来,抓住她!”然后用龟速向张明远靠近。

其余衙役同样愤怒地叫嚷:“抓住她!”然后原地踏步。

有衙役愤怒地瞪那个报官的男子,厉声道:“你不是说只有几个混混吗?为何有这许多人!”

这是几个欺软怕硬的混混吗?这是几十个手拿刀剑的贼人!

马蛋!还以为这个男人随口用“黄巾贼”诬陷邻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一群衙役和百姓站在原地大声呼喊:“休要走了贼人!”“数千官兵眨眼就到,大家坚持住!”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张明远,你怎么还不逃?你不逃我们怎么办?

张明远握着娘亲的手,冷冷地看着一群衙役和百姓。

一群衙役一看张明远的眼神心中就寒了,这分明是杀了很多人的积年老匪的眼神啊!自己是多不开眼竟然找几十个贼人的麻烦!

衙役头目低声对其余衙役道:“这些黄巾贼一定有数千同伙就在左近,我等不如回去禀告县令?”

一群衙役认真点头:“不错,事关重大,我等必须回去禀告县令!”

一个衙役神情狰狞:“若是我等被贼人杀了,也是为国殉难,死而无憾,但若是因此误了大事,黄巾复起,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如何是好?我等必须立刻回去禀告县令!”

另一个衙役无奈地叹息道:“我恨不得将这些贼人千刀万剐,但是今日大事为重,不可因小失大!”

一群衙役眼神坚定,脸上满是无奈和惋惜,有心杀贼,无奈大局为重,忍一时风平浪静,明日继续作威作福,冲动一秒身首异处,明年的今日就是自己的祭日。

张明远提高声音,对一群衙役喝道:“过来!”

一群衙役悲伤极了,做贼人做到这么嚣张,我等衙役如何下台?

衙役头目淡定极了,非礼勿听!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一个张明远的士卒大声叫道:“张县尉命令你们过来,听见没有!”

一群衙役掏耳朵?张县尉?

一个张明远的士卒从马车上取出了张明远的官服,张明远随手罩在了外头。

一群衙役仔细地看,果然是县尉官服。

有衙役心中惊恐,不会是贼人抢了县尉的衣衫吧?

那张明远的士卒厉声叫道:“左中郎将胡轻侯麾下、冀州常山国县尉张明远在此,尔等还不过来拜见!”

一群衙役听了这么长的字号,终于有些信了,慢慢地靠近。

一群围观百姓大惊:“张家的杀坯竟然当了官老爷了?”

有百姓坚决不信:“女人怎么可以当官?”

附近另一个百姓鄙夷极了:“你没听说朝廷有个女将军打败了黄巾贼吗?”

一群百姓茫然,普通百姓哪里知道这么多,县衙的县令姓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朝廷的女将军了。

那见多识广的百姓傲然道:“一群蠢货。”然后笼着手看张明远,道:“看来张家的娃这次是飞上了高枝,真的变成了凤凰了。”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羡慕极了,官老爷啊,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衙役头目距离张明远两三丈远远地站住,挤出笑容,道:“原来是张县尉,误会,误会。”管你真假,我们就当你是真的,大家好下台。

张明远冷冷地看着那衙役头目,看得他心中发毛,这才转头看躲在人群中的报官男子。

她见了娘亲平安无事,心中对往事的恨越来越浓。

这个亲戚的邻居当年是不是跟着亲戚叫嚷要分他家的钱财?这些年是不是日常堵着她家大门痛骂?是不是背后诅咒她和娘亲不得好死?

张明远沉下脸,冷冷地道:“来人,将他抓出来,打断了手脚,吊在树上,三日三夜t不许放他下来。”

她看着那男子被士卒们抓起来痛打,又看见周围无数百姓对这里指指点点,小心窃语,转头看到娘亲畏惧的模样。

张明远心中一痛,对娘亲道:“娘亲休要害怕,我如今是左中郎将麾下大将,堂堂县尉,这些刁民敢吭一声,张某就让他们全家人头落地。”

张明远的娘亲只是扯紧了女儿的衣袖:“算了,算了,没事就好。”

张明远不用想就知道娘亲这些年的可怜和凄苦,她心中愤怒,厉声道:“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拿下了,细细拷问,谁曾骂过我娘亲,就打掉所有牙齿!”

