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 第134章(1/2)
134第134章
◎大结局(三)◎
厮杀还在继续。
风声过耳,血腥味很快蔓延开来。
沈悠悠手持一把长剑,剑锋正滑落下连成串的大滴鲜血。
她垂眸,目色冷沉,看着付恒的尸首时,眼底一片阴沉与鄙夷。
一剑捅杀,实在是太过便宜他了。
但眼下这个时局,付恒必须死,免得他又冒出来搅和。
比方说今日这桩事,若非她一开始就留了一个心眼,就一直埋伏在暗处,且还轻易“俘获”了汝阳王的心,让付恒失去了冀州的庇佑,她也不会这么顺利救下女儿。
这一世,谁也别想动她的宝贝疙瘩!
她沈悠悠布局这样久,不就是为了女儿和女婿。不……确切的说,只是为了女儿,又恰好谢南州这个女婿符合她的要求罢了。
付恒死不瞑目。
沈悠悠红艳的唇,扬起一抹狂傲的弧度。
笑话!
仅凭此人,还敢与她的贤婿争斗?
慈儿上辈子到底是过于单纯了,也都怨她,从前没有能力护着慈儿。
但如今不同了。
而让沈悠悠欢喜的是,慈儿如今倒是通透了不少,在移情别恋这件事上,半点不拖泥带水。
“驾——”
官道另外一头,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两侧竹林潇潇,风动,落叶纷纷。
光是听着声音,也能辨别出,对方是狂奔而来。
不多时,赤电当空嘶鸣,稍稍放缓速度的同时,高高擡起了马蹄,久经战场的烈马对杀戮十分熟悉,许是感知到了血腥,赤电仰头嘶鸣,给自己的主子足够的防备机会。
下一刻,谢南州的手已经摁在了腰间的软剑上,然而,一声柔中透着几分激动的“贤婿”二字,又让谢南州放松了戒备。
此刻,付恒的人已被尽数诛杀。
沈悠悠和严厉身边的护院,皆是顶级高手,对付付恒的属下绰绰有余。
谢南州隔着数丈之远,仿佛看明白了什么,继续驱马上前。
他已在尽可能的日夜兼程赶路。
从不知,原来他会如此牵挂于一人。
卫慈转过身来,一眼就望向了谢南州,大抵是两人有一阵子没见了,她反而有些生疏,只站在原地,并未动作。眼下月份大了,她也不便行动过度。
倒是沈悠悠十分热忱,谢南州刚跳下马背,沈悠悠就红了眼眶,方才的狠辣萧杀之气消失殆尽。
“贤婿啊,你可算是来了,不久之前当真万般凶险,付恒这厮竟要掳走慈儿,试图用慈儿威胁你!”
“幸好,你岳母我早有准备,提前跟踪了他,这才避免了一切灾难。”
“贤婿,我这心里头,着实忐忑,不过……眼下你来了,我倒也放心了。这天底下,除了你之外,我再也不能将慈儿托付给任何人。”
卫慈:“……”
母亲她……当真很会啊……
谢南州算是听明白了,堂堂谢侯看了一眼妻子,这便抱拳,朝着沈悠悠深鞠了一礼:“小婿多谢岳母了。”
他光是听着,就觉得心有余悸。
再扫向付恒的尸首,谢南州的狭长凤眸乍寒,擡手,指尖轻轻一挥,吩咐道:“来人,取下二殿下首级,送去京都,赠予皇上。”
他四叔父当年便是被人取下了首级,可承干帝非但不体恤功臣,反而设宴庆贺,祖父知道后,气到吐血,伤了内里。此刻,谢南州忽然就来了灵感,想让承干帝也体验一下。
“是,侯爷。”
谢南州吩咐完,大步走上前,他倒是半点不觉得生疏,直接抱住了卫慈,将她的脸藏在自己的胸膛,不让她看见血腥画面。
卫慈有些憋闷,男人的冷松香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安,她推了推谢南州:“夫君,我不怕的。”
她根本不害怕看见付恒被砍下头颅。
也不觉得这画面可怖。
她甚至对战场已经开始殷殷期盼。
她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是谢家妇的事实,哪有谢家妇不上战场的?
谢南州还是没依她,挡住了她的视线,男人眸光灼灼,凝视着小妻子,如若身侧无旁人。
沈悠悠见状,暗暗窃笑。
枭雄难过美人关呐。
她很快就看出,贤婿对女儿的心悦,远比女儿喜欢贤婿的心思要深刻。
如此,甚好。
***
卫慈安然回到镇南王府,谢云音抱着她一通大哭。
“二嫂嫂,你若是这次不能归来,我当真会去殉情!”
