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 第五十三章(1/2)
53第五十三章
◎查出端倪(二)◎
镇南王所拜托之事,接下来就按着名单上的妇人,逐一排查即可。
美貌,京都贵妇,如今大约三十来岁……如此,范围又缩小了。
这几日,谢南州忙于军务,归府时已迟,遂已好几日没见过卫慈。
男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双深邃幽眸微眯,眼底神色仿佛千转百回。
“来人。”
男人一声令下,广寒立刻上前:“侯爷,属下在。”
谢南州将信笺上名单交给他,吩咐道:“让京都那边,按着上面的名单,逐一去调查,再临摹出画像,给镇南王送去,让他自己按着画像认人。”
“是,侯爷。”
广寒接过名单,眸色一转,故意提及了一事:“侯爷,今日小郡王登门,还给夫人送了生辰礼。”
谢南州侧过脸,一个凌冽眼神射过来。
他夫人的生辰,与陆十六有何干系?!
男人未置一言,广袖一挥,大步往庭院外走去。
广寒与江白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
侯爷虽沉稳老练,可到底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自己的妻子被旁的男子惦记,他如何能忍?
***
缺月阁种了成片的花卉。
这个时节已到了凋零之际。
谢南州一踏足月门,瞥见这一幕,便眉心微拧。
他驻足,对守在院外的总角小丫头,道:“去回事处,让人搬些新开的花卉过来。”
卫慈是京都贵女,自是会喜欢娇艳的花儿。
谢南州不懂花,他只知,旁的贵妇拥有的东西,他的夫人也不能或缺。
小丫头觉得奇怪,侯爷鲜少来夫人这里,怎么还插手夫人庭院中的花儿了?夫人并不喜欢花,这个时节的鲜花只会招来蚊虫。
小丫头不敢置喙,诺诺应下:“是,侯爷。”
这厢,谢南州款步迈入庭院,卫慈不在院中,他见正屋门扇是开着的,遂径直迈上石阶。
卫慈正与两个婢女归置香膏,男人的突然到来,让她愣是吓了一跳。
“啊——”
她从不是冒冒失失之人,亦十分识大体,自幼学着规矩,鲜少会行为失控。
谢南州剑眉一挑,原本还肃重沉稳的男人,忽然风流尽显:“夫人,看见为夫,你这般兴奋?”
卫慈:“……!”
她哪里兴奋了?
她是吓到了!
瞧瞧这表面一派正经的男子,却是口出浪荡之言。
锦书与寻墨使劲给自家小姐使眼色。
暗示小姐对姑爷殷勤些。
二殿下不是良人,卫家也并非归宿,姑爷才是小姐最应该巴结之人呀。
谢南州淡淡一语:“都退下。”
锦苏与寻墨自是巴不得尽快消失。
两人离开之时,还故意站在门扉处看了一眼,顺便合上了房门。
姑爷俊美无俦、伟岸高大,小姐国色天香、才色双绝,这今后生出来的小公子与小小姐,还不得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务必要多生几个!
锦书与寻墨已开始暗暗期盼。
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门扉合上了,可窗棂还是撑开着的,拂风温热,廊下铃铛叮当作响。
分明是极为寻常的场景,却莫名添上了旖旎暧昧的气氛。
自那晚谢南州无意扒拉下卫慈的衣裳之后,两人一直没在府上碰面。
此刻,谢南州一双狭长幽眸紧紧锁着卫慈,细细打量着她的五官,尤其是眉目、唇鼻。
卫慈被盯到浑身紧绷。
“……!”他又要作甚?
卫慈不再像上辈子一样,渴望一个男子来拯救她,给予她所谓的人间温暖。
她承认自己喜欢谢南州这张脸,也崇敬他骨子里的英雄气概。
但也仅此而已。
她上辈子的经历,以及母亲沈氏的遭遇,皆让如今十分清醒的面对男女之情。
她可以浅浅的喜欢,淡淡的仰慕。
但绝不可能再沉沦。
而这时,男人仿佛在她脸上发现了什么端倪,忽的勾唇一笑:“呵呵……有趣。”
卫慈:“……”
几日未见,谢南州又换了个芯子了么?
卫慈撇开脸去,避让开了男人的目光。
卫慈不想再次撕破脸皮,尽可能的忽略前几日的不欢而散:“夫君,你有何事?”
言语客气又疏离。
谢南州原先以为,夫妻之间就该相敬如宾。
哪怕他之前没有将卫慈视作是共度余生之人,但也打算与卫慈相敬如宾三载。
而此刻,他完全改了心意。
夫妻,如何能这般客气?
本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能鱼水和谐。
谢南州往前迈出一步,挨近了一些,这才淡淡启齿,嗓音格外低沉磁性:“夫人,你的生辰到了吧?听说小郡王给你送了生辰礼?他送了何物?”