“谁曾向我家扔过石头,就打断了两条手!”

“谁动手伤过我娘亲,就砍下脑袋挂在树上!”

无数街坊邻居围观百姓脸色大变。

一群衙役乖乖站在一边赔笑,心中倒是有些信了张明远是官老爷了,贼人哪里可能如此肆无忌惮,除了官老爷谁都做不出这么猖狂的事情。

有街坊邻居叫道:“冤枉啊,我没说过一句坏话!”

那被吊在树上的男子忍痛叫道:“我亲耳听见你说的!就是你!”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倒霉?这些人就该陪着他挨打倒霉!

那街坊邻居大骂:“王八蛋!谁没有说过?才多大的事情!”

一个士卒抓住那邻居,一拳就将她的牙齿打下了好几枚,那邻居又是疼痛,又是害怕,指着其余街坊邻居大骂:“他打了张家娘子一个耳光,我看到的!”

那打人的男子面色如土,凄厉大叫:“不是我!胡说八道!是李老四打的!”拼命指着周围的街坊邻居。

附近的街坊邻居大怒:“胡说什么!”

“是张老三干的!”

“我亲眼看到王老五踢了张家娘子一脚!”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张明远恶狠狠地看着周围的街坊邻居,果然个个没有好人。

她厉声道:“敢殴打朝廷命官的家人?那就是造反!杀了!”

数百刀子砍下,那些曾经动手打过张明远娘亲的人立刻人头落地。

四周无数人凄厉地叫,看张明远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和畏惧。

张明远的娘亲劝道:“做人要厚道……”

张明远笑着道:“是。”心中不以为然。

厚道人只会被人欺负,被人吃绝户,被人指着鼻子骂各种难听的话。

张明远恶狠狠地看着这些人,若是她早几年醒悟人善被人欺,坏人才能受人拥戴的道理,家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厉声道:“该打打,该杀杀!不管是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四周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群衙役老老实实地看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百分之一百确定张明远真的是朝廷县尉。

……

张明远在家中住了三日,将街坊邻居一网打尽,目光所及,就不存在没有挨过打的人家。

她温和地道:“娘亲,跟我去常山,那里没人敢欺负你。”

张明远的娘亲用力点头,可看着宅院又有些舍不得,道:“可是我们若是走了,这宅子怎么办?”虽然未必值得多少钱,但这是她们的家啊。

张明远笑道:“这事情容易。”

一个时辰后,本地的县令、里正,以及左邻右舍尽数到了。

张明远看着众人,冷冷地道:“张某要去常山赴任,可是有些放不下这家业。”

本地的县令微笑拱手,道:“张县尉说哪里话?你是朝廷官员,难道还怕有人敢对朝廷官员的屋子下手?”

他笑眯眯地看着四周的百姓,道:“若是有人偷了张县尉家的一个瓦罐,那就砍下手。”

“若是有人踢坏了张县尉家的门,那就砍下脚。”

“若是有人放火烧了张县尉的家,那就诛灭九族。”

无数百姓惊恐的目光中,本地县令笑眯眯地看里正,道:“你可听清楚了?”

里正恭恭敬敬地道:“是。”

本地县令微笑着道:“张县尉只管放心。”

他没有一丝一毫拍张明远马屁的意思,张明远是县尉,他是县令,他的职务比张明远高。张明远背后有胡轻侯,但是胡轻侯是士人公敌,他何苦与胡轻侯有牵扯?

本地县令对百姓的威胁只是出于维护同一个阶级的角度。

张明远是女人也好,以前是杀人犯也好,在她成为县尉的那一刻,她就是朝廷的一份子,就不是那些贱民可以羞辱的对象。

张明远大笑:“娘亲,跟我回常山国!”

……

谯县。

一群流民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商铺的外墙。

掌柜愤怒地看着他们,大声骂着:“滚!不要坐在老子的门口!老子的生意都被你们挡住了!”

