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六）（2/2）

管堰看着前面一行欢声笑语的人，收回眼道：“不了，咱们跟她不是一路人。”

江有汜落在了他们的最后面，见他郁郁不欢，萧承景停了脚步，跟他并排而行问道：“真的没有答好？”

他倒是不信楚临风的话，江有汜什么样的才情他是知晓的，断不会因为题难而不知该如何作答，更何况连着颜正都说不难。

江有汜摇头：“自然不是。”

“即是如此，怎么还这么愁闷的模样。”

江有汜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着前面颜乔的笑颜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承景并未催他，安静地跟在他的身边，等着他的下文。

江有汜停了脚步，终是下定了决心，压低了声音对着萧承景道：“你还记得那晚在书院中，颜乔谈及尊者的话吗？”

那晚除了他们二人，也就萧承景在场了，这些事情闷在心里，他始终是觉得憋得慌。

“记得。”

“此番秋闱的题，与那日她说的话，一模一样！”

萧承景惊住，眉峰高高隆起：“你确定？”

江有汜苦笑一声：“怎么会有错，自她上次说了那话之后，我便仔细想了很久，君子务本究竟是什么，直到今日答题才想明白，可是我不懂，这样的题她是如何知晓的，难道是巧合？”

巧合？又是巧合？

颜乔的身边出现了太多的巧合。

萧承景沉默着。

江有汜继续道：“只是每次秋闱的题，都是尊者自己出的题，她说的时候试题也还未出，她不可能知道，她总不能会未卜先知吧。”

未卜先知？

萧承景看着颜乔，她确实知道得太多了，就连从未见过的管堰，她也知道与太子有关，自己派人去查过，管堰从这次上都城外，其他时候，从未离开过青州。

他上都城的盘缠，是青州一户商户人家出的，只是那商户暗里是太子的人马。

要不是听了颜乔的话，他刻意去查，才能查到这些，不然确实是想不出还有这种关联。

只是未卜先知太过神话，他不能相信。

“你们在后面干什么，快点啊？”颜媚回头发现这两个人落在后面，大声地朝着他们喊道。

放榜那日正是中秋节前一日，几家欢喜几家愁。

从上往下数，江有汜的名字不出意外地出现在第一个的位置上。

再往下看去，管堰的名字正排在江有汜的后面。

颜正、楚临风均上榜，只是名次不这么靠前罢了，不过好在他们以后行的路子不在文官上，倒也不那么要紧。

这榜一出，庆贺的人都快要将江有汜家的大门给踏破了。

倒是不见他今日来。

“咱们几个都上了榜，承景是不是再要庆祝一下？”颜正心里属实高兴。

“哥哥真是不害臊，次次都要景哥哥请客。”颜乔对着颜正道。

“好嘛好嘛，那不然明日你们到府里来，咱们一起过个中秋，也算是庆祝一番了，晚上再一起去城中看个烟花？”

萧承景摇头：“明日中秋，倒是不行，宫里早早便来传信，明日宫中有家宴，陛下还要嘉奖三甲。”

楚临风也是摇头道：“我明日也要回乡祭祖。”

颜正颇有些沮丧：“行吧，既然你们都不去，那只有我自己带着她们俩出门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