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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皇帝的阴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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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喜瞧了一眼,默默移上屏风,把守在外面的内侍婢女们撵到了殿外。

傅征睡不安稳,哪怕是点了安神香,隔上一会也要醒一次。

他睁眼时没注意到身旁的人是谁,只随口吩咐了一句:“你也去歇着吧,不用守着我。”

谢悬放下了扇子,静静地看他。

傅征大概是过了半晌没听到脚步声,有些奇怪地偏过头看去,正对上谢悬玩味的笑容。

“你……”傅征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悬笑道:“你见了我不行礼,还要质问我什么时候来的,傅将军真不见外。”

傅征皱了皱眉,抽走了被谢悬拿着的话本:“陛下本应日理万机,现在还有心思出城来行宫,说明是不够忙。”

谢悬拉过傅征的手,打算把人拽进怀里:“四、五天都没见了,我太想你了。”

傅征由着谢悬抱过自己:“居然已经四、五天了,看来没有陛下在身边,我这日子过得比平日快了不少。”

谢悬不顾傅征话中带刺,一定要去亲他。

傅征没躲。

谢悬却又停住了:“你为何不躲?”

傅征奇道:“臣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陛下到底想怎样?”

“不对,”谢悬放开傅征,疑神疑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征跳下长椅,头也不回地要走。

谢悬失笑,追上前从后面把人抱住:“是我多事。”

说完,便急不可耐地去亲傅征的后颈。

可惜皇帝不知是今日出门触了哪门子霉头,外衣还没来得及剥去,外面就传来了内侍省总领张权的声音。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宦官掐着细嗓子叫道:“陛下,京畿三卫右将军李定巍求见!”

“李定巍……”谢悬擡起头,“这人还真从太极宫追到这儿来了。”

傅征随口一问:“李将军有什么要事?”

谢悬整了整衣衫,答道:“今日大朝会,御史秦庄参奏李定巍用军费买私田,李定巍当即请廷尉拿出账目核对。吵了一早上,也没吵出名堂。我把秦庄呈上的证据丢到尚书台去了,让常侍余堂查。结果李定巍就往飞霜殿门口一跪,求我收回成命。”

傅征笑了笑:“余常侍是长公主殿下的夫侄,当初弹劾驸马挪用宫钱的不就是李将军吗?如今你让余常侍去查他,他当然得求你收回成命。陛下这么做,是摆明了不想保李将军。”

谢悬拉过傅征:“李定巍跟过孟子良,你是准备替他说好听话吗?”

傅征一脸淡漠:“我和李将军不熟。”

“不熟好,”谢悬拽着傅征不放手,“我领你去见见李定巍。”

傅征瞬间浑身紧绷:“我不去。”

谢悬却一手撤开屏风,扬声道:“把人带进内殿。”

京畿三卫左将军肖宿年前告病还乡了,这个空出的位子本该是李定巍顶上,但谁料闲置了半年之久后,居然被谢悬随手赏给了四象营的副将闻简。

闻简一来还不到三天,原本忠心耿耿的李定巍就成了拿军费买私田的大贪官,他的顶头上司禁军统领严珍连屁都不放一个,就让自己的嫡系部下去坐廷尉的牢房了。

明眼人谁看不出,谢悬这是准备把李定巍此人一丢,丰润今年的国库了。

可李定巍偏偏要呆头呆脑地跑去飞霜殿门口下跪,搞得谢悬出宫还得走后门。

只是走了后门也没能躲开这二愣子,他竟一直追到了思云行宫。

要说李定巍年纪不大,能坐上这个位置应该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可实际上,他过去靠家族,入了军营靠兄长,当了右将军靠顶头上司,自己则是个草包绣花枕头,这辈子经过最大的风浪无外乎夫人把他踹下床,小妾不许他进门。

而此时,好容易等来了谢悬难得虚怀若谷一回,把人请上来相见,他跪下的第一句话竟是大骂秦庄不讲义气。

把傅征听得眼皮一跳。

“讲什么义气?”当今皇帝虚心求教。

李定巍还未来得及继续喊冤,先一眼看到了旁边那看上去病恹恹的傅征,他愣了愣,小心叫道:“傅将军?”