一旁的微生彦无奈提醒:“阿音,是殉葬。”
谢云音可管不得那么多,此刻,她看见二嫂毫发无损,便有种“失而复得”之感,这今后,她与二嫂之间的情意,只会更加浓厚。
微生决也是一阵心有余悸。当下已经顾不得吃严厉的醋,只要慈儿全须全尾,他仿佛可以包容一切。
谢南州将谢云音从卫慈身边“掰开”,面色肃重如常:“好了,你二嫂需要休息。”
谢南州让孙神医给卫慈把脉,以免忽略任何细枝末节。
卫慈的卧房布置的精致奢靡,如京都世家贵女的闺房一般无二,帷幔与被褥皆是樱粉色。
孙神医很快得知结论,他知道谢侯有多在意夫人与孩子,自也尽心尽力:“谢侯啊,夫人的身子骨暂时看不出异端,夫人不久之前的确中过迷香,但对身子并无大害,胎象也稳当。”
是以,谢南州才算真的放心。
“老先生,你可以出去了。”
孙神医:“……”这又嫌他多余了?
孙神医瞅了瞅这对年轻夫妇,又挑了挑花白的两撇眉毛,为老不尊道:“谢侯,夫人即将临盆,谢侯还是仔细着点才好,免得伤了孩子。”
谢南州自是听懂了,一个眼神看向孙神医,再度逐客。
孙神医讪讪离开。
卫慈后知后觉,这才明白了过来,白皙面颊瞬间涨红。
门扉从外面合上,谢南州双手握住了卫慈的肩,二人对视的瞬间,他一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唔……”
男人轻车熟路撬开/唇/舌,想要尽可能的排解相思。
他少言寡语,很多时候无法用言辞表明心意,还是实际行动来得更是彻底。
卫慈有些吃痛,只能被迫仰面承受。
她试着回应,但完全被谢南州占据了主导。
好一阵子不曾亲密,卫慈总觉得,谢南州的“技艺”又大有提升……
她自是不会怀疑谢南州的为人,也不会觉得她的贞洁烈夫会偷香窃玉。
衣裳半褪,香肩外露。
谢南州在关键时候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他擡起头来,泼墨般的眸底一片/情/欲。
卫慈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才意识到了什么,才垂眸一看,她实在窘迫不已:“你……”
谢南州低低轻笑,嗓音喑哑低沉,眉梢自带风流:“慈儿,是我唐突了。”
男人修长的指尖,又老老实实系上了方才亲手解开的兜衣系带。
可下一刻,又快速啄了卫慈的唇,随即埋首好半晌。
谢南州缄默时,卫慈擡手,指尖在男人侧脸上划过,喃喃道了一句:“瘦了。”
谢南州一愣。
他瘦了么?
从记事开始,就无人在意过他是否瘦了。
他是少主、家主、主帅,时时刻刻都要在旁人面前呈现出一副屹立不倒、刀枪不入的姿态。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当一个弱者。
但此刻,谢南州难得放松,在卫慈耳畔轻笑了几声,嗓音从胸腔发出,有些轻颤。
“慈儿……我甚是想你。”
这简单的一句情话,让卫慈突然不知如何作答。
她侧过脸,看向靠墙的梳妆铜镜,将她与谢南州此刻相拥的姿势看得一清二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叫人莫名脸红羞燥。
“夫君。”
“嗯。”
“你……好了么?”
谢南州:“……”
不知是不是因着血缘的感应,谢南州的大掌刚触碰到卫慈的小腹,里面的小东西就在自己父亲掌心踢了一下。
谢南州唇角的笑意渐浓。
其实,他笑起来十分好看,他只不过鲜少会笑罢了。
“再动一下。”谢南州低语。
那小东西当真又踢了一脚。
谢南州给外人的感觉,是清冷孤寡,冷血不近人情,可实际上,他对自己的骨血颇为期待,从得知卫慈有孕那日起,就已经开始幻想为人父的光景。
卫慈只一眼,就看见了谢南州唇角轻轻扬起的弧度。
卫慈:“……”
夫君,这是在窃笑?
谢南州擡首,对上卫慈的含情眼,男人眉目温和,像四月的春风拂面而来:“慈儿,孩儿认得我。”
卫慈不知如何作答。
她真不忍心打击谢南州。
她腹中孩儿过于好动,寻常时候也不安分。
卫慈终是没忍心,她看见了谢南州深邃眼底的血丝,便知,他当真是日夜兼程赶来。
她知道他的一切不易。
所以,她心疼他。
卫慈笑了笑:“是啊,孩儿认得自己的父亲。”
***
庭院彩蝶纷飞。
微生决虽是武将,可这府邸修葺的着实精美,这个时节,后花园满庭花开,敛了半城春色。
微生决见到沈悠悠,自是老树又逢春,笑到合不拢嘴,命人将府上最好的糕点、茶水,统统端了上来。
“悠悠,不是我自吹,镇南王府最是养人,尤其适合美人居住。”
严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王爷有所不知,悠悠喜欢自由,不喜被束缚在方寸之地。”
这情敌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原本是尴尬的气氛,沈悠悠却轻易化解,她噗嗤一笑,笑靥如花,嗓音极柔:“你们两个怎么这般年纪,还如此可爱。”
严厉:“……”
微生决:“……”
一个是号令群雄的武林盟主,另外一个手握兵权的镇南王,竟是当场不知所措,耳垂逐渐泛红。
卫慈与谢南州过来时,刚好目睹了这一幕。
卫慈稍稍怔然。
母亲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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