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2/2）

不过哈莉真的这么好劝吗，杰森带着点不放心的离开了。

第二天。

杰森被哈莉再次叫来，他发现不过一晚没见，对方身上出现了些许非常明显的疲倦。

带着些许疲倦的哈莉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明亮：“现在我成年了。”

杰森：？？？

哈莉：“我找个一个时间缝隙，在里面待了十几年，18岁在普通人这里应该算是成年了吧。”

看对方那个架势，好像只要杰森说不是，她就要再去待上几年。

杰森被对方这股毅力惊呆了，这不是简单的狠可以概括的，这简直就是……

他没有怀疑对方在说谎，那份疲惫是没有经历过的人表演不出来的，而且以哈莉的骄傲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哈莉却在时间缝隙里生生待了十几年。

黑暗、无人理会的黑暗、痛苦t与绝望迷茫的黑暗，杰森体会过这个。

他难以想象这十几年对方是怎么过来的，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好似不曾被流逝的时间改变分毫。

想了很多的杰森只问：“为什么是我？”

毕竟他实在很少被人这样坚定选择过，倒不是从来没有，只是这样非他不可的确实很少。

哈莉很坦然，没有任何暧/昧的坦然：“我喜欢你爱人的模样，那是我难得能感知到美的存在，如果蝙蝠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杰森被这个答案给震撼住了，他都不知道该口是心非一下自己根本不爱蝙蝠侠，还是该纠正一下此爱非彼爱。

有一说一，哈莉这话听起来就好像他跟蝙蝠侠有什么会上小报的奇怪关系一样。

看出对方好像有些心理负担，哈莉难得有良心的解释了一下：“这十几年并非全都因为你的那句小孩子，我也想要借此寻找一些规则漏洞。”

命运虽然没有一个实际的形体，也不会说话，但哈莉确实已经通过一些小动作跟对方讨价还价好多次了。

在这些过程中倒也发现了不少，比如说去别的世界找机遇是可以的，但是要去别的世界茍起来闭关修炼是不可以的。

再比如说利用时间缝隙增加自己的学习时间是不行的，但是利用空间缝隙单纯长岁数是可以的。

这次的十几年，实际上就是命运被哈莉在规则边缘反复横跳试探之后，狠心给熊孩子关了小黑屋。

不过一切倒是没有杰森想象的那么难熬，或许是那颗永恒生命的心脏赋予了哈莉些许长生种对时间的感触，这十几年命运小黑屋对哈莉而言感触就像是普通人被关了十几天禁闭。

考虑到那段黑暗中空白的记忆，哈莉合理怀疑自己可能遗忘了什么。

也幸好哈莉是被命运时刻关注的宠儿，不然按照命运对时间的概念，恐怕这个小黑屋要以百年、千年起步。

杰森相信哈莉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对方还这样解释了一下，倒是真的有些打动他了。

他都不知道对方是抓住了自己的性格故意这样做的，还是无意间进行的坦诚。

不管是哪一种，都在给杰森的拒绝增加难度。

他可以看得出来哈莉依旧是不会爱人的哈莉，而对这样的哈莉而言，这似乎已经是她能够给出的最大的诚意与努力了。

他很清楚哈莉是一个不需要同情或者怜悯的强者，但杰森心里莫名奇妙有点软、有点酸，有点奇奇怪怪的共情。

这种为了一个人而付出很多的感觉，虽然他们两个的实质目的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但杰森总会在某些时刻从对方身上看到一些熟悉的东西。

“我可能不会爱上你。”杰森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哈莉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虽然有不少人爱她爱的要死要活的，但她没有因此觉得自己是什么人见人爱的万人迷：“就算你不爱我也没关系，不拒绝让我爱就行。”

杰森看着哈莉的态度，突然明了了自己在这场爱情学习中的定位。

他就像是教师手里的教学工具，画家面前的模特，老师不会指望教具可以帮自己给孩子们讲课，画家也不需要模特上来帮忙画几笔，它们只需要在那里，需要的被拿来用用就行了。

接受了自己的工具人设定之后，杰森的不自在瞬间消散了很多，但他忍不住有点担忧，毕竟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哈莉会有什么魔法手段帮助自己拥有感情，结果是这种很普通人式样的谈恋爱，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对于这份担忧，哈莉只能解释：“我的感情缺失属于魔法后遗症加先天性的一种自带情况，没有什么魔法可以直接解决问题，所以只能通过别的办法尝试。”

事实上，鼓动哈莉的奥德修斯那里恐怕有办法，但哈莉可不会用对方的办法。

当然了，还有一种办法是：“如果你能爱我的话，我可以尝试着将你对我的爱转移到自己身上，也许可以有点帮助。”

“不过不爱也没关系，我尝试着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会更加好一点。”

其实真用上一个办法的话，哈莉身边可不缺爱她的人，只是很多人的爱狂热到有点病态了，这可不适合一个刚接触感情的人。

如果说普通人的感情是100，哈莉的感情就是0。

哪怕只是拥有1，那都是从有到无的重大突破，要是一上来就来个100，很有可能被剧烈的感情影响到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