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2）

第165章

变了颜色的匕首多了一份牵引的力量。

哈莉顺着这份力量前进,越走越能感受到属于菲尔力量的浓郁，伴随浓郁而来的是对自己越发强烈的吞噬。

这个结果不免让人有种羊入虎口的错误感，可哈莉的脚步不曾停顿。

她不知道自己具体走了多久,好像只是几分钟,又好似已经走过无数的岁月。

哈莉上一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还是在命运的小黑屋里面。

脑海中似乎有一份奇怪的明悟，不等人捕捉迅速一闪而过。

哈莉停了下来，不是要捕捉那一闪而过的念头,而是她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颗与人类心脏类似却庞大了数倍的心脏就在那里，被最为浓郁的黑色严密保护，跳动间似乎又在不停地产出新的黑色。

这是菲尔的心脏,还是恐惧力量的源头？

也许两者都是,也许两者都不是。

多么完美的机会啊,一击毙命的弱点似乎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哈莉迟迟不曾动手，哪怕她本人的力量在不断的被消耗,继续下去可能她动手都没有动手的能力了。

可她就是不曾动手。

手持利器的存在沉默站在那里思考着只有自己知晓的东西，与此同时还有越发猖狂的黑色在包围着她,像是蜘蛛结茧缠绕住属于自己的猎物,以待食用。

从来攻击力极强的哈莉此刻好像完全丢掉了自己的进攻欲望,她放任对方包裹自己,放任对方吞噬自己,然后清晰感知到对方在最后一步时停下。

近乎孤注一掷的赌博,她赢了。

“所谓的吞噬世界的恐惧力量,从来都是一场针对我的算计……”

她立刻意识到这份说法的错误,改正道：“又或者说,这是一场针对忒修斯的阴谋。”

那些曾经的意有所指，在这一刻仿佛才得到了真正正确的解释。

“他察觉到了,也许是被算计之前，也许是被算计之后，结果就是我诞生了。”

哈莉冷笑道：“我很像个小丑吧，以为对方是替我而死，实际上却是我要替对方去死。”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像她曾经对忒修斯那样，又像是在以此反驳她判断的正确性。

可哈莉不是一个会为了别人的反驳怀疑自己的人：“为什么不回应我！”

“除非我主动对你动手，否则你吞噬不了我的。你无法在我不动手的情况下主动吞噬我，不然我当初就应该死在所谓的命运小黑屋中。

同样的，在我不下杀手的情况下，你也无法杀了我。”

沉默，依旧是沉默。

哈莉更加胜券在握：“如果你要与我比耐心，我半点不介意陪你在这里等到地老天荒。”

“可你真的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吗，忒修斯之前的创世神？”

“又或许，我该称你为凯尔。”

叹息取代沉默：“你从来都很聪明，哈莉。”

哈莉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紧，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聪明，只是带着怀疑的心做出了大胆的猜测，是对方的承认为了肯定了答案。

死去的骑士自黑暗中走出，金色的眼睛是有别于以前的色彩，那里面似乎有着远胜于一切的璀璨，又像是已经燃烧到最后的太阳，爆/裂中昭示着消亡的前端。

一把宝剑被哈莉从灵魂空间中取出丢到对方面前：“我该感谢你为我撰写的剧本足够精彩吗？”

“预言之子、《时间宝典》、异世界的经历，所有的一切！”

为爱而死的传奇骑士用微笑来传达冷漠：“你的成长从来不在我的安排之中，至少此时此刻，绝非我撰写的内容。”

“哈莉，是你自己让你有了坐上写作席位的资格，可这还不够。”

他眼中的欣赏是真的，眼底的轻蔑同样真实。

“这当然不够！”哈莉一步步走近：“让我猜猜，你一定对这样的我很失望吧。”

“你知道我不会在乎任何人，血脉相连的存在也好，所谓的朋友也罢，甚至是整个世界，他们都不能成为你此刻威胁我的筹码。”

“这一定不在你的算计之中吧。”

凯尔露出了相似的微笑，他叹息着认可了哈莉的说法：“不得不承认，古一在这方面倒是做了一件足够令人讨厌的事情。”

他在借此告知哈莉当时的错杀，可哈莉并不买账。

不论古一当初存的是一种怎样的心思，那都是算计不是吗，以“为你好”为名并不能改变什么，她也从来没有那么丰富的感激之心与悔恨。

哈莉：“你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承认自己的失败固然难堪，死不承认更不体面。”

“你似乎已经笃定自己的必然胜利。”凯尔轻笑着摇头，此刻的他哪里还看得出之前那幅嘶吼的怪物模样呢。

“哈莉，一切还没有结束。”

话音落下，站在她面前的故人如烟雾般散开，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

哈莉是一个在黑暗中如鱼得水的人，可这一次，她在黑暗中感到了真切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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