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1/2）

第167章

曾经,哈莉用凯尔赠予的宝剑刺穿了忒修斯人间化身的心脏。

此刻，哈莉用带着忒修斯生命缩化宝石的匕首刺入了凯尔空无一物的胸膛。

五颗宝石，父亲的血对应诞生,命运赐予的宝物对应命数,仇敌的心脏对应坎坷,小乔的祝福对应爱，而忒修斯的生命对应了终结。

这把匕首诞生的意义，也许就在此时此刻,就在于要杀死他。

但凯尔只是肉眼可见的虚弱，距离死亡显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真是了不起的进步。”凯尔看着最令自己头疼却也是此生唯一的学生。

在最后一击之中，没有任何蝙蝠侠的痕迹,也没有对方的理解感悟,全然都是凯尔自己的影子。

不知道的只看这个伤口,还以为这是什么我杀我自己的戏码呢。

凯尔作为被/捅/的那个只是肉眼可见的虚弱，反倒是哈莉作为/捅/人的那个看起来好像要死在凯尔前面。

凯尔用手背轻轻蹭了蹭哈莉苍白的脸颊：“我会受到制约,不能在你出手前出手，可你难道就不会吗。”

哈莉闻言不曾恍然大悟：“我知道。”

凯尔也不曾为这个答案惊讶,他看了一眼哈莉手中的“欠条”：“有你们陪我一起死去,也算是有始有终。”

嘴上说着如此释然的话语,凯尔的眼中却是满满的阴霾。

他要是真的能甘心一起死,当初直接拉着忒修斯一起死就好了,何必迂回算计这么多。

哈莉毫不客气的嘲笑着对方的嘴硬：“干脆承认你怕死,这并不可笑,反而像你这样死要面子,才真的让人觉得可悲。”

凯尔反讽道：“如果你不想活,又何必要捅/我一刀。”

大家都是不想死的，何必要五十步笑百步。

能活着,谁想死啊。

别说他们这样几乎应有尽有的强者，就算是那些挣扎在泥泞之中，活着就是每天经历各种各样痛苦的人，绝大多数也都是不想死的。

对生的渴求，是绝大多数生命最原始的本能与执念。

原本轻抚脸颊的手下移到哈莉的脖颈，强大的法师有着看起来美丽且脆弱的脖颈。

凯尔掐住了哈莉的脖子，哈莉的匕首在凯尔的胸膛中搅动。

这场互相伤害或许不会有赢家，却注定不死不休。

两人之间像是站在了绝对平衡的天平两端，要么一起死去，要么出现一点变量来打破这份平衡。

而变量不从外界来，它就在此地，就在两人触手可及的地方。

伴随着一阵金光，忒修斯的灵魂自哈莉手中的“欠条”上出现。

凯尔与哈莉都不意外，他们甚至都不能笃定忒修斯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帮助凯尔——最后的结果更大可能是他们变回最开始的连体神状态。

帮助哈莉——极有可能他跟凯尔一同死亡。

在A与B之间，忒修斯选择了C。

忒修斯对此刻两人的状态赞叹道：“我的半/身，我的爱人，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场同归于尽啊。”

那仿佛不挨打不舒服的腔调，听起来相当具有忒修斯的特色。

他就是这么一个神，改不了，治不好。

哪怕变量出现，但因为这个变量是忒修斯，哈莉与凯尔都不曾将希望放在对方身上。

其实哈莉本该有比凯尔更有信心的那个，不说从她得到的各种信息中，都正面侧面的证明了忒修斯与凯尔之间关系恶劣至极。

就说对方之前一口一个吾爱，甚至曾经亲手帮着哈莉捅/死了自己，哪怕里面含着算计，哪怕不能百分百相信那所谓的爱意，但总是可以信上一两分的。

作为被爱慕的那个，总该对舔狗有那么些许有恃无恐、手拿把掐。

可哈莉没有，半点也没有。

她不信任t对方所谓的爱慕，不信任对方见色起意，也不认可对方的爱己及她。

毕竟真的爱己及她，本质上那不还是更加爱自己吗。

因为爱纯元所以爱甄嬛，最后是有可能爱甄嬛胜过爱纯元的。

但是因为足够爱自己，所以爱跟自己相似的存在，再怎么爱也不会胜过爱自己。

看起来好像都是爱屋及乌，实际上完全不同，哪怕是个傻子，也是该明白这种道理的。

哈莉不是个傻子，所以她从一开始在忒修斯这里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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