卫慈有种被人咄咄紧逼的错觉。
“夫君,我生辰是明日呢。”
谢南州自是已将卫慈的生辰八字刻入脑中。
他故意有此一问。
又问道:“小郡王如何会知道你的生辰?”
卫慈:“……”她哪里会知晓?!
“不过就是几件小玩意。”卫慈试图推辞。
小郡王与她算是好友,她总不能直接回绝了小郡王的好意。
被谢南州这般逼问,就好似她与小郡王之间不清不楚一般。
“拿出来,为夫看看。”谢南州果然继续逼迫。
虽然男人的目光冷沉,面上没甚么情绪,可卫慈依旧可以感受到那股威压。
她若是不拿出来,只会显得心虚,遂只好将小郡王送她的一对星月短剑拿了出来,这对短剑用了锦盒装好,剑柄镶嵌宝石,颇为精致。
谢南州阴阳怪气:“夫人若是想练剑,为夫可以手把手教你。”
卫慈:“……多谢夫君,眼下太热,并不想练剑。”
是不想练剑?还是不想跟他练?
面前美人眼神躲闪,根本不欲看着他。
谢南州心中又开始堵闷郁结。
陆十六那个浪荡子,有什么好的?
他家夫人的眼光当真不行。
在谢南州看来,无论是付恒,亦或是陆洛尘,皆不及自己分毫。
“夫人呐……”谢南州忽然一声轻唤。
卫慈懵然看向男人:“……”
谢南州的满腹言辞,最终却只道:“夫人,为夫想吃你亲手做得糖醋鱼。”
卫慈不知道的是,今日是谢南州的生辰。
他出生那日,正是边陲送来噩耗的时候,他的曾祖父战死了。阖家从此只记得曾祖父忌日,无人在意他的生辰。
自然,谢南州也从不在意。
对谢家儿郎来说,真正重要之事,唯有两桩:打战、活着。
旁的一概可以忽略。
可今日,他面对卫慈,突然就提了要求。
全当是给自己的生辰礼。
卫慈没法拒绝:“好、好……”
谢南州细心,唇角微不可见的勾了勾,笑道:“夫人,你近日每回与我独处,总会结巴。”
卫慈:“……!”
他为何总是不留情面的揭穿她?!
卫慈已经开始期盼三年期限早日到来。
可她眼下又心中没底了,谢南州已经不承认他自己说过的三年期限,口说无凭,她无处可以辩诉。
***
谢南州跟着卫慈来到了后厨。
今日,后厨正好有新鲜的鲈鱼。
卫慈双手娇嫩,看着她持刀走向水桶,谢南州的双臂从她身后伸了过来,圈住了她的同时,从她手中夺过菜刀。
男人几乎附耳,说道:“夫人,我来帮你。”
卫慈:“……”她没打算亲手杀鱼,方才无非是挨近了些,看看这鲈鱼有多大,适合何种烹饪方式。
再者,就算是他帮她,也用不着将她圈在怀里。
此刻,后厨厨娘与几名婢女讪了讪,一个个憋着笑意,颇为识趣的退下数步之远。
谢南州杀人果决,杀鱼亦是利索,他一边操作菜刀,一边欣赏着卫慈耳边的细小绒毛,一绺绺小绒毛贴近肌肤,衬得脖颈处更是雪腻粉嫩。
谢南州仿佛闻不到鱼腥味,轻笑:“夫人用了什么香?为夫甚是喜欢。”
卫慈浑身一僵,只觉得一股温热在耳畔,传到四肢百骸。
“不曾用香。”
“那夫人必然是天生自带体香。”
卫慈:“……”
顿了顿,卫慈索性选择闭嘴。
从前听戏文里唱过,这世上有一种人,一体双魂。也就是说,这人偶尔会换一个截然不同的性子。
她都开始怀疑,谢南州也是这种怪人。
忙活半晌之后,一盘红烧鲈鱼总算是做好,谢南州慢条斯理的享受着鱼肉,还不忘给卫慈夹了一块鱼腹。
卫慈只想速战速决,她得回缺月阁换身衣裳,方才与谢南州挨得太近,身上已经沾染冷松香,让她心跳如鹿。
卫慈提醒一问:“夫君今日不用去军营么?”
谢南州,你可是一代枭雄,应当忙于公务才对!
此刻,男人擡眸,那双狭长凤眸看着人时,颇为专注,仿佛会随时吸食走人的魂魄:“多亏了夫人前阵子烧了敌军军营,眼下,边境甚是安稳。夫人,你说,为夫该如何谢你?要不……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
卫慈惊掉了下巴。
面前这人当真是谢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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