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 第六十四章(1/2)
64第六十四章
◎身世之迷(一)◎
谢南州思路缜密,无一个字是缀言,他的三言两语,包含了沈氏与镇南王当年的一切信息。
以免卫慈难以接受,谢南州磁性低沉的嗓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男人清冷的眉目,亦是同样柔和。
话音落,谢南州看着卫慈,仿佛担心她会时刻想不通:“慈儿,上一辈的事,与你无关,无论最后查出来的事实如何,你都是无辜的。”
其实,卫慈的承受力远在谢南州的意料之上。
她已经活了两世,彼时在长宁侯府卫家,更是处处小心谨慎。
故此,这世上当真没什么事能将她打倒了。
可她万万不曾想到,她的身世,竟然还有这一层不为人知的辛秘。
卫慈对上谢南州的幽眸,方才的失控逐渐被她压了下去。
沈钰一手握着折扇,看了看卫慈,又轻飘飘的扫过谢南州。
沈钰的眉目之间尚存着少年人的稚气,但他其实即将弱冠,又是在家族熏陶之中长大,绝不可能是什么无脑纯良之人。
沈钰眸色微晃,不置一言。
此刻,卫慈脑子里总算是理清了。
她看着谢南州,仿佛是为了核实,问道:“我母亲当年去法华寺吃斋的那几日,曾与镇南王有过露水情缘?而且,按着镇南王所言,我母亲当时的情况不对劲,仿佛是被人做了手脚?”
“算着我的生辰,我既可能是长宁侯府的姑娘,也有可能是镇南王的女儿?”
“另外,我母亲的墓还是空的?”
无疑,卫慈的思路也十分清晰。
她将谢南州告知她的一番话罗列了一遍,正好总结了三个至关重要的点出来。
谢南州点头:“镇南王并不知你母亲身份,他托我调查过后,查到了你母亲,也笃定了那女子就是你母亲。镇南王……是个情种,得知你母亲身份之后,遂去了你母亲墓前,打算殉情。谁知……棺椁之中,竟无你母亲尸骸。此事,我已告知你外祖母家中,并非你沈家所为。也就是说,倘若卫家也不知情的话,你母亲……”
卫慈眸色一亮,接了话:“我母亲可能……还活着?!”
不然,好端端的尸首会去了哪里?
这几桩事都太过刺激,谢南州担心卫慈会承受不住,遂站起身,打算挨近卫慈,做她的倚仗。
可卫慈却后退了两步,避开了谢南州的触碰。
她动作果决,一个侧身,臂膀轻轻一擡,拒绝了谢南州的示好。
“我无事!”
她要好好静一静。
她当然期盼母亲还活着。
那上一世呢?
母亲倘若真的活着,她理应知道自己的遭遇,可为何母亲从未露脸?
卫慈虽神色大变,但情绪还算稳定:“那……如何才能笃定我是谁的女儿?”
她并不贪图长宁侯,亦或是镇南王的势力。
她只想知道答案。
总不能,这一世还稀里糊涂地活着。
谢南州立在原地,方才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须臾,又缓缓落了下来,不敢逼迫卫慈,亦或者说是不舍得逼迫她。
谢南州盯着小妻子的眉目,如实说:“我已让海东青送书信去西洲,让神医速速来京都,或许他有法子验证。”
堂堂常胜侯,眉心紧拧,眼底溢出心疼之色。
他从不知,原来,心疼是这个滋味。
从前呵护弟妹们的那种心疼,与此刻的心疼截然不同。
他将谢家大业视作生命,可倘若,可以让卫慈欢喜,他可以把命给她。
卫慈陷入沉默。
笃定了自己是谁的女儿之后呢?
她又该如何?
她忽然迷惘了。
这时,谢南州一个锐利的眼神扫向了沈钰,虽说这股凛冽不甚明显,但沈钰还是感觉到了。
谢南州只用侧脸面对着沈钰:“沈公子,还请出去一下,我与夫人单独有话说。”
沈钰用折扇拍了拍手掌,起身时,眉梢轻轻一挑,眼底的狡猾之色一闪而逝。
“好,那妹夫与表妹好生说说。”
沈钰老气横秋,似乎压根不明白何为一军统帅,恨不能全方位辗轧谢南州,只可惜,他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沈钰离开书房时,多看了几眼卫慈。
这一幕又恰好被谢南州捕捉到。
谢南州上前一步,在沈钰刚迈出书房的下一刻,就合上了房门。
沈钰被背后的一股大力往前推搡,差点一个踉跄。
他回过头来,面对着紧闭的房门,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这个表妹夫……怕是不喜欢他。
这厢,屋内仅卫慈与谢南州二人,冷松香环绕之下,人很容易陷入沉静之中。
谢南州这么多年都很喜欢用冷松香,便是为了静神。
他与同龄的男子截然不同。
自记事以来,就见惯了太多生死,与世间丑恶。他没有少时时光,亦没有年少叛逆,更无年轻男子该有的悸动与浮躁。
谢家的担子,就仿佛是一座五行山,将他压成了苦行僧。
近日来的所有失控,都是因为卫慈。
谢南州逐渐开始体验到了一个正常年轻男子该有的蠢蠢欲动。
此刻,他看着美人清媚的眉目,眸色幽幽,低沉磁性的嗓音一旦变得温和,就会显得十分悦耳动听。
“夫人,至于你到底想不想验证身份,又是否想认亲,都由夫人来决定。”
“不瞒你说,谢家的确需要镇南王的势力,但若是夫人不喜,为夫不会与镇南王走得太近。”
于他而言,自是盼着卫慈是镇南王的亲生女儿,如此,对他,对谢家,百利而无一害。
故此,谢南州索性将一切都言明。
因着,他仿佛能够预感到,倘若再有事瞒着卫慈,小妻子大概当真会生气。
谢南州眼下对生气的女子颇有一些感悟。
女子一旦生气,就像那水里的泥鳅,抓都抓不住。
谢南州这一番话,的确让卫慈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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