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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灯续昼(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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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灯续昼(五)

仅一夜之间,刑部罪犯被调换一事不胫而走。

温乐衍并未起太早,等到日影透过窗纱,下人敲门唤他起来用早膳时才慢悠悠起身。

房门一开,暖阳照了满怀,徐徐清风吹过衣襟,倒是令全身都舒畅不少。

自温远从明开府提到刑部那日,他为了避嫌,便以身体抱恙为由,连告了三日假。

今日恰好是第四日,也该进宫看好戏了。

奉刑部尚书之命负责押送温远的杜时康杜郎中被皇帝问责时,直接指认是受赵远山指使将人犯调换。

堂堂刑官之首竟敢做出如此大胆包天之事,皇帝震怒难平,赵远山即刻被停了职,由宵阳司查办。

温远之父温照年却对这件事深感震惊,当然,由于他这几日在御前与同僚面前对自己儿子的罪行大加训斥,不惜将他批的狗血淋头。痛骂他是罪有应得,还望朝廷加重刑罚,曾在朝会时多次跪下请罪,恳请圣上因他教子无方,一并责罚。

令局外之人都相信此事与他无关。

就因温乐衍简单的一句话,助他躲过了更大的非议。

午时,长殿明亮辉煌,宫人卑躬屈膝自殿中退出。

“你此计果真妙极。”傅长麟心情舒畅,眉眼也越发俊朗意气,正负手来回踱步,“赵远山这个老东西!此番总算除却一个心头大患!”

温乐衍静坐片刻,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个杜时康?”

“他是你的人,你觉得怎么办好?”傅长麟转身问他。

此事毕竟他也参与其中,不治罪于他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他老了。”温乐衍擡眸,“曾与我说想衣锦还乡,安度晚年。陛下不如将他贬去章州,给个清闲官职便好。”

如此明贬暗升,倒也不算薄待了他。

“也好。”傅长麟与他所想一拍即合。

奉茶内侍躬身入内,低眉顺眼,默不作声。

温乐衍目光一转,眼底添了几道幽暗:“只是单单凭这一桩事,只够将他暂时拉下马,还不足以定他的死罪。”

“哦?”傅长麟神情略微生疑,“那阿衍你还有何高见?”

“并非是臣的高见。”温乐衍提及此处,话语一顿,几丝喑哑堵在喉间。

他从袖中拿出那封布t满泛黄褶皱的半张纸,郑重交到傅长麟手上,“是裴蔹的父亲,他早在五年前,便替我们铺好了今日之路。”

傅长麟伸手接过过,呼吸蓦然沉重。逐字看完后,眼中渐起的深沉与炽热交织,就难平复。

裴蔹的父亲,他听程绍礼提及过,是个才学更甚于他之人。

白衣卿相之才,却一生都不曾封侯拜相,享高官厚禄。关于他的痕迹,早在十三年前,就已淹没在春日连绵的阴雨中,消抹得一干二净。

可到如今,他留下的短短半张纸,竟能在今朝的朝局上力挽狂澜。

“这纸上所记,乃是赵远山当年任太仆寺常盈库大使时,暗中与李党奸首李望等人暗通款曲的证据!”傅长麟放下手中之物,面容复上一层阴霾。

此人奸诈贪利,原来曾在先帝年间就勾结李党胡作非为,李家倒台后,又转身投靠褚党,安然稳度于今朝,此等蝇营狗茍的小人,实在是罪不容诛。

“臣带人去查太仆寺常盈库自他任职以来所有的纳入支出,他不可能把桩桩件件都掩盖的如此干净。”

只消查到那么一两道蛛丝马迹,就足以定他的附逆之罪,到时无论如何,他都死罪难逃。

“好,需要多久。”傅长麟忧思恐会夜长梦多。

温乐衍冷肃道:“一日就够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日之内,他定会凭借着这封信的指引,抓到赵远山的马脚。

刑部已是乱成一锅粥,赵远山连同那日押送温远的全部人等,通通被定罪。

那些人其中不乏赵远山的亲信与门生,都被摘得一干二净。

剩下的首鼠两端之人贯会见风使舵,为保头上那顶乌纱帽,纷纷与赵远山撇清干系。

刑部如今清净不少,上下官员皆勤恳做事,这也让温乐衍那边的进展快了不少。

他带人前往太仆寺后,发现常盈库的库册竟在几年前就无故丢失,万幸新帝上位,这几年整顿九寺五监,丢失的库册才被人重写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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