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2）

“现在，我们也许可以更加友善、坦诚的交流了，你们说呢？”

她表现的像是一个对主人家奉上礼物的友善客人，明明做着与友善全然无关的事情，却又表现出一副你不友善你没理的架势。

预言之子毫不遮掩的锋芒与力量，让许多人或表露在外或隐藏于心的轻视消灭了，他们突然意识到对方对待他们是毫无敬畏的。

又或者说，对方对待历史底蕴、过去的荣光、辉煌成就的后人，是不存在任何特殊的。

可这些东西又几乎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可以拿出手的东西……

就如哈莉所说，接下来的谈话无疑友善坦诚了许多，毕竟面对这种不友善坦诚就要噶的情况，再讨人厌的谜语人也会变成友善的坦诚大师。

事实证明有些人不讨人厌起来还是挺讨人厌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的魔法师就跟这里的魔法力量一样混乱无序，伤人伤己。

意识到这是他们的特色又或者说本能，哈莉继续回归了懒得与他们计较的状态。

虽然说着同一种语言，但哈莉跟他们的语调明显是不同的，出生在美国的哈莉说英语并非美音，也不是什么备受推崇的伦敦腔。

她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腔调，普通人只会觉得哈莉说话的声音悦耳好听，让人忍不住去倾听。

可如果是魔法师们，他们会发现哈莉的声音与说话的节奏是一种带着力量与规律的，像是与某种规则无形契合。

这是需要天赋与顿悟的，有些言灵师与生俱来有着这样的本事，也有人后天对魔法有了深入研究之后，也能形成独属于自己的语言规律。

哈莉看起来好像是前者，实际上她是后者。

刚出生时的语言力量完全就是力量不受控溢出造成的，是世界意识排斥的结果，而非与生俱来的特殊天赋。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显然都是一种对自身能力的证明。

意识到这一点的克拉伦斯心里不由一沉，他无视了炼金术躯体破裂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只一心想着如何将原本的计划，修改成能够让他们所有人平安在哈莉手里活下去的新模板。

他毫不怀疑他们想要让双方同归于尽的那点小心思被对方看穿了，事实上这本来也不难看穿，只是之前他们都以为攫取权力受阻的天之骄子会被失败冲昏头脑。

现在看来，昏了头脑的并非对方，而是他们。

那个原本计划中让两人同归于尽的宝物，现在变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就对方这个模样，那份副作用眼看着是瞒不过去了。

而如果他们不拿出来，那要如何解释之前的话，说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我们跟您开了个玩笑，那不更完蛋。

克拉伦斯将宝物拿了出来，都不用哈莉问，他主动说出了启用的方式与副作用。

哈莉看着漆黑的匕首，按照克拉伦斯的说法，这个匕首可以加倍激发你的魔法潜力，但同样的，也会在使用的同时带走你的部分魔法潜力。

这听起来好像是个弊端明显到笨蛋都不会上当的宝物，毕竟谁会为了一时的强大去透支未来呢。

可实际上，很多人差的就是那一时的强大，又或者说如果没有那一时的强大来对抗某些存在，可能也没有未来可以担忧了。

不到万不得已哈莉可不会用这种“杀鸡取卵”的宝物，她将东西收回自己的灵魂空间中，脸上看不出满意也看不出不满意。

哈莉沉默了几秒，在其他人紧张的注视下，她冲着他们微微一笑：“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我听到的关于这里的消息，都是发源地，又或者是后路，听起来好像两者相辅相成。”

不少人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又摄于之前的经历不敢说什么。

哈莉继续说：“但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一切跟我过去听说的似乎完全不一样。”

“他们是最先发现这里的问题，并最先决定要离开的人，而你们则是没有发现问题，或发现了也下不了决心的人。

而当你们想要离开的时候，那里似乎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了，勉强过去恐怕难以得到原本的地位，而如果彻底失败连现在的情况可能都不如。”

哈莉的总结像是一巴掌，打在了所有人强撑着骄傲的脸上。

这巴掌又响亮又疼，让人躲都躲不了，因为这是真的。

巨大的难堪之下，强大的力量似乎都阻止不了那股由心而来的愤怒。

沉浸在旧日荣光的人可受不了这形容破落户的话语，可悲哀的是他们好像没什么可以威胁对方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如果他们的家族还是最辉煌时，会怎样怎样……

克拉伦斯做好了卑躬屈膝的准备，却还是被这过于直接的话语刺了个鲜血淋漓。

事实上他就是哈莉所说的发现了问题却没有勇气改变的人，他做出的决定让家族自此不得不在这片魔力混乱的土地上继续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