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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小师弟突然擡起头，眼里有光，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去推旁边的桌椅。

“你说。”苏谨从他的动作看出来要帮忙推桌椅，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要这么做。

“师姐帮我把这些桌子，椅子都挪到边上。”小师弟的动作很快，立刻空出了部分区域。

苏谨照做。

待两人将桌椅腾开后，小师弟自地面正中央注入灵力，接触到的地方立刻有亮光，那亮光像是有活力一般，自动顺着无形的轨迹向前延伸。

苏谨盯着源头，随着亮光的轨迹转动身体。

片刻后，亮光止住动作，所有经过的地方被点亮，像是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盘踞在这片区域。

苏谨慢慢后退到边缘，从整体来看，与江陵先前绘制的阵法很像。

果不其然，苏谨听到小师弟的话：“这是个阵法。”

不等苏谨问这是什么阵法，小师弟已经说出来。

“还是种极其恶毒的阵法。”小师弟似乎对这个阵法很熟悉：“它能剥夺修士的灵根。”

此话一出，苏谨瞬间想明白为何会在幻境看见这一层。

江陵怕是，在这里被挖了灵根的。

“那这些桌椅，应该是用来掩饰地上的阵法？”苏谨猜测道。

她想不出来别的可能。

“小师弟，你知道的还挺多。”苏谨朝小师弟竖起大拇指，走回小师弟身边，问：“那你这样做，岂不是开启了阵法？”

小师弟摇头：“我只是沿着原本阵法的轨迹描摹一遍，不算开启阵法。”

“而且据我所知，这个阵法开启需要条件。”说到这，小师弟面露憎恶:“需要人血开启，这么大的阵法，至少得有三个人全部血液。”

苏谨震惊，低头去看脚下的阵法，忽然觉得头皮发麻。

原书中无得是不是用的这个阵法，挖了江陵的灵根。

幻境里江陵因为杀害无辜才被剔除灵根，究竟是真是假。

“可以把这个阵法毁了吗？”

“可以。”小师弟说完，自己动手，直接磨平了地面上的痕迹，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苏谨暗自感叹，看来小师弟对这个阵法也是很恨啊，毁得这么彻底。

“这个应该恢复不了了吧？”

苏谨怕这次江陵依旧被挖灵根，那样她的攻略任务怕是完成不了。

“不会的，师姐放心！”

待毁了阵法，小师弟的情绪才好了些。

苏谨忽然好奇，小师弟刚来万剑派，怎么懂的东西那么多。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阵法的？”

苏谨这一问，好似问到了小师弟的心坎上，情绪又低落下来。

他垂直眼帘，瞧着已经没有任何痕迹的地面，轻声道：“我曾经见过，见过这个阵法怎样剥夺修士的灵根。”

“他先是杀了人，将还未冷却的血液注入阵法。那些被杀的人被随意丢到一边，他将另外一个人扔到阵法中央，开启阵法，然后——”

“然后那个人发出痛苦的嘶喊，他在求救，可是没有用。”

小师弟的语气越来越激昂，夹杂着无尽的痛苦。

“他被生生抽干血液，浑身静脉寸寸撕裂，像是被刀割开皮肤，已经没有血可以流了。”

苏谨静静聆听，从未想过，看起来有些怕生，对她抱有善意的小师弟，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被剖灵根的时候，他是不疼的，因为已经麻木了。能感受到身体被剖开，有什么东西渐渐离开身体，最后，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他死了。”

随着小师弟这句话说完，整个第一层陷入沉寂中。

苏谨无法想象，若是江陵按照原书的剧情走到被挖灵根的情节，那该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绝望。

“宿主，别担心，事情还没发生呢。”系统这时候冒出来，安慰道。

苏谨没去管系统，而是心疼地看向小师弟：“你，还好吗？”

“抱歉师姐，让你担心了。”小师弟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未从那段情绪中走出来。

苏谨不好细问，伸手犹豫着要不要去拍拍他的背。

最后还是决定不做这个动作，太僭越了，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足一天。

苏谨向来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只能站在一旁默默陪着小师弟。

“师姐，我可以抱抱你吗？”忽地，小师弟擡起头，睁着那双湿润的眼睛，殷切地看着苏谨。

看得苏谨心一软，点点头。

“谢谢师姐。”他并没有伸手臂抱住苏谨，只是将头抵在苏谨肩膀上，声音闷闷的。

“你……”苏谨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动作僵硬地去轻拍小师弟后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小师弟哼声回应苏谨，未将脑袋挪走。

苏谨还是不习惯这样与人亲密接触，犹豫了一下，伸手想将小师弟推开。

可她刚碰到小师弟的胳膊，就听到一个声音，吓得她立刻一推小师弟。

“你们在做什么？”

苏谨朝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江陵站在门口，目光紧紧锁定着她。

不知怎的，苏谨忽然心虚起来。

她在幻境里看到的江陵惨状，可不能说漏嘴。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江陵走进来，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