傅征没料到李定巍一个榆木脑袋,居然还能记得自己,于是起身拱了拱手:“李兄,好久不见。”

李定巍吃了好大一惊:“将军,小人听闻您回乡养病,怎么忽地又回京了?”

“我……”

“说正事。”谢悬打断了傅征,有些有些不耐烦,“怎么李卿是想说,秦御史弹劾你,是因为他与你有私仇?”

李定巍赶忙应道:“正是正是!陛下明见!”

“什么私仇?”谢悬有傅征坐在一旁,忽然对这些琐事生出了无尽的兴趣,他和蔼可亲道,“说来听听。”

李定巍跪走两步,满面悲愤:“陛下,前年年中,秦御史告诉末将,北翟有一批从关外来的细粮,正合京畿三卫中豢养的西关良马,于是末将请示了太尉,批了两千两银子,就要将这批细粮买下。但谁料秦御史消息不准,这细粮早就被一专门给兵府养马的官商买了。末将不是强取豪夺之人,本想这事就算了,银子还上一了百了。结果就在那个节骨眼上,北翟起了流寇,末将人手不足,被流寇……劫走了用来买粮的银钱。”

谢悬一挑眉。

傅征却越听越不对劲,他开口问道:“什么流寇?”

李定巍张皇回答:“就,就是栖霞山那头,叫,叫什么,什么……当时慌乱,末将不记得了。”

傅征被这蠢材讲得头疼,他摆了摆手,示意李定巍继续说。

李定巍急忙接着道:“陛下,末将,末将当时是真害怕,怕朝廷论处下来,革末将的脑袋啊。所以,末将就去求秦御史,让他支个招。末将本来没抱希望,但谁知,那秦庄还真想了个办法。他告诉末将,那买了细粮的官商一直想给自己儿子捐个军职,但找不着门路。因知末将手底下有空闲,所以……”

“所以,若是你能给他儿子谋个位置,那两千两用来买粮的银子他可以替你顶上。”谢悬一笑,“是不是这样,李卿?”

李定巍点头如捣蒜:“正是如此!陛下,我也没让官商的儿子做什么大官,也就是个小小都尉。我生怕那膏粱惹事,还一直把人带在身边呢!而且,而且……”

“你就说那批银子去了哪里?”傅征不想听这人废话,他直接问道。

李定巍顿时叫苦不叠:“我的大司马啊!那批银子能去哪里?当然是还回去了!只是后来京畿三卫修缮营房,需要用钱,所以一直放在南衙门里,这都是有据可查的啊!末将哪敢随随便便花军费去买私田?”

“那秦御史为什么要参你一本?”谢悬疑惑。

李定巍有些难堪:“因为,因为当时,那官商说,他这银子来得路子不正,是,是税银……怕人查起,所以叫我自己拿着花。我就,我就从自家账房上拿了钱,和这批银子对调了一下。税银上有印花,为了抹去印花,我还,还求了敦王,敦王殿下帮我……但都是银子,哪有什么……”

啪!李定巍话没说完,傅征先一掌拍在了小案上,他指着李定巍骂道:“你个糊涂东西,税银也敢收,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谢悬笑呵呵地握住傅征的手,把人拉着坐下:“别生气,瞧瞧,三伏天里,手这么凉。”

李定巍一个七尺大汉,哭得声泪俱下:“陛下,大司马,末将知道错了,但末将绝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末将……”

“滚出去吧,”谢悬心情愉悦道,“朕今日先不发落你,你回家禁闭思过去。”

李定巍走了,谢悬慢慢悠悠地给傅征倒了杯茶:“来,消消火。”

傅征支着额头,半晌没说话。

谢悬凑近,摸了摸他的手背:“怎么,不舒服吗?要我传……”

“谢青极,你是故意的吗?”傅征忽然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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