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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又将蜡烛凑近，仔细看，的确不是。幻境外江陵的疤痕很长，贯穿掌心，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疤痕。而这里江陵的掌心伤疤交错，像是被折磨后留下的。

收回手，将蜡烛固定在一旁地面上，苏谨做最后的确定。

“江陵？”她开口道：“你是江陵的话，哼一声就行。”

立刻听到哼声，接着还有一句疑问：“你，是谁？”

苏谨没有立刻回答，她蹲在栅栏前，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江陵，忽然开始庆幸。

庆幸幻境外的江陵还是好好的，暂时还未遭遇这些。

可脑海里又闪过在第三层遇见的江陵，虽是接触时间很短暂，但苏谨觉得，那样的江陵，才应当是最真实的。

“我叫苏——”

忽然想起虐待江陵的未婚妻也叫苏谨，她顿时止住了说出一半的话，临时编了个名字出来：“我叫月亮。”

说完后觉得太随便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果然，江陵沉默了。

蹲的时间长了，苏谨索性坐在地上，贴近栅栏，借着烛光朝里看。

注意到江陵的脸被头发挡住，苏谨伸手想帮他把头发撩开，却被江陵偏头躲过。

苏谨动作一顿，将手收回来。随后又去查看能否打开栅栏，竟然完全找不到可以打开的地方。

只好放弃，去问江陵问题。

“你能说话吗？可以的话点点头。”

苏谨目不转睛看着江陵，等了几秒，终于看到他点了头。只是那幅度很小，小到若不是苏谨仔细盯着看，怕是会忽视。

“你会在这里，是被人挖了灵根吗？是无得吗？”

苏谨刚问完，地上的人反应剧烈，喉咙里发出嚅嗫，竟是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这更加证明江陵的确被挖灵根。

这是接近原书结局的江陵，即将死亡的江陵，可现在苏谨根本无法改变这一切。

“那你……”苏谨连忙转移话题：“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地上的人忽地放缓了声息，若不是周围安静，怕是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没有立刻得到回答，苏谨猜测他在思考，便静静等待着。

许久许久之后，江陵的声音响起：

“我想……”苏谨听到那声音里满是恨意与绝望：“复仇。”

苏谨默默听着，视线聚焦在江陵凌乱的头发上，微微出神。幻境外的江陵是否最后也会被无得挖了灵根，了无生机地躺在这里，等待死亡。

忽地回神，瞥了一眼蜡烛，已经快烧完了。

苏谨觉得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这是幻境中江陵的结局，不是现实中的结局。

起身又去拔了支蜡烛，与放在地上的那支并排。

两簇火苗照亮了小小的一片区域，橙色的火苗像是能带来温暖一般，随着烛芯燃烧而跳跃着。

最终什么也没说，苏谨离开了这里，前往第三层。

既然是不同的时间线，第三层应该还能遇到江陵，往上的几层是不是也能遇到？

再次进入楼道，走到第三层入口，这次没再撞到人。

苏谨走进第三层，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这里是戒律堂，刚来万剑派时，便是在戒律堂等待无得的。

之前遇到的江陵显然知道戒律堂低下还有一层，可戒律堂怎会还有一层？难道是昨日第一次到戒律堂，暂时不清楚构造？

苏谨又退回去，仔细看入口与楼梯衔接的地方，依旧没有印象。

她只好走进戒律堂，去找江陵。

并未看见有弟子值守，苏谨便自己找起来。

先是去了议事厅，空荡荡的没有人，随后又去了偏殿，依旧没有人。

等苏谨将整个戒律堂找了个便，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系统？”

“在的宿主。”系统立刻应答：“有什么事吗？”

苏谨只是喊系统一声以确定它是否被屏蔽。

“没事。”

“好的宿主，有事叫我哦。”系统下线得很快，苏谨怀疑它在搞什么东西。

离开第三层，朝第四层走去。

到这一层时，楼道里开始有窗户，苏谨朝外一看，竟然是明亮的天空，一眼望去没有一点沙障。

苏谨连忙往上爬，进入第四层。

可眼前的一切，令苏谨震惊到不敢相信。

这里与前面三层完全不同，前三层是室内场景，而苏谨面前，则是在烈日之下的室外。

她站在入口处，面前是人山人海，所有人围在一起，喧哗叫嚣着。他们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同一个地方，人群的正中央。

苏谨站在后方，完全看不见人群里面有什么。

不过一会，有人声响起，那声音很大，足够被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

“我座下弟子江陵，残害同门，手中背负数条人命。”那声音响起，人群顿时安静。

“今日，我便依照门规，处死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