一群流民理都不理。

掌柜骂了许久,其实心里知道生意不好与流民无关。黄巾贼的祸乱到底过去了没有,谁心中都没底,这街上开着的店铺都没几家,那来的生意?

月白背靠着一棵小树,无神地看着四周。

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

她为什么到了这里?她不知道。

她要去哪里?她不知道。

她从哪里来?她知道。

她是河南尹人士,祖祖辈辈都是穷苦种地的,家里还算是个大家族,老老少少有几十口人,又肯吃苦,存了些钱财,好歹买了一些田地,虽然不曾丰衣足食,但也勉强过活。

可是后来西凉闹羌乱,她的祖父辈有好几个人被迫从军去了,结果只有她祖父活着回来了。家里还没来得及悲伤,祖父母又染了瘟疫,家里卖了大部分田地,耗费了不少钱财,终究是没能救回来。

这家就这么败落了,只剩下几亩仅够维生的薄田。

又过了些年,这西凉羌人又闹腾了,这次她的父亲辈又有好几个人去了西凉,然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母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偌大的家就没什么人剩下了。

到月白十几岁的时候,母亲也染了重病。

月白看着全村无数人倒下,惊恐无比,弟弟只会哭泣。她咬牙卖掉了最后的田地给娘亲治病,娘亲却依然没能救回来。

月白就成了佃农,总算她虽然年幼,身材矮小,却意外地孔武有力,田地里的活计胜任有余。

她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干活,别人休息了,她还在卖力干活,别人没起来,她已经干了许久了。

因为月白很清楚,地主老爷根本不愿意将土地租给她和弟弟,若是她有那么一次没能缴纳佃租,地主老爷就会收回土地,租给别人。

月白玩命地劳作,又疯狂地克扣口粮,每天只有野菜糊糊,有钱人不吃的豆子对她而言都是奢侈品,终于硬生生做到了从不拖欠佃租。

地主老爷这才愿意将地租给她,保住了她和弟弟的小命。

就这么有一口没一口,到了去年,天气不怎么好,赋税又高得不可思议。月白清楚地记得,那是为了给皇帝造新的花园,必须缴纳的“宫殿税”。

月白与无数佃农再也无力缴纳高额的佃租和税赋,终于成了流民。

她就带着弟弟随着无数流民四处流荡,黄巾贼也好,流民也好,她全然不在意,只想要一口吃食。

只是,某一天她和弟弟走散了。

月白背靠着小树,心中剧痛。她本来还觉得总可以找回来的,结果看到了吃人,终于知道弟弟多半是……

月白眼角湿润,无论如何,她还不能放弃希望。她一定会找到弟弟的。

阳光照在月白的脸上,她微微有些头晕。这是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她只剩下最后一个野菜馒头了。

月白慢慢从怀里取出野菜馒头,小心地撕下一个角放在嘴里,细细地含着,既不敢咽下去,也不敢咀嚼,仿佛含着就能让她肚子微微好受一些。

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男子看到了月白手里的野菜馒头,一个流民男子大骂:“小贱人有吃的也不知道给我们!”

其余几个流民男子大声呼和:“小贱人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几人大步走了过去,伸手抢月白手里的野菜馒头。

月白直到手里的野菜馒头被人抢走,这才知道那些人是在说自己。

她猛然站了起来,动作太猛太快,她微微有些头晕,但她不等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就一拳恶狠狠地打了出去。

挨打的流民男子倒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叫道:“小贱人敢打人?打死她!”

其余几个男子奋力冲向月白,月白竭尽全力厮打,只是好久没有吃东西,浑身无力,渐渐被几人围着暴打。

“住手!”一个男子厉声道。

围着月白的几个流民男子被人揪住脖子扔在了地上。

月白根本不管是谁救她,盯着一个流民男子猛扑上去,骑在他的身上,一拳又一拳地奋力打下去。t

只是片刻,那流民男子再也无力反抗,奄奄一息。

月白这才住手,在地上捡回来自己的野菜馒头,吹掉了尘土,细心地放入怀里,又从地上的男子怀里翻出了一些吃食,几十文钱,一把破烂刀子,这才有空打量是谁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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