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2/2）

可几乎并肩而行的两个人却没有与对方产生任何的触碰，好像人类对黑暗存在的本能恐惧在他们身上消失了，又或许是他们并不在意对方能够与自己同行。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他们相信对方不会掉队。

可这种信任放在他们两人身上，不免有几分荒诞。

这样漆黑的环境唤醒了诺娃，又或者说是哈莉的一些不好的记忆。

耳边传来的属于敌人的声音在黑暗中让人格外讨厌：“有没有感觉到很熟悉，命运啊，很多时候都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的。”

面对身边的沉默，奥德修斯继续道：“哈莉，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吗，考虑到这段旅程我们两个人恐怕要相伴而行。”

哈莉并不意外奥德修斯的察觉，她冷漠回复道：“你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恶心，不过你怎么会知道的？”

她问的可不是对方怎么知道她已经变回哈莉而非诺娃了，她问的是对方是怎么知道命运小黑屋事情的。

总不能是命运拿个大喇叭在对方耳边叭叭给对方听的吧。

命运也许心狠手辣，但应该不至于如此没品。

奥德修斯不曾误解哈莉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我跟命运关系匪浅，你并非祂唯一眷顾的人。”

“呵。”哈莉真的被逗笑了：“你这话要是真的，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对方在有意扯开话题，哈莉也不准备纠缠这个。

虽然灵魂觉醒了，但身体还是那副炼金术造出来的身体，声音也还是诺娃的沙哑声音。

别说跟哈莉本身的相比，就算随便找个普通人来说两句，都比这个声音好听。

虽然知道对方八成不会听，奥德修斯还是忍不住说：“不准备换个声音吗？”

哈莉：“这个声音能够让你听的不舒服，那它就是最好的声音。”

如果此刻在哈莉面前的是年轻的奥德修斯，他非要跟对方纠缠到底不可，可现在的奥德修斯对此只是一笑。

奥德修斯放过了这个问题，哈莉却并不准备放过他。

“何必要装出一副令人作呕的老好人模样，总不能你是天真的认为这可以骗到我吧。”

被这样近乎指着鼻子骂，对于奥德修斯而言算是已经几百年没有过的久违体验了：“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

哈莉善解人意道：“你看不惯吗，我能理解，毕竟你已经苍老到恐怕不记得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了。”

“人总是容易对自己没有，可别人拥有的存在破防。”

年长的法师没有被激怒，他从来不是听不得别人提自己年龄的人：“哈莉，别说的好像你见过我年轻时的模样似的。”

说话间，那段漆黑的路程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伴随着微弱光亮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漆黑的城堡。

黑色、黑色，又是黑色。

哈莉真觉得自己快要讨厌死黑色了。

虽然她日常就是一身黑色魔法袍，但是她对于黑色真的没有爱的要死要活的。

会穿黑色主要是因为比较方便、耐脏，而且她本来年纪就小，要是再穿的花里胡哨的，那不就更显得自己不靠谱了吗。

但很显然，哈莉单纯想要让自己显得庄重的穿着给了魔法界错觉，比如说她特别喜欢黑色。

奥德修斯倒没有这种想法，主要是就算再关注自己的对手，也没有必要详细到对方喜欢什么颜色上。

哈莉喜欢黑色也好，白色也罢，就算对方喜欢彩虹色，奥德修斯也都不在乎。

随着两个人的继续前进，城堡的大门伴随着一阵奇怪的“吱呀”声自己打开了。

漆黑的城堡漆黑的门，漆黑的门里是……一堆漆黑的坟？

别说哈莉了，奥德修斯都只觉得活久见。

虽然在诸神时代结束后，魔法界流传过关于诸神之墓的遗迹，但很显然诸神的墓地不可能是挨挨挤挤的摆在一个小城堡里面的。

“这就是命运宠儿的待遇，哈。”哈莉自己都笑了。

她真心觉得命运很是莫名其妙，而这种莫名其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呢？

哈莉想了想，觉得应该是从古一那里开始的吧。

毕竟命运一边让古一看到哈莉会有多么多么危险，就差直接趴在对方耳边说：我跟你讲，这个孩子没有感情不会爱人，可怕得很。

可别说是古一偷窥的，命运真不想让她看，自然会有自己的办法。

总之古一看到了、看明白了，并且做出了相关反应。

而命运是怎么做的呢，祂直接助力哈莉把古一给噶了。

倒不是说哈莉觉得古一不该噶，她主要是觉得命运这种类似一边给棍子一边给糖，还一副“宝，我给你主持公道”的嘴脸，实在是让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